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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君灵犀冲进来,叶成仁只觉这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半刻却没想起来她是谁。到是那年轻男子将人认了出来,当即便大声道:嫡公主? 叶成仁吓得一哆嗦,当时就跪了下去。但那年轻人却没跪,只是盯着君灵犀手里的锤子厉声道:公主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是打家劫舍吗? 君灵犀一眼瞪了过去,我当是谁,原来是郭家的孙子。本公主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话,识趣的就给我躲一边儿去,否则我手里的锤子不长眼,砸了你的脑袋我可不负责。 你 我什么我?见了本公主不跪,你已经有罪,怎么着,还想跟我动手不成?郭家的孙子,别跟本公主这里装将军,真正的将军是你爷爷,没有你爷爷谁知道你是谁啊? 这年轻男子的确是郭家人,名叫郭旗,是郭老将军的嫡次孙,更是接了老将军一部份兵权,也谋了个军中的职位。有郭老将军威名在那镇着,军中人见了这郭旗都会叫一声郭小将军,把他捧得很高。如今东秦兵马有一多半是握在十皇子君慕凛手里,但是在十皇子能够出入战场之前,郭老将军的确是为东秦江山立下过汉马功劳,甚至其大半生都是在军营里、在战场上渡过的,直到过完六十大寿方 才回到上都城养老。 郭家在东秦威望很好,势力也不小,单单是那一小半没有被十皇子拿到的兵权,郭家也握着七成,其余几乎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些,则由镇北将军白兴仓掌管着。这位郭小将军自幼习武,熟读兵书,更是得了他爷爷的言传身教,平日里很是不可一世。眼下即便是嫡公主在前,他也认为自己有理,且更有依仗,认为就凭他在这儿,君灵犀就不可能再动叶府分毫 。于是他上前一步,直接拦在了君灵犀的大锤子前,阴沉着脸道:国有律法,家有家规,你虽为嫡公主,但也不能将东秦律法视为摆设。无视律法乃为重罪,臣望嫡公主莫要铤而走险,给皇上和皇后娘 娘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哟!君灵犀都听乐了,操的心还挺多。但你对我父皇母后也太不了解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怕过麻烦?要说麻烦,整个东秦天下就是最大的麻烦,他们既然坐到帝后的位置上,就必须担起这个麻烦和责任。如今只不过区区叶家,如何能比东秦天下?再说,郭家的孙子,你这些大道理等有一天本公主砸到你们郭家去的时候,你再同本公主来讲。现在我砸的是叶家,你横在这里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郭旗一向仰仗自己爷爷撑腰,在军中人人都是捧着他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当时就怒了,也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冲口就道:我是将军,守国杀敌,你若辱我,便是辱我东秦众将!君灵犀切了一声,可拉倒吧,你才接军权不到两年,战场都没上过,这两年上阵杀敌的都是我十哥,你装什么大瓣蒜?没打过杖的将军算什么将军,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把道给我让开,否 则本公主连你一块儿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君灵犀是谁啊,那是君慕凛一手教出来的妹妹,脾气秉性跟君慕凛那是一样一样的。道理?在她这儿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 只见君灵犀大锤子往起一挥,照着郭旗就轮了下去。 可郭旗毕竟是员武将,灵犀这点花拳绣腿对他来说实在不够看,他只需抬一抬手就能将这一锤子给拦下来。 然而,万没想到,他手是抬了,锤子也握了,但却没握住。锤子的力道大得一如天塌一般,差点儿没把他手臂都给震断了。 慌乱之下他匆匆侧身,锤子没砸着脑袋,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肩膀。只听砰地一声,郭旗当时就被砸得跪到了地上,疼得汗如雨下。 所有人都惊了,叶成仁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小将军伤在了叶府,他该如何跟郭家交待? 可是很快地他就顾不上交待不交待的事,因为他看到,之所以君灵犀的锤子能落得那么猛,是因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帮着她一块儿使力。 而个人不是别的,正是四皇子,君慕息。 这个一向温文儒雅,何时出现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一样的皇子,此时就像是个战神,威风凛凛地跟嫡公主并肩而战,一双怒目直朝着郭旗瞪了过去,瞪得郭旗眼都不敢抬起来。 四,四殿下。郭旗耸拉着一只肩膀,再也硬气不起来。他敢跟公主叫板,却绝对不敢招惹皇子,特别是四、九、十这三位皇子。他心里清楚,别看这位四皇子平时温温和和仙身翩翩,可自从苏家出事以后,他但凡对上叶家人和郭家人,那都是随时随地可以化身恶魔,是打是罚,绝不手软。而不管是叶家和郭家,当年一案对于 他们来说,都像是一堵拆不去又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墙。 君慕息冷冷地看着这郭旗,恨由心生。他始终记得,当年送苏婳宛离开上都城的人就是这郭旗。原定好的离京日期被这郭旗私自提前了三天,生生赶在他回京之前将人送走,以至于他连心上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君慕息恨郭旗,一如恨德 福宫里那个老妖婆。他的手还跟君灵犀握在一处,死死地帮着君灵犀将铁锤抓在手上。温和如阳的四皇子此时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铁锤被他再次挥起,直朝着郭旗另一边肩膀重重地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