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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使人疯狂,也能让人六亲不认。 白兴言为了权势将整个家族都当成自己的铺路石,亲娘不管儿女不认,只要能在他追逐权势的路上提供便捷,他可以卖儿卖女杀妻弑母。 而如今的小叶氏仅仅为了一个国公府的主母之位,就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怀疑至此。 可见在权利面前,人性是多么的薄弱,亲情又是多么的弹指即破。明明这小叶氏之前还是理智从容的,明明她还能暗挫挫地将自己的姐姐从主母之位上拉下来,自己再坐上去。可是现在,她已经被未来的所谓的光明大道冲晕了头脑,也被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喜晕了方向。 她甚至忘记了,光有一个儿子是没用的,儿子的格局只在文国公府,可女儿的格局才是深入皇族朝野,将来有一日一步冲天展翅高飞,母仪天下。 白浩宸搀扶着一身尿湿的白兴言,试探地问白鹤染:二妹妹说的事,打算什么时辰问?现在吗? 白鹤染摇头,先送他回房去吧,我可没兴趣跟个尿裤子的人说话。好好养养精神,待我今晚回府,再去与他问个明白。 白浩宸点头,那我先将他扶回房了。他说完看了小叶氏一眼,就是这一眼,竟让他看到了小叶氏眼底闪过的一丝怨恨与狠厉。他也不怎么的,竟一下就想到了白花颜,于是随口说了句:五妹妹那边,也劳烦二妹妹了。 白鹤染什么都没说,看着她将人扶走,渐渐走出视线之外。而就是这一句话,让小叶氏心里对白花颜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更加确定她的女儿是跟大叶氏联手了。 白兴言走后,小叶氏也没有多留,由下人搀扶着离开前厅,白燕语也打了招呼跟着林氏离开。渐渐地人都散了,就剩下红氏母女,红氏对白蓁蓁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跟你二姐姐说说话。记得去看看轩儿有没有下了学,嘱咐下人别跟他说今儿的事,他还小。 白蓁蓁点点头,行,放心吧,轩儿那边我会照顾好。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看轩儿,他要是下了学没什么事,我带他一起到今生阁去。那小子最近都在认药材,也颇有成效的。 红氏很高兴白浩轩能跟着他二姐姐学些药理知识,她一点儿都不指望儿子能把书读得多好,更不想让儿子将来去走仕途考状元。反正不差银子,将来能做个富贵闲人也不错,又或者能学一身医术药理,帮着他二姐姐打理医馆更好。 前厅只剩下白鹤染和红氏二人,下人们也知趣地避了出去。白鹤染看着红氏笑了笑,恭喜红夫人,不管怎么说,今日咱们还是有收获的。 红氏苦笑,其实还是觉得二小姐叫我红姨娘更亲切些,一叫夫人反到显得生份了,像外人一样。我从前同蓝姐关系最亲近,她比我先有的孩子,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这辈子不可能生孩子了,那就把蓝姐的孩子当成我亲生的来养。 白鹤染很不解她这种想法,你当初得宠,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红氏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事,总是感伤。 是啊,得宠,可是二小姐有没有想过,我既然得宠,为何四小姐还会晚了您两年出生? 见白鹤染没吱声,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她,她又叹了声,继续道:当年的事有些你听说过,有些你却不知道。你知道我是在蓝姐之后入府的,因为长得好,颇得你爹宠爱。当时年轻气盛,一度将蓝姐压得很憋屈,而老夫人又是坚定地站在蓝姐那一边的,所以她厌恶我。这种厌恶不只是态度上的,还付诸了实际行动。她不允许我先蓝姐一步生下长子或长女,所以常年都给我喝一种避子的汤药,不管你爹睡不睡在我房里,都是每日一碗从不间断。 竟是这样。白鹤染想着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样子,也不敢想像当年竟也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对淳于蓝的维护。 后来我惹急了老夫人,她要打死我,蓝姐求情保了我一命,也彻底改变了我跋扈专宠的性子。红氏说起淳于蓝,眼圈都是红的,我从那时起就视蓝姐为我的救命恩人,我俩的关系一日比一日好,直到蓝姐生下了你,我便有了将你当成真生女儿对待的想法。因为那时在蓝姐的恳求下,老夫人给的避子汤药早就停了,可我却亏了身子,一直未能有孕。 她说到这,颇有些烦躁地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轻不懂事,好在改正及时,老夫人后来待我也是真心真意的,还给我请了大夫调于身子,所以我不恨她。我只是想说在我心里头,你跟蓁蓁是一样的,这冷不丁听你叫我红夫人,心里不太好受。 那我叫你红姨吧!白鹤染想到了这个折中的称呼,既不是姨娘,也不是夫人,既然当年您同我亲娘以姐妹相称,那我叫一声红姨也算是亲近的。 红姨红氏眼一亮,好啊!就叫红姨。她很高兴,一高兴就有点儿激动,一激动就觉着既然孩子叫了姨,那当姨的就得有表示啊!可是这冷不丁儿的也没什么准备,拿什么表示呢?回去再准备吗?不行不行,就得立即给才痛快。 红氏想来想去想到个主意,于是开始动手往下撸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