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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锦容院去。眼下老夫人已经没事了,奴婢还得跟二小姐请罪,请小姐恕奴罪自作主张之罪。 迎春说到这里,直接跪了下来。 白鹤染摆摆手,起来,既然人已经没事,你就没有罪。国医堂的那位夏老先生我见过,能被他认可留在国医堂,你去请的融月姑娘就一定能医好祖母。 她洗漱过后往外头走,迎春跟在后头问:小姐要出门吗?要不要奴婢去叫默语?她今早看起来有些疲惫,这会儿应该还在睡着。 不用。她告诉迎春,我不出府,只是想往祠堂走一趟,给母亲的牌位上柱香。 迎春赶紧道:那奴婢给小姐带路。 白家祠堂在白府最西边,是一个很清静的地方。没有过多的下人守着,只有一个老仆人拿着大扫把一下一下地划拉着青砖地面。 听到有人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扫地,什么都没说。迎春告诉白鹤染:他听不见声音,也说不了话,又聋又哑。给白家守着祠堂有几十年了,听说是老国公爷在世那会儿带进府来的,二夫人入府后曾一度想把人换掉,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闹了一场 方才作罢。好在这种地方二夫人根本不来,慢慢的也就给忘了。 白鹤染点点头,径直往里面走去,迎春则留在外头,帮着扫地的老仆人收拾院落。 白家祠堂很大,打扫得很干净,里头燃着长明的油灯,香也是燃着的,显然是外头那位老伯一直在照顾着。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里的印象,想来是一直病着,没有机会进到祠堂祭拜。 这里主供的是第一代文国公的牌位,下方一并排挨着放的,是历代爵位承袭者,和他们的正妻与子嗣。 东秦有规制,妾室与庶子庶女的牌位是入不得祠堂的,所以在这大祠堂的边上还有一个偏殿,他们的牌位都摆在那里。另外因为女子都会出嫁,生死都随夫家,所以这里没有姓白的女性牌位。 她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了淳于蓝的名字,这是老夫人尽了最大努力为淳于蓝争取来的。否则若依着白兴言对淳于蓝的态度,别说正堂,只怕边上的偏殿也不会让进吧! 她扯了一个苦涩的笑,走上前去取了三柱长香,对着淳于蓝的牌位认认真真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长香插在香炉里。 长香火苗扑扑地跳了几下,像是有灵之人在对她做出回应,白鹤染鼻子微微发酸,哪怕面对着的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两世为人,相似的人生经历还是能勾起她心底深处最难过的往事。 她在牌位前站了很久,用衣袖将淳于蓝的牌位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时,聪敏的听觉让她听到祠堂外面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就听到默语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有些着急地道:小姐快回去看看吧,老爷闹到引霞院儿来了 第109章 走,跟姐抄家去! 默语的话并没有让白鹤染生出多大的意外来,为了要银子,白兴言能去老夫人那里闹一场,就肯定不会放过引霞院儿。 做为整个文国公府最有钱的一个人,红氏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那都是土豪级别的,即便桌上随便摆着的一套茶具都是上等的白玉打造而成,就更别提妆台上一盒一盒的珠宝首饰。 她问默语:白兴言是来抢东西的吧? 默语答:小姐料得没错,老爷说急用银子,要抢了红姨娘的首饰去变卖。奴婢出来时,海滨正拦着,但老爷闹得凶,怕是拦不住。白鹤染目光没离开淳于蓝的牌位,听着外头的话只觉得十分好笑。她呢喃开口,对着牌位轻轻地说:淳于夫人,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在的白家,这就是当年你许嫁的男人。我知道你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但断送了你的一生,也断送了你女儿的一生。真对不住,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但却占用了她的身体,接收了所有关于她关于你的一切记忆。或许这该算做前世今生因果轮回,总之,现在我来了,你放心,白家欠你的、欠阿染的,我都会为你们讨回来。你不该白白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前,阿染也不该被那白惊鸿的手下白白毒死。该得到的报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淳于夫 人,且等着看吧! 长香的火苗燃得更旺了,像是听得懂她说的话,并做出回应。 白鹤染笑了起来,从前我不信这些,可是现在我人都来了,又如何再说不信?你若有灵,便保佑真正的阿染能投生个好人家,也算了却了我的一份掂记。 她该说的话都说完,又冲着牌位鞠了鞠,这才出了祠堂。 默语和迎春都急得不行,却见白鹤染不但在里面待了许久,这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走出来,面上一点急色都不没,不由得纳闷起来。 小姐为何不着急呢?迎春问她,红姨娘东西万一被老爷抢走了,那得多可惜呀! 默语却没迎春那般急燥,只道:小姐既然不急,那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白鹤染率先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是有打算,但也不是多大的打算。只是想让我那个爹多抢一会儿,抢足了秋后好算帐。 两个丫头没怎么明白,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在后头默默跟着,一行人很快回了引霞院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