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神祗
盘桓月余，秦绝终于苏醒过来，只可惜他的行动还是很迟缓，刺激信号损伤了他的整个神经系统，这种损伤本就是不可逆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恢复，所以他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是想要行动自如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只可惜，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回到医院，秦绝又修养了三天，这期间秦寿似乎也遇到了困难，特意跑过来找秦绝商讨。刺激信号对神经系统的刺激还是很全面的，所有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全部被收集了起来，可是经过近一个月的解码和研究，取得的成果也是巨大的，可是同样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神经图谱绘制出九成九之后，剩下的百分之一却无法解码了，这些信息太过庞杂，而且涉及的方面太过复杂，即便是秦寿竟然也丝毫缕不出头绪来了，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神经系统的终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领域。 “说来可笑，以前我自诩为‘神父’，但是我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我一直相信通过改造和开发人体的神经系统，将人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对大脑的开发更加彻底，这样产生的超级人类便可以称之为‘神’了。可是所有的实验我们已经做完了，到现在却丝毫没有头绪，神经系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领域？就像是先前说绘制的经络图谱一样，涉及到大脑的那一块，还有许多理不清道不明，或许这便是上帝设置的禁区，里面藏着不容人类窥探的秘密。” 秦寿脸上满是挫败感了，实验到了这一步，已经到了不胜不败的程度了，的确破解了大量的神经编码，也得到了广泛的验证，但是那最后一步，终究是被挡住了，仅仅只是一步，可是他却无论如何跨不出去了。 长叹了口气，秦绝脸上也有些无奈了：“是啊，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神，或许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答案的，只是我们太过执着了。人的意识之所以有所不同，其根源就是在大脑上，我们用普适的观点和理论去验证普遍不同的东西，肯定不能成功的，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用物质世界去验证精神世界，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或许有一天，科技发展到我们能将意识和记忆以物质或是信号的方式输入人体的大脑，但是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根本改变的，比如说情感等；世界本身就是有缺憾的，所以人们才会努力去追求更好的事物。所以你也无需太过执着，应该停下了。” 轻然一笑，秦绝点了一支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么能够打破这个禁忌的或许便可以称之为神了，而这块禁忌区域便是神祗，只有真正领悟之后，才会彻底的升华和超脱。” 秦寿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笑，他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能够从秦绝这里得到共鸣，还是让他很欣慰。 “小弟啊，在实验之中有近三个小时你彻底丧失了意识，我想知道，那时候你经历了什么？你的意识又去了哪里？”秦寿好奇的问道。但是事出突然，所有实验人员都吓坏了，都以为实验已经失败了，直到三个多小时以后，秦绝才彻底苏醒了过来，现在想起来都让他有几分惊魂未定的感觉。 “说来奇怪，就在全身的神经细胞全部受到了刺激的一瞬间，我的意识便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那里是一个奇特的世界，入眼处皆是荒凉，遍无生机，就在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了一丝端倪，那里似乎就是我的大脑里面里面的空间，先前我在接受巫医传承的时候，收获了四根金丝蛊引，而它们一直就留在我的大脑之中，要不是它们，恐怕我根本出不来了，那是无尽的囚牢，坠落之地，但却也不同于死亡时凝望的国度。”秦绝没有任何的隐瞒，沉声说道。 恢复了意识之后，秦绝尤其感到庆幸，要不是那四根金丝蛊引，恐怕他真的便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个世界应该就是神灵往返的国度，也就是所谓的禁忌之地，没有接引的话，千万不要涉足，而我也只是在门口转了一圈罢了。” 秦绝的脸色微变，表情很是古怪。 重重点了点头，秦寿交代了几句，便就离开了。不过离开前，他还是和秦绝打成了一致，眼下他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没有完成，等到相关的研究结束，他便会直接前往医门去了。 不过秦绝倒不希望他常驻医门，反而是建议他代替自己先加入圣厅，因为接下来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有预感，恐怕这一次会无比的艰难。 在病房里休息了三天，秦绝总算是能下床行走了，所以他便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当天便返回沈海去了，随行的还有女帝、凤凰和高月，毕竟是要去见他的母亲，所以便将所有的家眷都带上了，而女帝还特意向朱老请了三天的假。 临行前，他还特意给殷小离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乃是一场大集会，自然也少不了她，于是，殷小离和秦绝的三大弟子，便一起回了沈海，不过他们距离比秦绝倒是近多了，驾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便到了。 