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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算是想清楚了,而同样听说叶家之事的还有李家。 李家不比孔家,丽嫔只是嫔位,且膝下无子,孔家也只是个商户人家,无官无职。 但李家就不同了,李家的李贤妃是妃位,生了五皇子,李老爷还是个从二品的内阁大学士,孔家跟李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以孔家能咽下这口气准备跟白鹤染讲和,李家却有另外的思量。 李广年听着下人回报,想着叶家种种,心绪也是十分复杂。 今年逢大考,内阁参与其中,他一是心存侥幸二也是想借此机会捞上一笔,便悄悄泄了几道考题。却不想,这事让神通广大的叶家给发现了,并以此来威胁他李家,若不做一件足够让叶家网开一面的事,叶家必然会将此事捅出去。 李广年最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事情暴露自己被送上断头台的场面。 在东秦,泄露考题是重罪,是要判斩刑的,他如今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要干这么一桩买卖。这下好了,银子是拿到了,但自己的行为却被叶家握在手里。有人证有物证,自己将得来的银子全都给了叶家人家也不松口,一定要求李家做一件事情。 李广年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后来有人提点他,叶家同那位天赐公主是死敌。他这才知道,原来叶家是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天赐公主。 可他哪有那个能耐?他总不能提着刀当街杀人吧?再说,就算杀了,他也得不着好啊!泄考题是自己问斩,杀了天赐公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于是又有人提点了,你自己做不成,难道不会借他人之手么?叶家可是知道五殿下的厉害,那是东秦第一阵法高手。 李广年如此才算明白,敢情叶家打的是五皇子的主意。 他是被逼到死胡同里了,不得不求助李贤妃,不得不动用五皇子。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更没想到此番叶家居然遭受到如此灭顶之灾。 按说叶家倒霉他应该高兴,最好叶家都死绝了,那他泄露考题之事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再也不会有人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可闹心的就是叶家只是倒霉,却没死绝,最可怕的是那叶成仁还被阎王殿的人给带走了。 李广年这一晚上煎熬的,心脏病差点儿没犯了,就怕叶成仁在阎王殿把他的事给说出来。他派了无数拨人出去打听消息,自己满心焦虑地坐在府里等。可打听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到是把五皇子给等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外甥,李广年实在是有点儿没脸见他,要不是为了替他擦屁股,人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跟天赐公主为难。结果事情没做成,反到被对方关了那么些日子。 李广年看着已经走进正厅的五皇子,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眼睛虽然还是弯弯的眯缝着,但却失去了以往那似狐狸般狡黠的精光。 微臣见过五殿下。李广年起了身,迎上前几步,冲着五皇子深施一礼。 按说以往见到这外甥,除去在宫里之外,虽说他也行礼,但外甥肯定也会扶一把,不会让他真把这大礼给行下去,还会客客气气地说一声:舅舅无需多礼。 可是这次五皇子站那儿没动,更没说话,就眼睁睁瞅着他把大礼行完,这才道了句:大学士,平身吧! 李广年眉稍抽了抽,这气氛是不太对了。 侧身将五皇子让到主位上去,这才问了句: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外面天都全黑了,过了亥时了。 叶家的事都听说了吧?五皇子没答他的话,到是反问了句,舅舅对叶家的遭遇做何感想?说罢,手抬了抬,示意他坐下。 李广年如此才敢落座,之后便道:都听说了,自是胆颤心惊。早知十殿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这些年他也没把叶家怎么着,还以为是多少要顾着宫里老太后的颜面。没想到叶家二老爷只不过是抽了天赐公主一鞭子,他居然就把人给打死了。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向五皇子,也不知道这外甥是个什么态度。 过?五皇子冷哼,过吗?也是,舅舅虽身为内阁大学士,但对我们东秦的律法实在是不怎么通透的,毕竟透通之人不会干那种买卖考题之事。 李广年一哆嗦,五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君慕丰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他指指自己这一身,事到如今,舅舅还是要同本王装傻充愣,那本王这罪可就白遭了。你能有本事求到我母妃跟前,能有本事让我母妃逼得本王不得不去做那个事,怎么,眼下连个真相都不愿承认吗?本王还真是帮了个白眼狼。 李广年哆嗦得更甚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有些事还是不要污了殿下的耳比较好。 君慕丰想,如果不是他自己是个傻子,就是这位舅舅把他当成一个傻子,否则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偏傻子的话来?你都敢威逼利诱我母妃,让她再来逼迫本王必须帮着你们去杀人,还提什么不要污了本王的耳朵?李广年,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是个好拿捏的,随便你们怎么搓磨,我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不是不是,殿下误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