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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殷情骂了声。 他的摩托车车技是拿过奖的,压低身子贴在车扶手,右手油门“轰轰轰!”开到底,疾风凌烈擦过皮肤,车速近六十迈就向前冲去。 后面的摩托车速度相当,在漆黑的夜幕下展开了拉锯战。 殷情一直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已经隐隐能看到闹市区的灯火了。 江沂这座城市之所以叫江沂,是以为西南方向的内城区和外城区被一条江阻隔,进市中心需要过一座两百多米的桥。 大桥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巨大的吊杆和缆索遍布着星星点点的光,那一方天地亮如白昼。 远远已经能看到桥架上的亮光了,殷情再度轰起油门,从后视镜看去,另一辆摩托车也在加速。 后面两人显然是知道放殷情进了市区便是海阔凭鱼跃了,搞不好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 先前与殷情缠斗的骑手盯着前方追击了十几分钟还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自己那辆摩托车,一咬牙,从腰间取了把手.枪出来,瞄准了殷情的车后轮。 “——砰!” 寂静夜空被一声枪响刺破,倏地惊起几只倦鸟,扑棱着翅膀逃向夜空。 车轮被子弹的冲击力强行改变了方向,殷情摩托车后半部分一歪,惯性带着整辆车就朝着一旁的马路牙子冲去。 “妈的!” 枪响的那一刻殷情就心底骤凉,咬牙骂了一句,双臂猛然使力,强行控制住了摩托车的方向。 “——砰!” 又是一声,殷情左边的后视镜应声破碎,玻璃碎成无数残渣洒了满地。 殷情好不容易把住的方向被巨大的冲击力再次破坏,左手虎口震得险些抓不住把手,车头方向猛然向右拐去,整辆摩托车侧翻在地! 殷情顾不得右胳膊蹭过地面隔着衣袖都被碎石玻璃渣划成的血肉模糊,抓起斜挎包就向前跑去。 可脚力毕竟跑不过车速,“西南大桥”四个字已经映入了眼帘,那个骑手却从摩托车上飞跃而下,整个人扑向殷情。 两人在地上狠狠翻滚了几圈,殷情被这接连的撞击撞得人都快要散架,银发被汗水浸成一缕一缕,唇角溢出了鲜血,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骑手从他怀里迅速抽走斜挎包就要脱身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殷情一咬舌尖把注意力凝聚了回来,长腿一勾,别住骑手的脚踝再往回一拉,那人顿时重心不稳就要向前栽去。 他也反应极快,双膝先着地,一只腿以轴心另一只腿擦地,整个人逆时针旋转半圈转了回来,直直对着殷情一拳砸在了他侧脸。 殷情唇角瞬间就破了个口子,满嘴的血腥味。 他吐了口血沫出来,双腿还卡着骑手,腰一使劲直起了身,拔了他的头盔反手也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操.你妈的。”殷情喘着气,嗓音有些嘶哑,连语气都仿佛染上了血腥味:“老子的脸你也敢打,不他妈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殷情第二拳落下时心底骤然升起一阵危机感,连毛孔都透着冷意。 他眼神一凝,整个人向侧边滚去。 果然,刚才他在的地方落下了一只寒光凌烈的匕首。要不是他躲得快,那雪亮的匕首此刻已经染上了血光。 殷情瞳孔微缩,膝盖一撑飞速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那匕首只是要擦出一丝伤口让他停手,抑或瞄准的就是他咽喉。 但是从那人停手的那个位置来看——匕首对准的是脖颈。 只愣神片刻地上骑手就爬了起来,殷情怀里是已经惨不忍睹灰兮兮的包,他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两人,而身后是万丈的高桥,和桥下急湍的江水。 电光火石间殷情骤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今天这个行动绝不是程义辉一人派来的,换句话说就是要阻止他把证据给警方的不止程义辉一人。 他的背后还有人。 等等。 殷情突然想到了什么。 ——程义辉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他浑身的血液都渗着凉意,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和灰土里捞出来一样狼狈,然而此刻内心的喜悦却足以抵消嘴角胸口的刺痛。 如果他们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和殷家作对也要拿到这个U盘的话,那正是说明了自己歪打正着顺出来的U盘里的资料对那个组织也会有威胁。 值了。 殷情潦草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突然计上心来。 大桥上的夜灯从高处照着一地狼藉,殷情逆着光的脸晦暗不明,受伤的唇角却缓慢又清晰地勾出了一抹冷笑。 两人上前和殷情搏斗在一起,殷情拿斜挎包作武器不断抵挡着匕首的攻击,他从小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格斗术,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玖慕也同样学过的原因,然而就算这样,双拳难敌四手,薄如蝉翼的匕首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渗血的划痕。 殷情被骑手从后一脚踹在腰间,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匕首又朝着他的颈间划来,殷情抬手拿包去挡,自己的胳膊与握匕首那只手狠狠相撞,右手里的包划过抛物线,直直朝桥下掉去! 殷情瞳孔骤然一凝,转身两步跑向桥栏,半个身子都掉出了桥外,堪堪捏住了斜挎包的一角。 骑手与他同时反应过来,也极速冲到了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