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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点头,多谢苗城主,有您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 苗扶桑叹气,怪我没本事,区区城主左右不了国君。但是我们苗家人心里对他的恨绝对不差于你们孟家,也不差于那些形父的家眷。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苗家也不会退缩,我的女儿也需要讨回一个公道。城主府的铡刀一直准备着,等到需要的那一日,本城主会毫不犹豫地开铡,砍下有罪之人的头颅。他说话时手在发抖,可见恨已经到了极至。 次日,城主案定案,歌布国君淳于傲成了这片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还在君位就被定了死罪的君王。定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高喊着:杀了国君!重立新政! 白鹤染站在人群中,对这样的效果十分满意。东秦想要收复歌布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强行攻打,二就是从内部对其皇权进行瓦解。她想要歌布,所以不愿意采取强攻,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瓦解皇权的路可走。好在淳于傲给她留了这么多机会,这简直称得上完美。 国君的罪状被写成告示,张贴于凤乡城的大街小巷。 比起之前的传言和猜测,这些告示更有说服力,也算是官家盖了章证明了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一时间,凤乡城内的百姓都愤怒了,凤乡城内全部都是讨伐国君、让国君下位的声音。 且这种声音已经传到了城外,因为苗扶桑大开了城门,任由百姓自由往来,将国君犯下滔天大罪的消息传递出去。同时也允许外乡人来到京都看告示,再把消息传得更远。 还有两天就大婚的淳于萱被堵在圣运公主府里出不来了,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进宫去看看琴扬,她能够感觉到父亲已经不再疼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了,但是不怕,她还有琴扬,只要跟琴扬完婚,大不了她可以随琴扬离开凤乡,到别处去生活。 可是她出不去,前两日是不敢出,因为公主府门口围堵了好多人,都在指指点点地说她父亲的种种,还说她从前有多么嚣张跋扈,在凤乡城里欺负过多少百姓。 今日就是彻底不能出了,因为城主定了案,她父亲罪名已经坐了实,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开始变得疯狂,开始打砸公主府的大门,一定要让她出面还他们一个公道。 可是她有什么公道可还?事情是他父王做的,即使她是公主,也没有办法去治君王罪啊! 淳于萱被堵在府里出不去,急得哇哇大叫,不停地打砸东西。府中管家提醒她:就快要大婚了,再这么砸下去,把府里陈设都砸坏了,这场大婚可就没处办了。 淳于萱要摔东西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人却哭了,她问管家:我这大婚还婚得成吗?外面那么多人围着,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顺顺利利的完婚?我好不容易求得父王赐婚了,却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早就说过圈养形父不是件靠谱的事,可是谁听我的呢? 管家也叹气,不过还是劝她:公主,凡事要往好了去想,外面那些百姓兴许闹腾一天就累了,明天就不会再来了。至于大婚,肯定是要举行的,东西我们已经往宫里也送了一份,琴扬公子全都收下了,如今只等大婚当日接出前太子,接到公主府来,等待礼成。 我二叔真的能接出来吗?淳于萱有些激动,能不能提前接出来?我想让二叔在公主府歇两日。他被关在死牢里十几年,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儿,要是状态不好,也主持不了我的大婚,你说对不对?所以我得跟父王说说,今日就把二叔给接出来吧! 管家赶紧劝她:公主,不可。能在大婚当日把人接出来,已经是国君陛下对卦相的让步了,您要是这会儿再去求提前放出,怕是这大婚真就不成了。 是吗?淳于萱叹了一声,坐回椅子里,那便不求了,反正我也进不去皇宫。听说父王自宫宴之后都没上朝,也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几日心里总是慌得很,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但愿不会影响到我与琴扬大婚。至于其它的,我也懒得理了。 她抬手捶了捶桌子,真是造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天底下怎么会有他那样的人? 管家没法接这个话了,默默地退了出去。城里很乱,他得多方打听着,时刻留意城中动向。公主大婚若放在从前,那是他做为公主府管家一等一的大事,可放在如今,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自己的命才是命,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京城就要变天了,管家想,在变天之前,一定要给自己谋个出路。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银子,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跑了吧!跑到远些的地方,谁也不认识他,就可以重新生活。 不止公主府的管家这样想,其实眼下凤乡城里,太多的人都抱有同样的想法了。 这些人里不单单是下人,还有许多主子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因为他们过去跟国君走得近,国君做下的那些罪事他们也或有参与。这种时候嗅到了危机,就开始担心一旦国君被翻盘,他们会不会也被秋后算帐。这一局怎么看怎么危险,之前做梦也没想到孟家居然会把事情搞成这样,如今看来,怕是要变天了, 这一日,君慕凛也没闲着。他从官栈里走了出来,见到歌布百姓都会主动热情地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