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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想要在夏洛特的脸上捕捉过去的样子，总是欢笑着的，跟他开着玩笑的，开心的时候就会跳上他的后背的夏洛特，但是他能在她的脸上找到的只有经历的杀戮之后被亡灵所困的冷漠，仿佛只要勾动嘴角，就会被她所背负的死亡所渲染上疯狂。

    杰森陶德再见到夏洛特已经是一年后。

    超级罪犯在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新闻里每天关于夏洛特韦恩到底是天神降临还是魔鬼临世这件事情争论不休，他们国家现在那个愚蠢的总统正以一天二十条的推特频率评价夏洛特的做法，摇摆不定，言辞激烈，天眼会和正义联盟进行过一次又一次激进的会议。

    而旋涡中心的风眼，正在韦恩大宅。

    他推开门，这里是夏洛特韦恩的卧室，他们一起在这里渡过了最无忧无虑的年岁，偷偷躲在床下讲鬼故事，策划应该如何偷出蝙蝠车，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一起老老实实的写着弱智的作业，跟着布鲁斯一起窝在床上看老旧的电影。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来韦恩大宅的时候，夏洛特指着这里跟他说有事情可以直接来这里找她。

    彼时他是个刚因为撬了蝙蝠车轮胎而被抓的街头小混混，实在弄不清楚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对他这样的毫无防备。

    从一开始，无论是哪一个罗宾，哪一位被那个老头子带回来的孩子，她从来都用着自己最大的善意去包围他们。

    卧室里面一切如旧，阿尔弗雷德习惯的将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仿佛房间的主人从来没有走上过一条决绝苦难的道路，而不过是去上学，下午就会回来。

    夏洛特半倚靠在床头，她没有穿她那套白金相间的制服，而是穿着她十七岁生日那年，布鲁斯韦恩送给她的礼服，戴着杰森陶德送给她的耳环，蓝色的丝绸和浅蓝色的宝石都很映衬她的眼睛，这份礼物他们都挑了很久。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夏洛特抬起了头，她摆弄着手里面的小盒子，“好吧，发信器，我没看到这个。”

    杰森陶德按住自己腰间的枪柄，“你偷了我的东西。”

    但是下一秒，他的双手已经被蝙蝠手铐靠在了桌子上，杰森陶德在一瞬间有些慌乱，但是夏洛特只是又坐回了床上，“我本来想让你走的，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走吧。”

    杰森陶德试图挣脱手铐，金属镣铐的清脆碰撞声在房间里面响亮的发出回声。

    “不用那么紧张。”夏洛特摁下床头一个按钮，红色的太阳光流泻而下，在她的黑发上打上一层血红的光芒，“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几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超级罪犯了，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杰森陶德一边搭话一边冷静的思考着应该如何打开镣铐，他总不能当着夏洛特的面去开锁。

    “是几乎没有。”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这是她从杰森陶德那里偷来的东西，绿色的子弹光芒诡谲，她拿出那枚氪石子弹，自嘲地说：“我最开始送给你氪石的时候，还期待过你会不会将它做成别的东西。”

    她打开了床头柜，杰森陶德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等一下，夏洛特，你想要干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超级罪犯，你觉得是谁。”

    杰森陶德奋力的挣扎起来，手铐锋利的金属磨破了手腕内侧薄弱的皮肉，鲜血的温度传导上了冰冷的金属，吸收了热量变得温热得让人不舒服：“夏洛特！”

    “别这样，夏洛特……”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兽，几乎是在哀求她。

    她看向杰森陶德，其实你不用这么难过，我很抱歉会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杰森陶德说，她想说，我真的喜欢你，你是蝙蝠家里面我最喜欢的那一个，从上一辈子我就一直一直喜欢你，我看着你的死亡，看着你的成长，看着你走在一条布满荆棘却依然愿意怀抱善意的道路上，我就喜欢你了。

    你就像是少女高中时候最美好的那段恋情，只要看着你的笑容，就足够让我的心快乐的舞蹈，你的每一句话都被我牢牢的记住，写在飘着花香刻着花纹的信笺上，小心翼翼的在心中一块无人所知的地方收藏，将它们精心的挂在心里角落中茂盛的树枝上。

    明明只是想要独自欣赏，明明只是想要偷偷珍藏，可是那棵树却越来越大，信笺却越来越多，占据了我整个心灵，虬根曲绕的让我每一次都不自觉地想起你。

    可是这些话，到底还是不能说出口，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在孤独堡垒里面安排好了复活仪式的一切，而在她打开红太阳灯之前，她已经听到了那个微弱却有力的心跳，很快他就会放出幻影区的克拉克肯特，他们两个大概马上就会来到韦恩大宅。

    她看向杰森陶德，他的一只手已经从手铐中挣脱出来，拇指脱臼的痛苦让他脸色发白，但是却依旧努力的试图打开另一只手的手铐。

    她举起从杰森陶德那里偷来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对着杰森陶德露出笑容，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不知道这个笑容是否足够灿烂，能够足够到欺骗杰森陶德让他觉得她毫无遗憾，她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杰森陶德说，但是最后，她选择了那一句：

    “对不起，杰森。”

    居然让你看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