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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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在香港是饱受精英阶层喜欢的一家酒店，这里的下午茶很出名。所以一直到后世还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住不起半岛酒店，就去半岛酒店喝一杯下午茶吧 电梯正在缓缓下滑，雷乐目视前方，几秒钟后他就会见到六叔和邹先生，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是六叔和邹先生闹翻之后第一个将他们约在一起的人。 “阿权，你紧张吗？” 林权还沉浸在昨晚雷乐半夜跑到他房间非要和他一起睡的怪异中，“老板，是你见又不是我见，你觉得我会紧张吗？” “阿权，你这么幸灾乐祸，小心我解雇你。” 林权面无表情，“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跟着您两个星期了，您似乎从来没有提过给我发薪水的事情，而且您还常常来我这里蹭吃蹭住。” 雷乐有些讪讪，“阿权，你放心，等咱们进九龙巴士，我给你开公司最高的薪水。” 林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其实林权远比雷乐紧张，如果雷乐不能说服六叔和邹先生，他只能再想其他方法帮助雷乐上位，那将会耗费他更多心血。 “阿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信你吗？” 饶是林权此刻十分紧张，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哦？” 现在又换做雷乐面无表情了，“虽然你的三句话很精彩，但其实也那么有吸引力。最关键的是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是废物。那天若不是你，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会选择相信，只不过恰好你很有才华。” “时也命也。”林权面色复杂的吐出一口气，他好像又不太了解自己这个简单的老板了。 “没错，我们都应该感谢上天，感谢那天，我缺你，你也缺我。” 电梯门叮的一声被打开，这一道门将会是两人命运的转折点，但雷乐却突然不紧张了。 “老板，我就送你到这里了，祝你好运。” “如果今天我不成功，我也会推荐你去九岛巴士任职，用我的面子给你谋一个不错的职位。” 林权一怔，神色莫名 半岛酒店下午茶很出名的一项就是手磨咖啡，浓郁且香，配上金银器具，精心烘焙的点心，在这座东方之都也能感受到浓郁的英伦风情。咖啡是极好的，点心也是极好的，只是气氛却有些不好。 邹先生和六叔已经数年不相来往，即使来往也是在报纸上各自痛骂。雷乐的到来很及时，像是一只鱼，瞬间将一池死水盘活。 “后生仔，你把我们两个老家伙扔在这里，可有些不太礼貌。”六叔率先开口，只是开口便是唇枪舌剑。 雷乐却避而不答，“我本来还以为两位前辈先到会提前打好商量欺负我这个后辈，看来是我小觑两位先生的肚量了。” 邵逸夫咳嗽一声，面不改色，像是没听出雷乐话里的讥讽，“你把我们约来，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很忙的。” “嗨，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爸将院线交给我打理，院线却没什么电影上映。您二位是闻名全港的影视前辈，这不是请您二位指点指点？” “指点？”邹文怀似笑非笑，“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指点你？” 雷乐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若是往常，碰见这个架势他可能会怂。但现在，他想给自己一个证明的机会，所以雷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邹先生，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我们都是商人，哪有把赚钱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赚钱？怎么个赚法？” 雷乐心中了然，这两个老狐狸虽然不对付，但一唱一和压迫起自己来却分外的有默契。他并没有被两人的节奏带跑，仍旧不急不慢道，“您两位是港岛最大的电影制片商人，但受困于院线规模，所赚始终有限，如果您两位的电影可以在我的院线上映，这岂不是扩大上映规模，财源广进？” 邵逸夫暗骂一声小不要脸，按照雷乐的说辞，自己的电影在他的院线上映似乎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样。 “我们的电影在自家院线上映，可以保证全部利润都在我们手上，凭什么要把一大笔本该是我们的利润分给你。” “六叔又何必装糊涂？若是您二位不将电影在我们院线上映，我们就只能成立自己的制片公司。港岛就五百万人，看一场我公司的电影，就不会去看你们公司的电影，这中间的帐您不会算不清楚吧？” “后生仔，你是在威胁我们？”邹文怀面色难看。 雷乐微微一笑，“邹先生何必动气？生意嘛，不能您漫天要价不许我就地还钱吧。” 邵逸夫吐了一口气，本来还想逼这个后生仔率先说出筹码，但没想到这也是一个小狐狸。雷氏会办制片公司吗？一定会的，这件事双方都明白既如此，不如开门见山。 “没有首周放映权，四六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邹文怀见六叔松嘴，便知道这已经是极限，“没有首周放映权，四六分成。” 雷乐却不急着答应，“两位前辈，你们的算盘打的可是叮当响。电影的票房收入主要集中在第一周，您二位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可没多少挣了。再说分成，现在香港电影制片方与影院大部分是五五分成，甚至是六四分成，到我这直接成四六了，这不合适吧？” 邵逸夫脸上满是玩味，“你也可以不做。” “唉，生意当然要做，不过晚辈还有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希望您二位将电影的发行权交给我们。” 邵逸夫和邹文怀一愣，但想到雷乐家中的九岛巴士，随即释然。如今电影宣传的方式十分单调，无非电视宣传，院线海报，公交海报三种方式。看来雷乐是想在发行上分一杯羹，但也无可厚非，毕竟九岛巴士是全港第一巴士公司，电影发行若是想寻求公交海报这一方式，雷家本来就是最优选择。 “可以。”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送走两位大佬，雷乐第一时间奔跑上楼，却发现林权正在不急不慢的在喝咖啡，他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我干你这个扑街仔，到底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喝咖啡吗？” “喝，为什么不喝？”雷乐凶狠的将咖啡一饮而尽，似乎这样才能发泄不满。 “我成功了。” “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 林权面色平淡，“我请你喝酒。” “这还差不多。”雷乐顿时喜笑颜开，屁股一撅，往床上一靠，兴高采烈。这次的成功给了雷乐很大的自信，原来有些事情他也可以做到。 林权拿起房间内的服务电话，“客房服务，两瓶80年拉菲，现金结账，雷乐先生。”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