考虑到屠封也好久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了，所以殷小离便没有去接机，直接回了别墅，提前一步见到了直接的婆婆了。 飞机刚到沈海，玄武便领着龙战几人前来接机了，这一次秦绝没有回皇爵酒吧，而是住进了玄武的别墅。等到众人都到了，却唯独不见秦绝和玄武两人，一问才知道，这两人竟然跑去赌石去了。 秦绝的身体刚刚恢复一些，行走还有些不便，苍白的脸色，再配上满头的白发，像极了西方传闻中的吸血鬼了。 不过进了赌石市场，秦绝倒是没有再去赌石了，直接找到了市场的老板，把他接走了。 林老认出了秦绝，所以听说找他有事，立刻摆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一路上不停地发问，都被秦绝搪塞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秦绝和玄武终于回来了，进了别墅大门，只见是九个女孩并排站在一排，个个婀娜多姿，美艳无双，这场面像极了选美比赛。从左至右分别是女帝，高月，姜黎，索菲亚，凤凰，欧阳晴，殷小离，白磬竹和梦可儿。 见到秦绝回来，急忙迎了上去，簇拥着他向里面走去，后面玄武搀扶着林老也跟了过去。 进了客厅，秦绝倒也很惊奇，不仅他的母亲在这里，就连他的诸葛风起几人也在，不仅如此，他们的母亲也和林静瑶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除此之外，竟然连秦政也来了。最让秦绝意外的还是秦政旁边的那人，看他的样子确实非常陌生，不过他身上透出的气质，却像极了一个人。 秦绝微微皱了皱眉，瞥了那人一眼，低声道：“你是茱萸？” “卧槽，没天理啊，他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一旁龙神苦笑道，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原来这几个人在打赌，就赌秦绝能不能认出茱萸来，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没有悬念。龙神无奈的摆了摆手，脸上一阵苦闷。 “老大，你说了四个字，我输掉了快四十亿了，乖乖，你这话也太值钱了吧。” 秦政一阵轻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冷喝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的三十亿先给我，免得你这个小王八蛋赖账。” …… 秦绝一阵无语，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走到林静瑶身边，激动的说道：“母亲，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林静雅颤抖着，眼中含泪，此刻也激动不已。 三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醒过来，还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的秦绝不过只是一个未满月的娃娃，包裹在襁褓之中，粉嫩的像是一个瓷娃娃一眼，没想到再见面，他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还做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段时间，她也听说了很多秦绝的事，尤其是秦政带着茱萸到来之后，又细致的向她说了一下，她这才彻底的了解了。原来这些年，他竟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责任，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 五年的军旅生涯，他成了龙厅的君皇，并带领龙厅打出了无敌的名声；因为爱人之死，他遍屠数万恐怖组织成员，几度垂死，辗转数月，方才得以回过。 之后更是一怒之下，远走欧洲，这又是五年。这期间，他亲手缔造了天罚杀手组织，并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圣魔，带领几个队员，创造了无数的辉煌。不过他们虽然身为杀手，但是所行之事皆是正义，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更甚至为了救回索菲亚，他竟然独自一人杀得基地组织万余人，吓得他们拼命逃窜。 可笑却因为一纸婚约，他被迫回国，回归之后，便肩负起剿灭死神联盟余孽的责任，深入虎穴，遭受了无尽的折磨，最后还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可是为此却差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又是五年，心死的他，被秦政所救，一直躲在身上中修养，不问世事，可是为了自己的爱人，不得已再度踏上征程，剿灭了对手一系列的阴谋，并成功挽救了海外洪门，还赢得洪门荣誉总龙头的称号。 之后，又踏上诸葛世家，为了一丝复活众人的希望，先是从贩毒组织的手中，成功营救出殷小离，并且得到了巫医传承，之后千辛万苦找到了七虫七色花和蟠桃，施展启灵之术，耗尽了自身血气，又以此差点身死，虽然侥幸活了过来，但却也一夜白头，面容枯槁。 无奈之间，他只好悄然离去，又在此期间，建立了医门，促进中医的全面改革，并且在医门的努力之下，中医再度崛起…… 这一桩桩，一件件，远的已然过去十几年了，而近的也只是发生在眼前，他的成就早已经超过了他的父母，甚至连他的养父也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听到他的这些过往，多少次林静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辈子他实在是太苦了，肩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多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完成。 难怪，自从她醒过来之后，朱老也只来过一次，恐怕他是觉得无颜面对她。可是林静瑶却不怪他，反而感谢他们对秦绝的照顾，尤其是秦政，更是亲手将他养大，尽己所能的教他，这才有了今天的秦绝。 “孩子啊，这多年真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