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智人们的关心
为了给舒思治病,木与江两兄弟几乎完全放弃正常狩猎,带着族人四处围捕猴尾山羊。 围猎期间,他们遇上了运气好提前满载而归的队伍。 队伍中的族人在得知了他们抓猴尾山羊的用意后,一个个自发加入其中。 猴尾山羊是山羊,但其灵活性并不比猴子差,不仅能用尾巴卷着树干四处荡,还可以做到用较之其他种类山羊分开些许的羊蹄夹住树枝,以便在用尾巴荡到另一根树枝上时稳住。 非但如此,猴尾山羊还长了两副极具攻击性的羊角,通常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身为捕食者的各种猛兽不将其列在食物表中的第一梯队。 猴尾山羊难捉,活的猴尾山羊更难捉。 通常情况下,要抓到猴尾山羊,只能抓住它从一根树枝荡向另一根树枝的间隙投掷石矛,只是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只能抓到死的猴尾山羊,要抓活的,得另想办法。 为了抓到活的猴尾山羊,十个年轻力壮的智人在林子与草地交界处来回走动,耐心寻找着时机。 这个时候,武器没用,陷阱也没用,只能与灵活又耐力十足的猴尾山羊比拼灵活性和耐力。 十个人,重新划分的五个小组,一小组一小组接力,盯紧了一只猴尾山羊,几乎是穷尽所有办法追击,吓唬。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车轮战后,一根石矛掷出,猴尾山羊被吓得纵身一跃,长长的猴尾卷住树枝,在荡起的一瞬猛然松开,整只羊朝下摔去,被五双手同时抓住不同的部位。 猴尾山羊当真被耍得累极了,被抓时连羊蹄都没有挣扎抽动一下,只有长长的猴尾轻轻晃动,证明它还活着。 一行十人手忙脚乱地将猴尾山羊绑了,由一个五人的捕猎队伍先送回部落里,余下五人继续使用车轮战战术,锁定第二个目标。 因为发烧还没好,吃过果子后舒思又躺下休息了,她身子半蜷在草堆上,眼睑轻轻颤抖,配以苍白的巴掌脸,整个人显得是那么柔弱无助,让人充满保护欲。 达令直勾勾地盯着舒思,眼珠子一动不动,将小小少年的小心思尽数写在脸上。 面对一个小自己八九岁的狂热追求者,舒思实在是无福消受,她稍稍转过身,背对着达令,可这并不能让对方转移目光。 她能感觉到,那炙热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全然不受控制。 初时她为那个眼神搅得难以入眠,可当习惯之后,也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羊叫声在耳边响起,一下接一下,颇为尖锐凄惨。 舒思觉得自己又做梦了,依旧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她竟然梦到一只长着长长猴尾和四只角的山羊。 正欲将眼睛闭上,木关切的声音传来:“思!” 闻声,舒思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达令和另一个小姑娘还坐在她身边守着她,只是山洞里忽然挤进好多智人,那些智人中除了木和江,其余的她都不认识,只是他们都用着同样关切的目光静静看着她。 很快,人群被拨开,又有两个男性智人扛着一只活的猴尾山羊行了进来。 他们将猴尾山羊放在地上,其中一人伸手要摸舒思的脑袋,被木抬手拦住了。 一群人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什么,语气中带着浓浓关切。 舒思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庞,怔愣许久后,终是咧嘴露出明媚笑容:“谢谢你们!” 这么多人挤过来,应该是来看望她的吧! 他们带来的长着猴子尾巴的山羊,是送给她的补品? 不管是不是这样,她都很感谢他们的关心。 见舒思冲自己笑,男智人们纷纷回以笑容,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小姑娘笑起来可真招人喜欢。 表达过自己的关切后,众人三三两两离去,只留下木,江,达令和另一个小姑娘。 很快,两个小朋友被木给赶走了。 木在舒思身前蹲下,先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确定烧退了些后,又抓起她的胳膊细细检查。 伤口依旧没化脓,仿佛没有被拟人形虫子口器上的毒素所影响。 木与江面面相觑,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瞧见几许迷茫。 伤口完全没化脓,这在他们族群里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怎么了?”舒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他们这般古怪态度,莫非,她的情况很严重? 木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和兄长商讨过后,他一把抓起一只挣扎嘶鸣的猴尾山羊,手中骨刀精准无误地插入猴尾山羊的咽喉。 嘶鸣声就此戛然,舒思一个激灵,慌忙偏开目光。 皮肉与刀的碰撞声响起,随后是血流入碗中的哗啦声。 舒思会做饭,会杀鱼杀鸡,但体型超过四十厘米的生物,她一律不敢杀,也不敢看人杀,不是矫情,而是她小的时候被村中一霸大鹅追着啄过,打那之后,她就对体型四十厘米以上的生物产生了心理阴影。 少倾,血流入碗的哗啦声戛然,没等她松一口气,飘荡着浓浓血腥味的大碗递到了她面前。 舒思一个激灵,身子下意识地向后缩去。 见她退后,木一把扶住她的背脊,将碗递进几分。 舒思侧目,错愕地看着木,眸中是难掩的慌乱。 他这是……打算干什么? 木指了指舒思手上的伤,又指了指碗中的血,示意她喝了。 “不不不,我不喝血。”舒思原地跳了起来,撒丫子朝洞口跑去。 没走几步,她后衣脖子一紧,被江拎小鸡崽似的拎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舒思扑腾挣扎,只是她的挣扎在悬殊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一手揪着舒思的后衣脖子,一手抓住她踢蹬的双腿,强行将人按在地上。 “救命,救命!”舒思被江粗暴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朝木投去求救的目光,连连摆动双手。 不,她不喝血,就算是为了她身上的伤她也不喝,她身上的伤能够自然痊愈,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见她一个劲地挣扎,就是不愿意配合,而碗中血渐凉,凉了效果就不好了,是以木没有多做解释,上前一把卡住她的面颊,逼她把嘴张开,强行将血灌了进去。 浓浓的咸腥味传来,味道像血,但咸得发齁,舒思几欲作呕,却又被强迫着咽了下去。 “唔唔……” 双脚被抓着,双手也被抓着,就连脑袋都被那一只大手固定住,这一刻,舒思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