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调查
第二天我们来到a市的一个老医院，这个医院已有上百年的历史，里面设施陈旧，墙皮脱落，一踏入就能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 我们的到来引起医护人员的侧目，大概是觉得我们跟这间老医院格格不入。 薛雪礼貌地询问咨询台护士：“你好，请问李新根先生是住在哪一间病房？” 护士翻了下发黄的本子，说道：“四楼402，你们是他家属吗？” “额……不是，我们是保险公司的。” 薛雪这个借口不得不说还是挺有可信度的。 李新根孙子李天曾为他买过一份重大疾病的医疗保险，但保险公司以骗保为借口不给钱，所以他只能在这间老医院吊着命。 这家医院5层楼，只有两间电梯，只有急诊跟重病患者才能使用，一般人都得走楼梯。 李新根的病房靠最里面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门半开着，阴冷的风不断的从门口刮进来，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薛雪抱着手臂说：“我最不喜欢去医院了，总感觉医院阴森森的。” 推开病房门，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心中一沉，感觉李新根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止薛雪讨厌医院，我也讨厌医院。 因为我曾经在医院闻到过这种奇怪的气味，正是从一位病危的福利院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也就一天时间，那孩子就走了。 李新根脸上戴着呼吸罩，胸口连着线，看起来一切稳定。 进来打针的护士见我们这么多人在病房里，厉声说：“病人现在最需要休息，你们一下子进来那么多人会打扰到病人的。” 我们商议了下后决定白龙跟我在病房里守着，其他人去外面等。 护士的目光在白龙身上流连了一番，开口道：“你们真是保险公司的人？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今天出门特地让白龙他们都戴上口罩，没想到帅哥美女的光芒不管去到哪里都掩盖不住。 我清了清嗓子回道：“他们是我领导，特地来看看，想着李大叔也不是那种会骗保的人。” 又转对护士小声说：“我领导以前是模特，所以身材气质……你懂得。” 护士恍然大悟，表示了解，然后对白龙说：“这对大哥我跟你说，李大哥我人生，为人老实，肯定不是骗保。” 看着护士姐姐跟白龙越聊越兴奋，门口的白月明显脸色不好了。 我赶紧插嘴道：“姐姐您不是还要忙吗？” 护士这才收拾好东西去下一间病房，临走还塞给白龙一张名片。 我们在病房等了四个小时李新根才微微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想喝水，还好薛雪早就打了一壶水过来。 李新根见房间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疑惑地说：“请问两位是……？” 我是个急性子，没时间慢慢解释，只能挑挑重点说：“李大哥，我们是为了十年前监控视频的事来的，就是您孙子留下的那个u盘。” 李新根发出剧烈咳嗽，激动得直拍床。 我把床摇起轻轻拍打他后背，这才好了点。 李新根混浊的眼睛紧盯着我，枯瘦的大掌如同一把钳子牢牢地钳制住我手腕。 “你……你们为什么会想知道？”李新根每说一句话都在大喘气，沙哑的声音如同老旧的收音机。 我迟疑了下，说道：“因为我们迷路了，回不了家。” 李新根原本因消瘦陷下去的两颊控制不住地抖动，仪器上显示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怕他出事，赶紧按了紧急铃，护士匆匆忙忙地跑来，一进来就凶道：“我说了病人需要静养，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我被护士毫不留情的轰了出去。 对的，只有我被轰，白龙还在里面。 可能因为当时我离李新根最近，护士觉得是我刺激到了他。 不过也确实是我刺激的。 李新根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法继续问，好在没什么大碍，不一会护士又把我叫了进去，再三警告我别刺激病人。 李新根情绪稳定了很多，就是说话会特别累。 他让我把床再摇高点，然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李江失踪，就是跟这两段视频有关，他存下来的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每天回到家就对着手机看。 但是他从不让我看，说什么，我会遇到危险。” 白龙问：“那他有没有跟您大概提起过会有什么危险？” 李新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刚开始他经常做噩梦，我们俩的屋子只隔着块木板，我好多次听到他大叫着‘别杀我’，本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 直到有一次他浑身是血的跑回来，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了稀巴烂。 从那以后他变得神神叨叨，工作也荒废了，每天躲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在他失踪的前一天，他把那个u盘交给了我，嘱咐我千万不要打开看。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我意识到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害我孙子变成这样的！” 我问了李新根住的地址，便让白龙跟薛雪留下，我跟火狸还有白月去去李新根家看看。 地址是在城中村，里面有一大片地方是烂尾楼，而李新根跟李江就是住在烂尾楼里，因为在这里住能省房租。 烂尾楼里还有好几个住户，都是托家带口。 他们随意用木头木板加塑料膜搭了个简易的房子，还好现在是夏天，住在这里也挺凉快，但是如果到了冬天，这里会变得潮湿不已，成为各种虫子的暖床。 李新根家在烂尾楼的第一层，这里长满杂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的气味，毫无防备得我胃都快吐空了。 火狸打开手电筒，里面跟个垃圾堆似的，其中一个小隔间全是垃圾，能看到其中一个玻璃瓶里还有一只死去的老鼠。 “不行！我受不了了，呕！！！” 这种气味，比臭鸡蛋还难闻，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爷孙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火狸从里面找出一件唯一之前的东西，一台破旧的笔记本，上面粘满了黏糊糊像鼻涕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