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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塘皱眉:“别瞎说,主子会护着我们的。” 看苏塘像是有些生气了,秋梨才闭了嘴。 苏塘端着茶水往屋里端去,看到秦婕妤吃着糕点,她便小心翼翼的道:“主子,这糕点是我上午做的,怕是味道不太好了,您少吃点,我再让人乘点新鲜的上来。” 这糕点被放下了,秦婕妤面上还是郁郁的,也不说话。 她望着苏塘那双关切似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虚,扭过头叫她出去。 苏塘没走,靠近了她道:“奴婢知道主子舍不得青罗,奴婢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这话一落入耳中,秦婕妤懵了半响,起身看她:“什么意思?” 苏塘离进了些,从怀里摸出来一本舞谱,递给秦婕妤。 秦婕妤接过翻阅了一会,还是不明白苏塘的意思。 “这是奴婢在青罗房里发现的,奴婢本是想找找青罗那本舞谱在何处,可是寻了半天没发现那本,倒只有这本了。”苏塘压低了声音道:“青罗给奴婢看的可不是这本。” 秦婕妤猛地抬头,睫毛轻颤:“有人动了手脚?” “怕是有人在这本舞谱送来之前便掉包了。”苏塘仔细的说:“主子,这舞谱是青罗找人练完舞才绘的,所以若是想绘第二本便要花费很长时间,咱们要准备的舞曲便耽搁了。” 剩下的话苏塘不说秦婕妤也明白,那人特意给了一本别样的舞,青罗用了,她便出了丑,青罗不用,她这节目便废了。 秦婕妤把那舞谱捏的发皱,话语间满是咬牙切齿,“是谁?谁要害我?” 苏塘握了握她的手,缓了口气道:“那日我看有人来送舞谱,韩美人的人似乎去接洽了片刻。” 第十三章 长春宫两位素来就不对头,这是宫里人人尽皆知的事实。苏塘这番说辞虽然是推断,但终究是有几分可信度。 “主子,奴婢是当时长春宫唯一能管事的,但是奴婢却被皇上叫走了。”苏塘意有所指。 要知道,皇上可是因为韩美人才让人来长春宫讨衣裳的,而苏塘这个管事宫女一走,便没人看着了。 这青罗房里的这本舞谱,到底是秦婕妤这边出了岔子内鬼,还是韩美人那混着人就过来了,都有理可据。 秦婕妤这心里这三分不信也就成了七分,她垂着头,眼底的神色愈发暗沉。 “主子,要不要和皇上把这事说了,断不可让青罗姐姐平白受那冤屈。” 苏塘略带询问的看她,而秦婕妤却心底颤了颤,她当时那番话已经说出口了,皇上早已不信了她,现在又空口无凭说是其他妃子,就算这事是真的,那韩美人能任由她拿捏吗? 再说那舞谱,那舞谱若真是有心人送上来的,青罗不察便罢了,可关键是她用上了,还让太后娘娘那么恼火,皇上总会怪到她头上来的。 倒不如让青罗顶了罪,横竖都是一个死,自己干干净净的不惹是非,以后再在皇上面前作无辜被冤屈之态。 至于韩美人,慢慢来,她总有办法叫她惹祸上身。 许久后,秦婕妤把那舞谱递回去,道:“烧了,此事休要再提。” 苏塘顿了片刻,再道:“主子是不管青罗了吗?” 殿内一片平静,尚还有几个宫女在旁伺候着,都是秦婕妤贴心的,苏塘说的那话都落入她们耳中,有几个不动声色的颤了颤。 “她犯了错,理应要罚,我怎么保她?”秦婕妤自然知道说这话很没有人情味,可她现在也顾不上了,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辞,“是她自己迷了心窍不辩真伪,我还要给她背锅不成。” 秦婕妤不断的眨眼睛,像是在掩饰什么。但她看见苏塘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肯定她的作为,目光里带着一丝安抚。 她心里蓦地就安了下来,是了,青罗一向待苏塘不好,她这么做并无半点不妥,去了一个青罗,还有苏塘呢,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 “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苏塘随着众人退去,被秋梨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青罗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苏塘倒是没兴趣,听着那边说人没了,才征了一下,其实她奇怪的是,为什么青罗到死都不说那舞谱的事,这样秦婕妤不想扯上韩美人也不得不扯上了。 倒是可惜。 不过这事情揭过了,她这段时间准备安稳些,兢兢业业的不惹事便好。 秦婕妤怀孕的事还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但太后不乐意见着她,只是让她解了禁足。 但就算是解了,秦婕妤也没脸出去见人。连带着她那边的人都不敢往外跑了,像成了过街老鼠似的。 宫里头也频频有人拿她做笑柄谈论,苏塘刚进了内外府便听见里面的人说着。 那人还好巧不巧是韩美人宫里的,正向那内务府领事说话呢。 “我都说了,我是长春宫韩美人那边的,和秦婕妤那边没关系。” 那宫女气坏了,她照例来领这个月的月例,可这领事一听她是长春宫的,推推拖拖的,还说要用冬天里的碳火来抵月例银钱,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哟,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奴才们都是奉命办事,甭管哪个宫的那账上这么写着,奴才就怎么发,这去年的炭火放着浪费,上边说抵着月银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