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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不能上朝理政,我看这人得关起来,疯子发起病来可是很吓人的。 对对,去年城外不就有疯子打伤了人的事么,现在人还在大牢里关着呢!看到的人说,那疯子发起病来就跟野兽一样,见人就打,见人就咬。 那太可怕了,天赐公主,这人你们国公府可得看好了,可不能把他放出来呀! 夫人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白兴言给定性成了一个有危险性、攻击性的疯子。 白兴言都听傻了!这是要干什么?他装疯卖傻就是想过了白鹤染这一关,这怎么让这帮人说的他跟真疯了一样,还要把他给关起来,他怎么可以被关起来? 不要关我,我没疯,我没有疯,我是装的,我真的没疯!他开始大声叫喊,可这种叫喊的方式让人看起来依然跟个疯子无异。 白鹤染摇摇头,叹了口气,疯子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的,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一样。不过大家不必担心,我可以治的,你们忘了,我可神医。 天赐公主!有位夫人上前一步同她说话,不是咱们不相信你,而咱们实在不相信文国公啊!你说你今儿给他治好了,可他有这个疯病的根儿,万一哪天再犯了,那多可怕呀!万一他上着上着朝就犯了病,那对皇上也是有威胁的。退一步讲,就算是不上朝,那万一走在街上就犯病了呢?街上那么多人,万一给人打了,给人咬了,那摊上事儿的可就是文国公府啊!天赐公主,咱们也是为了您好,您要是听劝,这活儿您千万别伸手。 对对对,与其治好了还是隐患,不如不治,直接关起来得了。 一直站边儿上看热闹没说话的白蓁蓁这会儿开了口:我觉得这位夫人说得有道理。二姐姐,咱不能光想着自己的父亲怎么怎么着,也得为别人考虑考虑呀!咱家是其乐融融,但是把隐患留给了别人,这总是不好的。咱们是侯爵府,在任何事上都要做出个表率。 白鹤染认真听着,半晌点了点头,大家说得对,我不能一味的相信自己医术,而把隐患留给别人。她一边说一边看向白兴言,父亲的朝堂肯定是上不得了,回头我会去跟九殿下说,请九殿下代为转告朝廷。至于其它的事父亲暂时先留在家里,观察一段时日再说吧!她说完,不等白兴言应话,转身就去吩咐迎春,你立即往阎王殿走一趟,将我们家的事情跟九殿下说一声,父亲上不了朝的事还要请阎王殿出面上奏朝廷。 迎春立即应了声,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白兴言愣在当场,话都说不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中了一个圈套,一个白鹤染精心布置好的圈套。利用这个事把他给定性成一个疯子,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囚禁他,就像从前他囚禁她一样。从此以后,他堂堂文国公就会成为一个失去自由的人,过得狗都不如。 他的脸都白了,坐在那里直打哆嗦,就在这时,府门口又传来了管家白顺的一声高喝:五殿下到!三小姐回府! 白兴言的脑子嗡了一声,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三小姐回府就够渗人的了,偏偏五殿下还跟着来,这是要干什么?那五皇子不好好在凌王府待着,跑他们家干什么来了? 院子里,五皇子同白燕语并肩而行,一齐朝着灵堂走过来。远远还能听到那五皇子在说话:你们家可真新鲜,给活人发丧,你那个爹是有多盼着你死啊? 白燕语笑了笑,这都是误会,让五殿下看笑话了。 无妨,不算笑话,本王是来开开眼界,毕竟这种戏码儿在别处可是看不到的。何况外头不是传你跟着本王私奔了么?本王调查了一下,听说这个话儿是从文国公府里传出去的,所以也得来问问啊,是哪个烂舌头的竟敢造谣本王,是不是看本王平日里太过和善,就忘了自己是谁,把狗爪子往本王这里伸。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灵堂。 皇子到访,见者下跪。灵堂里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就连白蓁蓁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了。 白鹤染到是没跪,但行了礼,不过五皇子没看她,到是看向了白兴言,然后问了句:文国公,见了本王为何不跪?哦,听说你疯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本王是谁了? 白兴言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人,看着那双微微弯起的狐狸眼,看着他唇角上扬,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感觉就跟年轻时的李贤妃一模一样。可要再仔细去打量五皇子的鼻子和额头,就能看出他年轻时的影子。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里愈发的慌乱,他真想一棒子把这个孩子给打死,真想把这个孩子也推到冰湖里冻死。 不行不行,白兴言下意识地摇头,不能往湖里推,他再要害人,绝对不能用水的方法去害。毕竟这招他用过两回了,一回红忘,一回白燕语,都没成功。可见他天生跟水之一字就犯冲,要杀也得想个别的办法。 他就呆在当场,脑子里拼命地想着怎么才能把一位皇子给杀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打了个激灵,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来。 他这是杀孩子杀上瘾了吗?怎么看到一个孩子就想杀,看到一个孩子就想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