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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萧连帅的事情过去,怎么又来个许公子? 不过很快,阿笙就知道这许志博是何人了。 那天,她正和崔姑母闲聊逗趣,讲崔府又新盛开了哪些花卉,赶明儿可以采几枝养在瓷瓶里,凑个雅趣。 似乎说到这儿让崔姑母联想起什么,她思索着问:“咱们府里头,可有个叫阿盛的丫头?” 虽然阿笙也是个丫鬟,可是崔家好歹是涿郡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府内丫鬟不胜枚举。 她粗略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当回事儿:“我认识的人当中是没有的。若是您有急事,我之后再问问百叶她们。” 崔姑母略一思忖,笑起来,“那倒也不必。只是前些日子听大夫人讲,城北那富贾之家的许大公子正寻摸个叫阿盛的丫鬟,还许以五百两银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土冠辞》 美人“箱庭”,灌溉营养液 102020-02-28 06:18:50 必须给咱们清丽脱俗闭月羞花温柔可爱貌美绝伦天上有地下无的小箱排面儿,谢谢美人的营养液灌溉! 第29章 姐姐可愿割爱啊 本还漫不经心依偎在崔姑母身旁的阿笙,霎时间僵了。 这许公子,为何听起来如此耳熟? 倒是最近总在内室里待着的丫鬟花锦,笑着接过话茬:“哪里有丫鬟值得五百两银子?便是有,”她的眼珠若有似无在阿笙清莹的脸上扫过,“那也恐怕只得阿笙姐姐这般才情美貌才当得呢。” 花锦转过头,还向双桃求证:“你说是也不是,双桃姊姊?” 还不等双桃说些什么,穿一身金罗蹙鸾游麟曳地长裙,饰明珰,簪一支蜜花色缠枝吊钗的崔大夫人便不请自来了。 崔大夫人身旁的归春,给那新上来的挑帘丫头递个荷包过去。大夫人慈霭端庄,温声问:“还得是你旁边的丫头讨巧。我看这丫鬟口齿伶俐,可是前段时间帮着你从那腌臜翠柳身上,翻出来嫁妆的花锦?” 闻言,花锦赶忙起身伏下身子,“奴婢是叫花锦。” 不用归春动,崔大夫人已经柔善地扶起她,“我旁边的丫头都粗笨,唯一一个好的留春还嫁走了,正是缺人的时候。” 旁边的蠢笨丫头归春垂下头。 自留春那件事起,归春倒是瘦了一大圈,那淡粉的丫鬟例服都快挂不住了。 大夫人转过头,满脸笑意地望向崔姑母,“我瞧着这么灵巧的丫鬟却不能入内室,实在是有些可惜。” 崔大夫人丹蔻在日光下折出朱红的光,“不知道姐姐可愿割爱啊?” 崔大夫人声音细柔,好像是个询问的语气,可话尾却是往下降的笃定。 原本喧闹屋内一时沉寂下来。 沉默良久,阿笙之前添的百濯香气味都变淡,崔大夫人没有直接回复,反而问花锦:“好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花锦给她磕个头:“奴婢都听夫人的。” 这便是想和崔大夫人走的意思了。 来不及等崔姑母应答,双桃急慌慌地冲出来:“夫人,我们这里的人手也不够,还是让花锦留下来吧。” 袖手在旁边看着的崔大夫人瞥她一眼,笑意不变,“你倒是忠心,不知道你老子娘可还好?” 双桃轻轻屈膝,“劳您挂念,奴婢家人都尚好。” 崔姑母有心想问崔大夫人是怎么和双桃有联系的,可眼下也不是时候,她拍拍还跪着的花锦的胳膊,“好孩子,你自己拿主意。” 阿笙便上前搀扶起花锦,双桃有意想接着说,可是发现崔大夫人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最后还是张了张嘴,当了个会说话的哑巴。 起身后,花锦神色不变,还是恭敬道:“奴婢都听夫人的。” 崔姑母就明白了,她淡声对衣着雍容的崔大夫人道:“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还能说不吗?” 这“姐姐”还是崔姑母未出阁,而崔大夫人刚入门的时候喜欢的称谓,但自从崔姑母被下堂后,崔大夫人就很少这样称呼她了。 懒怠看大夫人微微愣住的神色,崔姑母揉揉自己的额头,也不再看,“花锦你便收拾好东西跟着大夫人去吧,多听多看少说话,好好伺候,她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也不多言,花锦默默又磕了个头,回去收拾包袱了。 崔大夫人心满意足,将浑圆细润的手搭在归春胳膊上,就在要转头迈过门槛时,却又对着旁边侍立的阿笙笑道:“也是借着这个花锦的光,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那许大公子却是在寻一个丫鬟。我问过管家婆子,咱们府里头没有个叫阿盛的丫鬟。” 崔大夫人不徐不缓走过去,“可是听那许公子的描述,我倒是觉得更像是朝霞映雪的阿笙了。不说旁的,便是崔府里的小姐们,怕是也寻不到谁能比你还花颜月貌。” 不管心里是怎样百转千回,阿笙面上不表,屈膝沉声:“夫人谬赞,可婢不识得这许大公子,也不是阿盛。” 微微笑起来,崔大夫人走过她,徒留香氛阵阵,“许是我弄错了,阿笙你可得好好伺候崔姑母。” 一直等到迎春的衣角也消失在春色里,阿笙才面无表情地起身,挑了块新香料搁在小炉里,“也不知怎的,这屋里的香味熏得我脑仁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