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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预兆, 也没有什么证据, 他就是觉着自己应该在这里停一停。 停下来做什么呢?年少的晴明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晴明向来不会忤逆自己内心的声音,既然要停一下, 那就停一下好了。不管会是什么缘由,总归会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到了那个时候,现在的这些等待,也一定会显出它的意义来的。 将安抚亲属的事情交给了后来的僧侣的老方丈从后面追了上来,晴明却不惊讶,他回转过身来,向着这位解决了“入内雀”事件的高僧行了一个问候僧人的礼节,然后才道:“方丈大人喊住我是为了何事呢?” 老僧拨弄念珠的速度稍快了一些,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晴明,神情不动道:“听藤原大人的侍从们所说,年轻人你师从贺茂公?” 晴明微笑道:“得赖忠行大人看重,我现在确实是在贺茂府上修行。” 老僧眉目皱起:“那么,在藤原大人身上留下术式的人,也就是你了?” 晴明歉意道:“正是在下。” “为何要这样做?”老僧问。 “此事是出自藤原大人自己的吩咐。”晴明冷静答来。 “哦?”老僧有些疑惑,但语气也稍微放缓了些。 “想来老和尚你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也是因为,你已经看出来了,”晴明笑眯眯道:“我这术式,只是为了维持住藤原大人原貌,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不错。”老僧颔首。 “藤原大人离任京都已经十余年了,”晴明轻叹道:“平安京是他出生的故乡,他日夜思念着回到这里,在得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的时候,他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了。” 晴明回忆道:“他希望自己的遗体是被安葬在自己出生的老家的附近,而不是随意草草找了个路上的野地里掩埋,他希望尽量维持住自己的体面,就算要走,也不要太难看。” “阿弥陀佛,”见惯了诸事的老僧也不由得为此叹息了一声,随后,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么,你可知晓,这些入内雀的卵最初是为何来?” “方丈大人你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晴明赞叹了一声,他知道和尚是想要从根源处解决掉入内雀这种害人的妖怪,以此避免,还有后来者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再次被害。想到这里,晴明面上的神色也冷了一些:“非是自然,此乃人为。” 方丈这才惊讶起来:“这等妖物,居然是出自他人之手?” “妖物与妖人也是相配,”晴明慢慢道来:“我循尊师之名,前来迎接的时候,藤原大人已经是受创已深,以我的道行,也只能回天乏术。藤原大人起先也是以为自己只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下过这种妖怪的细卵,但是后来那凶手却是主动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 “这样猖狂吗?”老僧喝声道。 “藤原大人其实早就已经忘记了,”晴明道:“十年前的时候,他曾经在一次歌宴面前,在天皇的观赏下评价过另一位大人的诗歌,言语之中颇有贬低之意。” 老僧也不由得瞪大了眼,见到晴明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忍不住发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因为这个。”晴明淡淡道。死去的藤原与那位凶人更是在天皇面前大吵了一架,双方都因失仪遭到了天皇的贬斥,十年后藤原归来,那人不忿于此,便用妖术害了这位大人的性命。没有什么其他,就是源于那一场争吵而已。 “阿弥陀佛。”老僧又一次口诵佛号,他拨弄着手中的念珠,静默着念诵了一段《地藏经》,像是在为那位藤原大人送行,虽然在前堂的时候已经超度过一回,但在听闻了缘由后,他还是又颂念了一次。 “和尚大人你如此等待不及,”晴明却不待他继续说些什么,话题一转道:“就这样从前堂那方追了过来,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藤原大人一事吧?” 老僧一顿,他也不犹豫,他的性情本就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否则的话,他大可以等待来客自行发现寺中异样,然后在他人的追问之中吐露真相,再借此来请求其他的帮助。 就像是向白比丘尼袒露了一切一样,老僧也没有因为晴明年幼,就将寺中发生的事情隐瞒下去,他徐徐将寺院的困境道出。 “老和尚你找上我,”晴明敛下眉眼:“恐怕其实是为了忠行师父吧?” 老僧眉毛抽动了一下:“虽然不想麻烦贺茂大人,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太大,延历寺若是被毁,在下就随着诸位先辈一起去了也就是了,只是奈何,建立本寺的祖师选址距离平安京太近,一旦遭祸,很有可能就会波及到京都,若是惊扰了贵人,那才是大罪。” “和尚大人何须如此言不由衷?”晴明虽年少,但没有面见长辈的那种拘谨,或者他也知道,老和尚不会在意他的一些“小小”的失礼,所以他也很自然地调笑道。 “小施主你说笑了。”老僧老朽的面上浮出一抹笑,低头颂念道。 来请求帮助的方丈走了。但晴明却没有走。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扫过这平平无奇的寺院的过廊。身后是首楞严院的大堂,又叫横川中堂,奉有圣观音与胁士毗沙门天,其中细节不必讲述,他关注的本身就不在那里。 前面一簇细密枝叶的小檗垂下了椭圆形的火红果实,开在高大枫树下的灌木丛和茂密树叶一起遮挡住了看往另一边廊道中的视线,晴明绕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一座四角的石亭,亭中飒飒夜风吹拂而过,石桌与石凳冰凉一片,就好像是之前的他的那种感觉只是一场幻梦一般,这里现在没有人,之前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