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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笑话来。 可是这时,白浩宸又开了口,大声道:祖母,族亲们跟随进京,除了祭祀祖先之外还有另外一件要事,想跟二妹妹问个清楚明白。 哦?老夫人的心沉了沉,瞬间生出不好的预感,有何事要问阿染?白鹤染的眼皮子微抬着,目光于人群中扫了两圈,最后停在一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人身上。那人个头中等,穿着蓝布长袍,手里还拿了把扇,一眼看去像是有几分书生模样,可若仔细分辨眉眼,却也 很容易看出神色中暗藏着的浪荡之态,分明就是个硬装正经的纨绔公子。 她的直觉一向很敏锐,就冲着那人时不时地偷偷往她这边撇眼过来她就知道,白浩宸所说的事情一定与这位有关。原主的记忆又被搜索起来,很是费了些力气才将这位的身份记起,原来是洛城白家的一位表亲,名字不知道,只记得也是同住洛城,经常到白府上来蹭吃蹭喝,作风很是不正派,甚至还有一次喝了花 酒不给银子,然后报了白府的名号被花楼的人找上门来要钱。且还听曾闻他跟白府上的几个丫鬟都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也偷偷趴过原主的墙头,后来被原主病秧秧的样子吓得退却。 今日洛城的人打了祭祖的旗号上门,却把外戚表亲带了过来,看来祭祖是假,找茬儿才是真,且这个茬还是找给她的。 阿染,你还记得我吗?白浩宸没再言语,到是那个人开口说话了,炙热的目光随着这句话丝毫不加掩饰地向她投了来,脚步也往前跄了几下。阿染,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这话一出,整个厅堂里的人都愣住了,老夫人更是恼羞成怒:住口!哪里来的下三滥胚子,竟敢如此同我白家的嫡小姐说话? 老夫人开口质问,人群中立即又有一人上得前来:小侄白兴照,给婶娘请安。 这是洛家白家的二老爷白兴照,按辈份排,他应该管前任文国公叫叔叔,那老夫人自然也就是他的婶婶。只因为是旁枝,所以这个叔婶听得挺亲近,可实际上却离得甚远。他指着那个开口说话的青年人对老夫人说:这是蒋云飞,我的内子蒋氏是他的姑母,因为同住洛城,故而往来颇多。云飞是个热心肠的孩子,这些年有往有来,没少帮衬家里的几位兄弟,就连犬子开 的商铺都是云飞帮着张罗的。也正因为他跟府上常来常往,故而同阿染这孩子接触得也多,两人他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讲,只给那蒋云飞递了个眼色。蒋云飞立即会意,于是接着他的话往下继续道:我同阿染情投意合,早已经在洛城私定终身。我们说好了,在她回京之后就立即跟家里说明这件事 情,我这边也会备好聘礼到上都城向白家主宅提亲。今日上门已经带了八抬礼箱,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那白兴照也顺着道:正是如此。婶娘,两个孩子也不小了,阿染虽还没有及笄,但十四岁也早到订亲的年纪,这件事情不能再拖,还望婶娘和大嫂做主,撮合这门亲事。 他的话说完,身后一众跟随而来的族亲立即附和:是啊是啊,儿女亲事耽误不得,云飞跟阿染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啊! 老夫人都惊呆了,白惊鸿却悄悄捏了叶氏一下,以示提醒。这件事情是白浩宸张罗的,她们必须把这个场面给全过来,叶氏是主母,有做主的权利。 叶氏立即会意,点着头道:的确,郎才女貌,是门好亲事。 恩?白鹤染那头发出了一声疑问,二夫人是如何知道郎才女貌的?你同他认识? 叶氏笑着道:怎么可能认识,不过现如今人就站在这里,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是很难得的一个好孩子呢! 白鹤染都笑了,连林氏和白燕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人是站在这处,可是我亲爱的二夫人呀,你那双眼睛是如何看到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 叶氏一愣,心说坏了,一着急忘了自己是瞎子这件事。当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话给圆回来。 到是白惊鸿在边上接过话:是刚刚洛城二叔说的,母亲相信二叔的眼光,才如此道。 哦。白鹤染点点头,二叔。二叔说你们是来下聘礼的? 白兴照立即道:正是。阿染,二叔可是为了你的亲事操碎了心啊!她不解,可是你们不是来上都城祭祖的么?祭祖跟说亲这两件事可无论如何都揉捏不到一处去,这大清明节的,你们是在开先祖的玩笑?就不怕夜半三更先祖们集体上门,去同你们讨讨说法?她一 边说一边感叹,清明节说亲,净说些鬼话。 老夫人这时也回过神来,立即附和道:阿染说得没错,老身也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洛城的人被噎得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好像是不太对劲,谁家会选清明节这种日子说亲? 白兴照看向白浩宸,指望他拿个主意。白浩宸皱了眉,果然如惊鸿信中所言,如今这个白鹤染的确不好对付,且老夫人也同她一个鼻孔出气,这事是不太好办。他沉思片刻,终于开了口来:便放下说亲的事暂且不提,只是我在外面都听闻二妹妹居然在回京之后就跟十殿下订了亲。那么敢问二妹妹,既然在洛城时已经同云飞表哥情投意合私订终身,为何回了京就将人家忘了?又为何另攀高枝选中了宫里的皇子?你如此所为即便不顾及云飞表哥的感受,又如何对得起十殿下这一份婚约?已经有情郎又另择他人,这样做,算不算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