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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为奴的本份奴婢都记着,不敢造次,更不敢给您脸色看。 她又冲着白鹤染俯了俯身,多谢姑娘体谅,不管姑娘您在这里要住多久,奴婢都会尽心服侍。 白鹤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安兰把房门推开,请她进入。 里头已经备好了沐浴的水,也备好了干净的底衣。 白鹤染洗澡一向不愿叫人在边上侍候,但今日不同,她有很多话想要问这安兰,也想让白惊鸿一起听听关于这孟府的事情。 便将安兰和白惊鸿都留下,一边泡在散着淡淡草药气息的热水里,一边与安兰说:我顶你家小姐的身份,一来是孟老爷苦苦哀求我不好推脱,二来也是看孟夫人实在可怜,便想成她一份思女的心。 即如此,我总得做得像一些,你同我说说书和小姐吧,说说她的性子和喜好,也省得我在夫人面前错处太多,让她伤心难过。 安兰点点头,叹了一声,您说得是,既然做了,就得做得像些。 我家夫人的命实在是苦,因为小姐的事情受了大刺激,直到现在意识都不太清楚,也是难为姑娘了。 要说书和小姐,那可真是一个好姑娘,奴婢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她。 小姐爱骑马,家里的骑马装比裙子还要多,每每外出她从来都不坐轿,都是自己骑马去的。 安兰陷入了对孟书和的回忆中:小姐今年十七岁,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宝,家里的小少爷地位都不如她,每每都被姐姐压制着。 但姐弟两个感情也是极好的,小少爷即使一直被姐姐的风头压制,但在奴婢看来他也是乐在其中。 姐弟两人平时打打闹阂,但到了关键时刻,那都是互相想着的,谁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对方。 小姐办事爽利,从不拖泥带水,也不掖掖藏藏,对我们下人也是如此。 她要是觉得下人们哪里做得不好,一定当面就指出,让咱们改正,但不会打人骂人,更不会动不动就苛扣月例。 小姐常出门,每每回来都会带些好吃的,从来都是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大家一起分着吃,主仆之分是有的,但不会分得那么清楚,奴婢们只要做好了份内的事,其它的时辰该休息就休息,想要出去逛逛,跟小姐说一声,也是一定准的。 安兰说这些话时,眼里尽是怀念,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 白鹤染对于孟书和也有了个大致的印象,心里头甚至能勾勒出一个穿着骑马装坐在马背上,微仰着头,英姿飒爽的女侠模样。 她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妙人儿,大家贵族里能出这样一位小姐,该是多招人疼啊!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对了,书和小姐是怎么死的? 生病吗? 安兰的眼圈儿红得更甚了,要是生病,夫人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刺激了。 姑娘不知,我家小姐死得惨,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而且我们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被什么人杀的更是不清楚,只知道差不多一个月前,突然有一天一大清早,府门就被人拍响了,等门房将门打开时一个人都没看见,就看到地上放着个包袱。 包袱上染着血,打开一看,居然是居然是我家书和小姐的一颗头颅! 她说不下去了,蹲到地上抱着膝盖低低啜泣。 白鹤染也吓了一跳,把头送回来? 是什么人竟如此狠毒,能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做出这等事情? 难怪孟夫人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她叹气,手在水里拍了一下,拍起一簇水花。 夫人自打那之后就糊涂了。 安兰抬起头继续同她说,她不相信小姐已经死了,或者是已经忘记了小姐死了,只记得小姐是又去了鲜于城的外祖家,要过阵子才能回来。 老爷不忍打破她的幻想,不敢再把惨事多说一遍,就只能由着夫人糊涂着。 而他跟少爷两人只要一得空,就要去寻找小姐的尸身,可惜,一直也没有找着。 白鹤染听得直皱眉,被砍了头,尸身还不见了,做母亲的不吓疯了才怪。 是孟老爷得罪了什么人吗? 她问安兰,还是书和小姐自己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 安兰摇头,不知道,奴婢只是奴婢,也不会骑马,小姐平时出门都是自己走的,不带上我们。 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事,小姐千金贵体的,在歌布国只要一报上名号,那定是人人避让,所以她有什么仇人是不可能的。 要说老爷这个奴婢就不好说了,老爷虽然没有官位在身,也不上朝堂,但是这么多年在京城里住着,仇人要说没有,也不太可能,只是这些事都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该知道的。 白鹤染点点头,没有再问书和小姐的事,也没有问孟家为何没人当官,在歌布的地位还如此之高,甚至书和小姐独自出去都没有人敢招惹。 有些话一次问太多了也不好,她问书和小姐还有理由,过多的打听孟府就会惹人怀疑了。 不过就是关于书和小姐的事,也有许多没有打听尽,她便再问:我在城外就听孟夫人说起过,说书和小姐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