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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瞳剪直摇头,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做主的。瞳剪不走,陪着祖母去见见六公主。待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祖母就收拾收拾,跟着瞳剪到将军府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老夫人口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喜欢极了这个孙女。于是也不再赶人,只拉着白瞳剪的手,跟着李嬷嬷往前院儿的方向走。 从云梦湖往前院儿还有段距离呢,君长宁此刻正坐在前厅里,由白兴言和红氏陪着。 这个待客规格显然让君长宁很不满意,她问白兴言:大舅母呢?为何不出来见我?大舅舅只带个妾室来见我是何意?难不成我堂堂六公主,连白家当家主母的面都见不得吗? 红氏陪着笑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随手端了茶往嘴里送。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也没必要陪着笑脸跟你在这儿寒暄了。 白兴言这头则是赶紧解释:你舅母病了,急火攻心,实在是起不来,但凡她能起来,一定会出来同你说话的。长宁,你别往心里去。 君长宁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不过也立即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又问:舅母可是因为郭家的事气病的?我这一路从宫里来,听到的全是郭家后院儿起火的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好大舅舅您同我说说,郭家的那位孙辈的少爷,真的睡了他爷爷的小妾? 看着君长宁一脸八卦的样,白兴言实在忍不住劝了句:长宁,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听话,别打听了,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君长宁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是真的了,宫外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家家都能活得这么热烈。街上在传郭老将军活不长了,但我看也未必,老将军身子骨一向硬朗,我曾听到钦天监监正亲口说过,那郭问天能活到近百,算起来还有十多年的命好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君长宁一向说话没遮拦,听她说话的人通常都会觉得有些尴尬,白兴言现在就有些尴尬,因为他觉得君长宁这明明是在替郭家说好话,说郭老将军长命百岁。可这位公主她老话不往好了说,叫人怎么听怎么别扭,得罪人真是一把好手。 这也得亏是在白家说,要是上郭家说去,还不得把郭家人给气死? 他是当舅舅的,很想多教教这个外甥女该怎么说话,可偏偏外甥女是公主,他说不得。 白兴言无奈地坐在那里,没有再接话,到是红氏端着茶思索半晌,开口说了句:是说能活到近百,但没说怎么个活法吧?呵呵,有的人啊,躺在床上活,也能活几十年呢! 君长宁眼一瞪,你瞎说什么呢? 红氏笑了,六公主您激动个什么劲儿?我不管说什么,说得都是郭家的事,跟您可挨不着。您如今待字闺中的,正经亲戚只有两头,一头是皇家,一头就是白家,郭家跟您没什么关系吧?别这么激动,为了别人家的事,莫要伤了自己人的和气。 谁跟你是自己人?君长宁看着红氏,一脸的嫌弃,一个卑微的妾,也配在本公主面前说话?别以为你的女儿跟九殿下订了亲,你就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你们娘俩说到底就是妾和庶女,没什么高贵可言,一个慎王妃还抬不了你们的席面儿。 长宁眼瞅着君长宁说话越来越下道儿,白兴言就想把话往回拉。毕竟如今府里靠着红氏养,白蓁蓁有九皇子撑腰他也是惹不起的。你君长宁噼里啪啦说一通,然后你拍拍屁股回宫走人了,剩下的烂摊子还不是得他来收。 可一声长宁才叫出去,话就被红氏给堵了回来,哟,六公主还真是有自知之名。是啊,我和你娘亲都是妾,你和我们蓁蓁也都是庶女,的确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身份。 白兴言扶额,他就知道,红氏这张嘴什么时候吃过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君长宁猛地一拍桌子,伸手直指红氏,大胆恶妇,竟敢如此跟本公主说话!来人,给我掌嘴! 君长宁这边一发威,跟随而来的宫人那肯定是指哪儿打哪儿啊!当即就有位大宫女上了前,直奔着红氏走了过去,一只手在走到一半时就扬了起来,照着红氏的脸就要往上扇。 可惜的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这一巴掌没扇着红氏不说,自己居然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一只腿给踹趴到了地上。 她吓得一声惊叫,再回头去瞅,原来是前厅里进来一位红衣姑娘,十二三岁模样,手里拎着件白毛大斗篷,五官精致,英姿飒爽。 她有点儿懵,这文国公府都是些什么人啊?刚刚一个姨娘敢跟六公主对骂,现在又来个红衣姑娘敢踹她一脚,这是要反了不成? 再去看君灵犀,果然,六公主怒了,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指着红衣姑娘大声道:白蓁蓁,你大胆!连我的宫女你也敢打,你这是公然挑衅皇家威严! 趴在地上的大宫女一哆嗦,白蓁蓁?未来的慎王妃? 白蓁蓁一脸鄙夷地看向君长宁,皇家威严?一个宫女而已,跟皇家威严有什么关系?你要非得把事情上升到这种高度,那咱们就进宫,请父皇母后给评评理。 父皇母后?君长宁都听笑了,白蓁蓁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还没嫁进我们君家的门儿呢,你就好意思叫父皇母后?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