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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玉笑着理了理衣袖,“哪有什么保养之道?无非是吃得多、睡得多,平日里看看花草,喂喂鱼儿,心宽罢了。” 吴佩宜嗤笑一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合着林侧妃是个心胸宽广的,我们就都是那狭隘的!林侧妃可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莫要得意忘形,伤着王爷的身子,您说对吧,姐姐?” 最后一句是对着贤王妃说的,贤王妃面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容,见她把话头引过来,摇头笑道:“大家姐妹,主要是伺候好王爷,能让王爷高兴就是咱们的功劳了,不过吴妹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王爷政务繁忙,姐妹们要多留心王爷的身子。” 吴佩宜自诩身份高过贤王妃,在王府一向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贤王妃怎么可能帮她?不过趁此机会正好敲打一下林氏,反正是顺着吴佩宜的话说的,谁也挑不着错来。 林绯玉笑容不变,冲贤王妃低下头应了下来,“姐姐说的是,王爷的安康妹妹自会日夜记挂于心,不敢松懈。只是吴侧妃也该记着自己身份才是,那般指责之言本侧妃可不敢当,不知吴侧妃因何恶意曲解本侧妃的话?还是跟先生读书时没有用心,对词语不能理解?往日吴侧妃任性也就罢了,如今嫁入了王府,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不然在外面说错了话,岂不是丢了王府的脸面?” 贤王妃看了林绯玉一眼,心里倒是对这话很是赞同。吴佩宜在京里的名声真算不上好,娇蛮跋扈可以说是闺阁小姐的任性,但她隐隐听到些流言,说得罪过吴佩宜的小姐们无一不遭了秧……她看向吴佩宜愤怒的脸,不知其有什么手段。 还是先不拘着吴氏的性子,看看吴氏有什么法子对付林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她们斗了个两败俱伤,她再出面各打五十大板,平息事态。到时王爷看清了她们的真面目,必会心生不喜,她要暗中收拾她们就方便许多。反正最近要赴的宴并不多,就不让吴氏去了,日后将吴氏的性子管教好再带出去,免得真闹了笑话,那就是她掌家不力了。 吴佩宜只觉得屋里众人连小丫头都在看她的笑话,林氏那话什么意思?笑话她没学问?说她没教养?!吴佩宜一拍桌子站起来怒视着林绯玉,“林氏!你不过一介庶女,也敢指责我吴家的家教?” 林绯玉略显惊讶的看看众人,“这……我不过是劝吴侧妃莫要任性,怎么牵扯上吴家家教了?莫非吴侧妃心里是这般想的?”说着,她沉下脸直视吴佩宜,“本侧妃乃林家嫡长女,是入了宗祠上了族谱的,若吴侧妃有异议,大可去林家问一问。皇上赐婚的圣旨上也有写,吴侧妃可是对皇上所言不满?” 贤王妃脸一僵,连忙笑着开口,“好了好了,这话也是能浑说的!快别闹了,大家姐妹相处最重要是和睦,往后在一块儿的日子还长着,都消消气吧。天儿不早了,本王妃还要见些管事,你们退下吧。” 吴佩宜死瞪着林绯玉,林绯玉却无视她,恭敬的朝贤王妃行礼告退。临出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贤王妃丫鬟爬上来的侍妾方氏正扶着贤王妃往内室走,脸上带着笑,低声劝贤王妃莫要动气,小心身子。 看来方氏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比旁人聪明些,知道自己身份低,轻易不参与几人争斗。在这府里,她就是贤王妃的一柄剑,还没到用的时候,自然不会出鞘,兴许她这般粘着贤王妃也有讨好的意思,从贤王妃这分到两三天,没准就能得幸怀上呢。王爷眼看着就能继位,这时候谁生下个哥儿可就是未来的皇长子了,立嫡立长,占了个“长”字就占了一半的希望。 林绯玉不着痕迹的摸了下小腹,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就柔了下来,她已经占不了“嫡”,这个“长”别人就别想抢了! “林氏!你倒是牙尖嘴利,哼,本侧妃就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吴佩宜冷笑着从林绯玉身边走过,直接扯开了脸皮,半点面子都不顾。 林绯玉看着她头顶黑黑的-40分,无所谓的笑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石子屈指一弹,快步离去的吴佩宜尖叫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林绯玉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故作关心的问道:“吴侧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许久未见王爷休息不好?要不要本侧妃转告王爷,请他去看看你?啧啧……怎么珠钗都掉了?”她脸一板,看向旁边的丫鬟喝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花园说不定谁会过来,万一见着吴侧妃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她哪还有脸见人?还不快将她扶回去看看伤着没有?” 吴佩宜的丫鬟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扶吴佩宜,急的快哭出来,嘴里却不忘转移大家的视线,“侧妃娘娘您快起来,这条路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管的,竟然让侧妃娘娘绊倒,奴婢待会儿就将他找出来严惩!” 林绯玉可不想殃及无辜,当即四处找了起来,“原来是绊倒的?哎?这哪里有什么东西?半夏,你可看清是什么东西绊的?若真是没打扫干净,那得立刻禀明王妃处置洒扫下人,若没东西,咱们可不能冤枉人啊。” 吴佩宜被她挤兑的阴沉着脸,爬起来反手就甩了半夏一巴掌,“自作聪明!”今日的脸都丢尽了,再不能留下让她们看猴戏,吴佩宜狠狠剜了林绯玉一眼,脚步如飞的离开了花园。 林绯玉还笑着跟刘氏、张氏说,“看吧,本侧妃就说她没什么事,瞧这腿脚利索的,同她刚来那天可是天差地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