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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的天是真冷。她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兰城守着海,比上都城还要冷。 他将人揽得更紧了些,是冷,再坐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我不是急着回去,我就是随口感慨一下。她赶紧辩解,比起回到卫府,她更愿意待在他身边,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比如说,他很快又要到铜城去了。 我知道。他有些得意,媳妇儿不舍得离开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臭美。她轻骂了句,人却没有动,还在他怀里窝着。有好长一会儿工夫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坐着,吹着海风。就像当初在无岸海边,他们也曾并肩而坐,只是那时她一心想着海中间那个亭子,一心想着海对岸的那位皇后究竟是不是阿珩。 如今她已经见过阿珩了,心境便又与从前不太一样。从前只以为是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时空,可现在她却知道阿珩也在,卿卿也在,而且有理由怀疑在未,慕惊语和夜温言也会到来。那种孤独的感觉随着阿珩的到来彻底消失,原来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原来老天爷竟待她如此之好,把该给的全都给了她。 她动了动,看向身边的人,君慕凛,我想对你做一件事情,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第1063章 你真正的家乡是在哪里? 她话音刚落,忽然眼前一黑,两片温热一下子覆盖到她的唇上。 她愣住,眼睛瞪得溜圆,想说不是这件事,可人却被他压住,嘴巴张不开,大脑也不听使唤,居然还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这一回应像是给了他勇气,换来的是一轮接着一轮的狂风暴雨。 她也干脆不反抗了,与其做无意义的反抗,不如享受这个心爱的男人送给她的深情热吻。 二人十指相扣,二月里的沙滩冰凉,她的手心额间还是冒了汗。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也不算是多亲密的接触,可她的心却跳得砰砰不停,少女的羞涩和成年人内心的渴望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他似乎发现她的情绪变化,眼底弯起一泓得意的笑,这个吻来得就更热烈了几分。 她几乎招架不住,想说停止却又舍不得,想说不停,却感觉到他已经在得寸进尺。 从前只听说这种事情水道渠成,进退两难,这会儿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白鹤染闭了眼,心里想着罢了罢了,又不是真的十五岁,她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在这方面是该有些自由的,总不能辜负了大好人生,和如此魅惑的青年。 于是挣扎主动放弃,回应得又热烈了几分。 可就在她以为他的攻占会更加彻底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二人鼻尖儿对着鼻尖儿,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也能真切地听到他在轻轻地说:阿染,不行,还不是时候,我说过要给你最好的,而现在,绝不是最好。 她的大脑也迅速冷静下来,这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躺在沙滩上,耳边是滚滚波涛拍打礁石的声音,远处还有一座瞭望塔上站着兵将。她原本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做,结果却发展成绵绵热吻,让她差一点儿就失去理智。 如今理智这么轻易就要向他投降了吗?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紫眸男人,想说你到底哪好,能被两世为人的我如此相中?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明白,其实不是哪里好,也不是哪里都好,她相中他根本就没有理由。 前世就听说过那么一句话,有理由的爱情不叫爱情,叫看上。而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没有理由的,哪怕对方没有任何优点,你看上他了就是看上他了,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或许她对他就是吧! 想什么呢?他瞅着眼前的小姑娘出神,染染,你是不是在怪我中途放弃? 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脸一红,一把将他推了开,君慕凛你要是能再要点儿脸,人就完美了。 人无完人,是不可能完美无缺的。他很有自知之明,何况在媳妇儿面前,不用要脸。 我还不是你媳妇儿!她不只一次地提醒过他,应该叫未婚妻。 未婚妻也是妻,都一样。他很无赖,人虽被推到了一边,但挪动挪动又挪了回来。 她也懒得理他,干脆就仰倒在沙滩上,可惜阴天,望不到星星。 君慕凛,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有一天你突然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个人都不认识,你会用多少时日去融入那里?又会用多少时日去忘记过去? 他偏头看她,何出此问?染染,是不是东秦对于你来说就是陌生的?那么你又是用了多少时日融入了东秦?还是说,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融入过? 本来是她问他,结果她却成了被问的那个人。不过她也不抗拒,而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其实我算是融入了的,否则我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只身于权力中心,更不会主动建立起今生阁。包括白家的这档子事,如果我只想做为一个旁观者,我根本管都不会管,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呢?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烦恼,因为融入,才有了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