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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 二人正身对立,宫女内侍已经被谴退,陶一明笑了笑, “国公爷, 您说笑了,您跟太后的关系, 岂是一个奴婢就能挑拨得了?” “老夫不想跟你这阉奴浪费时间,我自会跟太后解释。”沈谦冷眼转身, 迈步欲出殿内。 “国公爷留步。”陈一明看着他的背影, “太后娘娘命奴婢全权处理下毒事件, 在出这殿门之前,您最好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合适?” 沈谦袖袍一甩,转身看着他,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道道?我沈谦在朝为官四十载,下毒这种小伎俩,根本不屑。” 陶一明笑了笑,“可太后喝了张氏二人递上的茶, 是真的中毒了。” 沈谦眯了眼,看着他要妖艳的颜笑,“这宫里, 是你的天下,栽赃嫁祸难道不是区区小指就能达成?你以为挑拨老夫跟太后的关系,你就能除掉老夫,然后掌控这朝堂?” 他嗤之以鼻, 傲睨着他,“你这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奴婢自然不敢。”陶一明缓步靠近他,“但国公爷只怕忘了,纵然这朝堂有再多的人归顺国公府,可这江山毕竟姓朱,不姓沈。” “这江山,是陛下的。”他似笑非笑,“国公爷如今示意自己的人下毒,欲想夺权纂位,这罪,你说太后要如何处事?” “住口。”沈谦涨怒,“你想把这滔天的大罪扣在老夫头上,痴心妄想。” “老夫现在就去跟太后解释,揭示你这阉奴的嘴脸。”他说着直接阔步。 “太后懿旨,信国公沈谦欲谋权篡位,其心可诛。”陶一明往外凌厉一喊,“抓住他。” 他的话落,一阵骚动,一行禁军从殿外涌入,将二人围住。 “陶一明。”沈谦暴怒的看着此前情景,“你竟然假传懿旨?” 陶一明走到殿中,看着他,“奴婢做事,从来只尊太后之意,这懿旨假不了。” 沈谦指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禁军,暴怒吼道:“老夫要见太后,你们给我让开。” 禁军岿然不动,敛神肃立。 “陶一明,你这是欲加之罪。”他继而手指着内侍,“你想干什么?” “奴婢在行太后之懿旨。”陶一明恭敬道,“钱庄的案子还未结案,太后凤体因下毒一事而欠安,所以您现在不能出宫了。” 沈谦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这是打算把老夫软禁在这宫里?” “并不是。”陶一明叹道,“奴婢不敢把您软禁在这宫里。” “所以,还请您移步天字号大牢。” “放肆。”沈谦看着几步上前的禁军,“陶一明,你敢随意胡来,置朝廷百官于何地?” 陶一明摆了手,禁军立刻顿足,他看着老者,不紧不慢的张唇,“为官者,理应立身修德,职守忠君。” “国公爷你纵容长子扣响敛财,又结党营私加害太后,证据十足,咱家看还有哪个同党参与此事?” “你血口喷人!”沈谦移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衽领,一边的禁军见此立刻上前,将其拉开控制住。 “陶一明,你谄媚谗言,处处挑拨离间,如今还假传懿旨,你罪该万死。”沈谦嘶吼。 陶一明看着他极怒挣扎,招了手,吩咐走上来的禁军,“这两日,这宫里的人只进不出。” “是。”那禁军应声。 “陶一明,谋权篡位的分明就是你!”沈谦勃然大怒,他有内信在宫里,现在他封了宫,自己的人出不去,还能怎么报信? 陶一明垂首,安静的听着他嘴里怒吼。 沈谦咽声冷笑,“不过一个失了势的狗东西,也妄想除掉老夫。” 陶一明抬头,缓步靠近他,“你还指望沈立奎挥兵来救你吗?”他抿着薄唇,“他,只怕来不了。” 他的话音才落,沈谦愕然,“你对他干了什么?你……你对他动手了?” “咱家怎么敢?”陶一明淡道,“夏季多雨,山路险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你,不,这不可能………”沈谦一甩手,挣脱了束缚想要上前,“都督无罪,你竟然敢……” “咱家说过不敢。”陶一明舒了气,“天地有公道,若是都督确实克扣军响,那么自然有天收拾。” 沈谦咬牙的盯着他,钱庄一案突然被揭露,连账本都来不及转移,可见对手早有预谋,早前他以为这只是宣武侯府再搅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为了除掉国公府,你竟然跟宣武侯合谋?”他冷道,“你在欺瞒太后!” 陶一明淡淡一笑,道:“咱家只效忠于陛下。” 他顿了会,看着沈谦,悠悠一道:欠别人的命,你们是时候要还了。” 沈谦眼中迸出怒火,挣扎大吼,“放开老夫,我要见太后,放开……” “拉下去。”陶一明冷道。 “陶一明……” “你敢……” 殿内,窒息静谧,暗涌流动,沈谦的怒喊萦绕。 陶一明看着一行人出了殿门,有个小内侍从外上前,看着他轻唤,“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 半响,小内侍没有听到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人嘴角动了动,缓缓吐出了二字,“鞭尸。” “是。”他应下。 “陈府四娘,留在宫里吧。”陶一明又吩咐一声,下午之事,他不确定她发现了什么,但她跟宣武候府关系密切,至少不能让她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