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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治痨病把她给治成了东秦名人,治成了全天下痨病患者的救命恩人,活菩萨。 而皇上和十殿下又在这种时候推波助澜,将天赐镇赏赐给她,成为封地。 剑影想,他家主子其实从骨子里是不愿意承下这个活儿的,因为管理那么多封地很麻烦,很费神,很占时辰,也很容易就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儿。 但是她有选择吗?根本没有,所以只能受着,还得笑着,像是领了多大的恩惠。 实际上,她厌倦死了这样的生活,她真正想要的,应该是山间田园,几间小屋,几亩肥田,守着青山流水,养个猫猫狗狗呃,豹子也行。然后男耕女织,打柴钓鱼,谈笑人生。 这才是她的心中向往,所以她才对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太多热情,不愿多想,什么时候事到临头了、不得不面对了,她才会无可奈何地接过手来。 她想要云卷云舒,可惜,从她遇到十殿下哦不,应该是从她出生在文国公府的那一刻起,命运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剑影觉得自己有点儿心疼这位小主子,这才十四岁的小丫头,都没及笄呢,肩上却要挑这么重的担子,老天何其不公?可是老天又何其眷顾她,将最好的都给了她,一身医术,一身毒法,一身武功,还有最好的夫君。 在外人眼里,她如此富有,坐拥封地,几乎站在权力的巅峰。可是在她自己眼里呢?她却又是那样的贫瘠,没有爹疼,没有娘爱,家不成家,宅不成宅。 唉。亭子里留下剑影一声叹息,人一闪身,融入夜幕。 青州以西,无岸海边,大湖已经不再是大湖,水面扩大,再见不到边沿。无岸海正在慢慢的恢复它原来的样子,只是没有再肆虐翻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有几名将士站在海岸边,远远望着海里伫立着的那只亭子,越看越觉得渗得慌。 有人说话了:之前这里还是湖泊的时候,亭子立在那儿也就立在那儿了,可现在海水都涨起来了,按理说以那亭子所在的位置,它应该要么被冲走,要么早就被完全吞没才是,这怎么还搁那儿立着呢?不但没冲走也没沉,它甚至都没矮下去。那是什么神仙亭子? 有人回答他:据说天赐公主知道那亭子的来历,咱们十爷也知道,如今看来,这亭子非同寻常,绝不是咱们能够理解得了的。这人一边说话一边回过头去,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面大旗高高飞扬着,旗上写着三个大字:白鹤染。 这是十殿下临走之前新做的旗子,目的就是将天赐公主的名号打出去,像是在吸引什么人,也像是在留一个讯息,为了给什么人看到。他们日夜换岗轮流驻守,就为监视无岸海所有异动,可迄今为止,除了那只奇怪的亭子之外,似乎并没有异常发生。 这人正想着,忽然身边有人扯了他一把,快看!那是不是一艘大船?扯他的人伸手往海面上指,那里,亭子后面,你们往左边站一点就能看到。快看,是不是一艘大船? 说话的人很激动,甚至都跳了起来,无岸海里怎么会有船?船头是冲着咱们这边的,难道是从对面来的?无岸海可以通航了吗?船上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得上来,但是那艘若隐若现的大船却被许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人看到那艘船的船帆上印着一个大字,好像是凤! 凤?凤是什么意思?为首的将士拧着眉毛思索,按说印在船帆上的应该是名号,可凤是什么人的名号?他问身边的人,你们听说过凤这个姓氏吗?咱东秦有姓凤的旺族吗? 身边的人连连摇头,姓凤的百姓人家肯定有,但旺族没听说过。老大,这船不像是东秦的,咱们这头封着海呢,沿线都有把守,不可能有船出海。那艘船的船头是对着咱们这边的,十有八九是从对面来,要么就是从其它小国入的水,然后再朝着咱们这边来。 意思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进攻我东秦?人们都听笑了,有人分析:可是,哪个小国有实力造艘大船在无岸海中航行?之前他们进犯唐兰国土,被我们打得北都找不着,夹着尾巴滚回了老家。这也算是伤了些元气,怎么着也得养一阵子吧?哪家会这么急不可待地弄艘大船驶进无岸海?再说,船再大也只是船,上头能装几个人?几十个人顶天了,就算能装一百人一千人,那又能顶什么用?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如果不是其它小国,那就只能是对面的未知国家了。为首的将士又开了口,话音里带着些对未知的恐惧,从前都说无岸海是没有岸的,可是也有传闻,说无岸海只是太大了,海上又有重重迷雾,所以看起来像是没有岸,可实际上四面八方都有国家。我东秦国土再大也不能单守一岸,沿线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国,甚至再远一些还有我们所未知的大国。但是对于无岸海对面还有国家这件事,就连几位皇子殿下都不敢十分确定。 他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那艘大船,船离得还很远,看不太清楚,只能勉强看出船头是对着他们这边的,船也是在往他们这边航行,就快要接近那个亭子了。 凤队伍里有人嘟囔了一声,之前不是有个疯书生么,是不是提到无岸海的对面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有一位姓凤的皇后?会不会是那个皇后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