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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瞳剪听得阵阵心惊,阿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打击我的父亲,但是又苦于寻不到机会,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一个小女子,平日里又不常出门,所以打击我也不容易。后来他们算准了我一定会嫁入仲家,所以提前埋下了这棵种子,就等着我一旦跟凌昭谈婚论嫁,就让这棵种子生根发芽? 白鹤染点点头,堂姐聪慧,分析得不错。 究竟是何人竟会如此阴险?白瞳剪脸都白了,再看那徐天晴,又皱起眉来,虽然我们有怀疑,但是也不能断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凌昭的。阿染,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昭。万一孩子真的是凌昭的,我 就算真的是,你也给我断了再次吞金的念头。白鹤染赶紧提醒这位堂姐,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赶上我在京里,万一我今日出城去了天赐镇上,你岂还会有命在?你可知刚刚我只要再晚半刻,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她抓起白瞳剪的手,认真地同她说:记住了,你的命是爹娘给的,不是仲凌昭给的,你就是要把这条命丢了,也得丢在爹娘身上,否则你对不起三叔三婶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更不对起三叔三婶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养你长大。你的爹娘与我不同,所以你该珍惜,该懂得感恩,而不是遇着点儿磕磕碰碰就寻死觅活。 白瞳剪被她说得脸红,头也低了下去,这一刻她真的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也真的因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白鹤染说得对,身体发肤受于父母,父母还在,她凭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去吞金?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可是今日却做了如此自私之事,这让她羞愧不已。 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她跟白鹤染保证,阿染你放心,我真的是头一次遇着这样的事,一时想不通。以后不会了,我会像你一样,坚强起来,自立起来,不管遇着什么事,先试着去分析,待看清楚事情真相再做决定。 白鹤染点点头,堂姐想明白就好,咱们且等等,想必那仲家的人也快到了。 这姐妹二人说着话,白蓁蓁和白浩风在边上听着,也跟着不住地点头,不时开导白瞳剪。 到是那徐天晴越来越发懵,整个人傻傻地坐到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不可能,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孩子的父亲一定是凌昭,不可能还有别人,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那是草药的味道,我照顾他两个月,不会不认得那种味道。 白瞳剪的心又咯噔一下,但好在有白鹤染的提醒,她如今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至少不会像之前吞金时那般崩溃。 于是她也开始分析,一样的草药味道也没什么,如果真的是个阴谋,那人完全可以拿了凌昭平日用的药材,让自己身上也沾上那种味道。徐天晴只是个普通女子,看样子还是生长在农家,不会有太高的警惕之心。而农户人家基本夜不闭户,很容易让歹人得到可乘之机。 如此来说,依然不能就此断定孩子就是凌昭的。 白鹤染的问题又问了来:堂姐对自己的未婚夫了解多少?他可是那种四处留情,在男女之事上不严谨之人?他府中可有通房丫鬟一类的存在? 白瞳剪摇摇头,肯定是没有的。我跟他从小姐的时候就认识了,虽然往来不多,但对他的品行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凌昭非但没有通房丫鬟,就是连许多人家在男子成年之后安排小事人的规矩,也是没有的。也是因为知道他在这方面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所以我才答应嫁给他。而且仲家也保证过,将来我与凌昭成婚后,绝不会纳妾。 那便好,如此便有可能查出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白鹤染心里有了打算。 可是那徐天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孩子是凌昭的肯定没错,因为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凌昭还送过银子给我。不但送了银子,还送了一枚婴孩才戴得的小金锁。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又如何会送这种东西? 白瞳剪心里又咯噔一下,虽然她已经为仲凌昭想了许多理由,可这种事她毕竟是一半的当事人,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白鹤染却已经问对方:你如何得知东西是凌昭送的?你们见面了? 徐天晴摇头,没有见面,自从他走之后,我们再没见过。但是有个人去找过我,说是他的随从,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有那枚小金锁。我当时想跟那个问问凌昭在哪里,可是对方不说,还会武功,一闪身就不见了。你们说,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何会送金锁? 话是这样问,可是问来问去把她自己也问得不确定起来,如果孩子是他的,他又为何只送金锁?为何不来见我?为何不把我接走? 徐天晴越想越慌乱,白瞳剪却越听越冷静。此时她已经有八成的确定,孩子十有八九跟仲凌昭没有关系。 终于,仲家人来了。 许是路上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仲凌昭一进屋直奔着白瞳剪就跑了来,面上的焦急不是作假的,这一点白鹤染一眼就能看出来。 于是她起了身,将位置让给仲凌昭,拉着白蓁蓁和白浩风往边上退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