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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眼白家众人,然后大声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白鹤染,而是在回京途中被调了包? 人们心里又咯噔一声,连老夫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不是真正的阿染?不对啊,这明明就是阿染,虽然三年未见,可她真还没老到连自己的孙女都认不出的地步。 但跟随白浩宸一起来的洛城人却对这一观点十分赞同,纷纷开口指认:肯定不是阿染,阿染重病,走路都费劲,怎么可能是神医。叶氏也跟着接话道:若说回京途中出了事也是有可能的。她长叹一声,再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压着没说,但想必府里的人也都怀疑过,那就是当初阿染回府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身边并没有跟 随其它的人。可是我们明明就派了两个下人和一名车夫去接的她,为什么到最后只她一个人回来了?那三位又是去了哪里? 白惊鸿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被调了包,肯定是要将那三个人杀了灭口的。 白花颜也学着白惊鸿的模样吸气,随即附和道:肯定是这样了,否则没道理接人的不回来。就是不知道是被谁灭了口,是被面前这个假的二姐姐吗? 事情还没有定论,在她这里就成了假的二姐姐,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白花颜,你住口!长辈们在议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白花颜想说大姐姐和大哥哥不也是小辈么,可随即又想到自己在学着端庄,于是到了嘴边儿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改成了:是,孙女知错了。 白燕语娇里娇气地笑了起来,别说,五妹妹学大姐姐的作派,学得还挺像。 话是讥讽,白花颜却照单全收,当成是在夸她。白鹤染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屋子人,不由得失笑,她问那白兴照:我若记得没错,你是洛城白家的二老爷吧?我若还没记错,你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都不超过一个月吧?我在府上三年,虽说一直深居简 出,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和府里的亲戚一起用膳的。三年了,看到你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平均一年一次。如此不着家的人,又是如何对我平日里出不出屋子看不看医书习不习武功的事了如指掌的?她说完这话,目光又扫向其它人,面上冷笑更甚。一个一个的可都是面生得很,是洛城的族亲没错,但大多数并不在白府上生活,只那么一两个是白府上的人,还一个常年累月不在家,一个哎? 她指向人群中的一位,你不是白府的邻居么?怎么也混到族亲的队伍里来了?没听说清明祭祖邻居也跟着一起祭的。 那人被指认出来,顿时脑怒:是邻居没错,但我同白府往来甚多,几乎每天都会到府上去坐坐,特别是跟云飞大侄子更是走得近,这次就是跟着白家人一起来指认你的! 白鹤染都听笑了,你是男的,而我是个小姑娘,你就算天天住在白府,那也是住在外院儿,到底是怎么了解起我的生活习性的?难不成你还背着白家人见天儿的往后院里钻? 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大男人说了解人家小姑娘,的确有点儿说不过去。他不再说话,而白鹤染的话却在继续着,就见她依然在打量白浩宸带回来的这群人,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面上的笑容愈发的阴冷。不是二老爷的人,就是八竿子的不着的人,我怎么没见大老爷一脉的?要知道,如今洛城白府的当家人可是大老爷白兴福,若说要指认,那也该是他们一家出面来指认,至于你们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闯到京城主宅来的?随随便便就质疑国公府的嫡小姐,你们将我 父亲的脸面搁哪儿了?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嘛! 她目色凛冽,话却说得悠哉哉,几句话就又把白兴言给拽下河,搞得白兴言十分郁闷。 不过,白兴言对于洛城人的这个质疑还是颇为满意的,他也觉得这个女儿很不对劲,只是调包一说实在是有点儿牵强,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都认错。 可不会认错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认错又是另一回事。眼下的白兴言就愿意相信和配合洛城人的言论,假作真是真亦假,当所有人都说她是假的,那么,她即便是真,也成了假。于是白兴言开了口,大声道:本国公的脸面跟事情的真相比起来,不算什么。只要能求得一个真相,这张脸面不要也罢。毕竟我同阿染三年未见,离京时她还年少,正是小孩子生长最快的时期,如果 眼前这个只是同我的女儿长得像,我认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番话把个白鹤染和老夫人都给惊呆了,这样也行?白鹤染简直哭笑不得,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父亲你这双眼睛可能真是白长的。也罢,既然存在质疑就要有所证明,你们划条路出来吧,要如何来验证我是真是假?要不咱们上官府?或者你们觉得上 都府尹的权威不够大,咱们也可以直接到阎王殿去。虽然只是家里的小事,人家阎王殿也不能管,不过我这不是有点儿关系嘛,走走后门还是能行的。 白浩宸听到这里赶紧表态:家族小事如何敢惊动九殿下的阎王殿,咱们家里自己解决就行。想要证明你是阿染也很简单,滴血验亲就好,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