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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聂毅成不置可否,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笑。 相思一时又有些看不懂了。 接下来的这一餐,相思吃的稍有食不知味,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对秦南风这个女孩子从心底就有说不出的好感,但是她与聂毅成的关系也着实让她好奇疑惑,想了想,不禁在心里苦笑,还真是庸人自扰,别人家的事,自己跟着瞎操心。 这一路风尘仆仆,这样餍足的饱餐过后,整个人便再也懒得动弹,周子墨看她神色似乎是略带疲倦,便提早带她回了酒店休息。 酒店就在维港旁边,从四十几层的高处极目远眺,入眼尽是一片玉宇琼楼,万家灯火绚烂,尘世繁华皆在眼下,这样俯瞰,方觉攘攘红尘缤纷可爱。 她忍不住说:“香港的夜景真是漂亮。” 他从身后抱住她,语气温柔:“光是这样欣赏其实并不觉得这景色极致,要亲自走进夜色之中,才能看到最美的夜景。”他问她:“想不想看?” 她有些意外,说:“去坐游轮看夜景吗?”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忍不住笑着夸她:“真聪明。” 原来他早就订好了一艘游轮,上了船,相思还按捺不住的惊喜:“周子墨,你简直就是机器猫的口袋,千变万化,应有尽有啊!” 游轮在维港缓慢航行,两岸是璀璨明媚的灯火相互辉映,繁华迷幻的都市风情,在夜晚更是一览无遗,有温暖的海风迎面拂来,吹动衣袂裙摆,飘飘似举,她只觉得沉醉。 他忽然说:“我有一样东西,准备了很久,今晚想送给你。” 她转头凝视他,却说不出话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檀木小盒,打开来,竟是一只玉镯,静置在幽蓝色的天鹅绒垫里,琉璃般的霓虹下,周身泛着莹莹似水的光。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 他将镯子拿出来,拉过她的手,将手指微缩,等将镯子带到她手腕处时,稍稍用力,便带了进去。 她呆呆的看着腕间的琉璃美玉,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他也是微笑不语,心里却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这样合适。 他问她:“知不知道在古代,玉镯有个什么样的说法?”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 无玉镯,不成婚。 他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在耳边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眼泪终于喷薄而出,她含泪望着他的眼睛,那样深邃的沉静的眼神,如今却被满溢的柔情所占据,就像占据她的心。 她刚想开口,他忽然指向天空:“看。”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却见一朵玫红色的烟花盛开在丝绒般的夜幕中,那样极致的绽放,炫目的光华几乎点燃了大半个夜空。 一朵火花尚未荼蘼,另外的烟花又陆续升上夜空,竞相盛放,火光似是流星不断滑落,划破天际沉静的孤单,就像是一场正真的流星雨降临。她只是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姹紫嫣红的天空,眼泪挂在脸颊上,被烟火的的绚烂映照的晶莹明艳。 她语气很轻,仿佛是喃喃自语的问:“这才是你这次带我出门的用意吧?” 他只是微笑:“是,你喜不喜欢?” 她点头:“周子墨,你这样,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这一生都赖在你身边,不离开。” 他将她抱的更紧,轻吻她的额角:“那果真就遂了我得心愿,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他说:“相思,我爱你。” 她将手指轻抚在玉镯上,冰凉的玉骨在这一刻像是有了温度,那暖从指间漫延,一直抵达心间深处。 她说:“我知道。” 他说:“相思,嫁给我。” 这是港城最绝代迷人的时刻,绮丽风华,倾城盛景。 他说,嫁给我。 这亦是她一生,所经历过的最动人的一刹那。 过了许久,她才能发出声音,那样轻,那样珍贵。 她说:“好。” 还有无数艳光滑过天空,火星像是明亮的眼睛,在夜空中轻轻眨着,然后悄悄阖上,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若是可以,请将这一刻,化为恒久的永远。 从香港回来后的一段时间,周子墨愈发的忙碌,她从不过问他的工作,但后来,有时候相思甚至几天见不到他一面,等他好不容易回家吃一顿晚饭,却中途接了个电话,马上就要回公司去。 她终于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忙?连好好吃顿饭都不能。” 他笑着说:“我赶时间,忙着娶你啊。” 她再问不出别的话来,只是瞪他一眼,却低下头抿嘴偷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已入秋爽,有一天她忽然在茶水间外面听到同事的私语,居然是与周氏和远达有关。 要么说茶水间是个传播八卦打听消息的好去处,不管什么样的新闻,哪怕还未经报道,也能在这打探到第一手资讯。 但没想到这次的这个八卦,居然这么劲爆有冲击力。 她只听到了寥寥几句,内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乍一听到“收购”、“退市”这样的字眼时,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惊肉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