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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位被儿子气死的老国公爷,也算是死得极其特殊了!当时众多族老在场,自然是瞒不住的,不消几日,这事儿就是人尽皆知了。也就是说。和硕额附纳喇星德的名声彻底臭大街了。 甚至有人说。这种不孝子,根本不应该给他半点家产!不过这话也只敢在私底下嘀咕两句,毕竟纳喇星德还是和硕额附、皇上的女婿呢! 得知此事的雍正皇帝气得摔死了无数个茶盏。当即又赏赐了国公府千两治丧银子,算是表达一下对雅思哈的同情了。其实给和硕额附住二进的四合院,着实不符合大清的仪制,可雍正此刻都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婿了。那里还会为他抱不平? 原本老国公才刚刚去了,袭爵的事儿起码要等待百日之后。可皇帝陛下等不及了,以成全勇毅公遗愿为由,才过头七便降职由世子纳喇盛煦降一等承袭三等侯爵,依旧也承袭了雅思哈的封号。如此盛煦便成了勇毅侯。 停灵七日,雅思哈入殓。丧事算是告一段落,按照雅思哈的遗书。郑夫人和纳喇星德都是要搬迁出勇毅公府邸的。可郑夫人却咬牙说她和儿子要给老国公守足三年孝,如此一来。倒是不能急着赶她们母子出去了。 他他拉氏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先忍了下来。 不过宜萱是不必守孝,毕竟没有主子给臣子披麻戴孝的道理,只是这样的日子里,宜萱也不能穿红戴绿,便叫针线房做了素净的衣裳穿上,头上首饰也该用白玉、象牙、砗磲之类,不在用赤金、点翠之类华丽的簪钗。 雅思哈去了的第十日,穿着一身孝服的纳喇星德气冲冲闯进了净园,“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把瑛瑛的卖身契给我?!” 宜萱一阵无语凝噎,你老子尸骨未寒,你心里惦念着却只有自己的小妾!怪不得雅思哈要立盛煦为世子,当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宜萱便笑道:“本宫当初可是花了重金买的戚氏,自然不能做亏本买卖!” 纳喇星德听了,趾高气扬地道:“你要银子?只管狮子大开口就是了!” 宜萱勾唇,道:“既然额附如此豪言壮语,本宫也就不客气了!要是你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那张卖身契就卖与你好了!”——若能卖出这么个价格来,当初买了戚秦二人,倒是翻番地赚了! “五千两?!”纳喇星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简直是——” 宜萱立刻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没钱就少在本宫面前装阔!区区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当真是穷光蛋一个!” 宜萱如此讽刺,当真是叫纳喇星德又羞恼又愤怒,他咬牙道:“好!不就是五千两吗?我筹出来就是!!”说罢,纳喇星德拂袖而去! 玉簪忍不住问道:“额附真能凑出这么多银子来吗?” 宜萱抓起盘中的瓜子,嗑着吃,哼笑道:“他能有几个银子?从前国公爷对他的开销也是卡得紧着呢!他倒是有俸禄可拿,可却全都拿来养戚瑛瑛了!如今莫说是五千两,他自己的私房怕是连五百两都没有!” 宜萱咯咯笑了一通,“倒是郑夫人,又不少的私房银子呢!” 玉簪捂嘴笑道:“郑夫人那铁公鸡的性子,如何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来替戚氏赎身呢?” “所以啊,这下子又有得热闹喽!”宜萱不禁乐不可支,头上的白砗磲穗珠随之摇曳窸窣。 勇毅公府,郑夫人此事正在佛堂中念经,现在重孝未去,她自然是要做足了样子的。郑夫人身着缟素,跪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口里正捻着往生咒。 这时候,纳喇星德大呼小叫闯了进来,“额娘!您帮帮儿子吧!”他噗通一声跪在了郑夫人身旁。 郑夫人怜惜地看着儿子,道:“德儿,咱们现在,就算赖也要死赖在国公府!只有在这里,咱们才有荣华富贵!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惹事,不要给他他拉氏和盛煦那个小贱种抓住把柄啊!” 纳喇星德却满是自信地道:“您就放心吧,我可是盛煦的亲叔叔,他还敢把我赶出去不成?!哼!真是吃了狗屎运的小杂种!!”骂了一通,纳喇星德恍然想到自己的“大事”,他连忙哀求地道:“额娘,孩儿要为瑛瑛赎身!公主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千两银子的高价!儿子着实没有这么多的积蓄!但儿子知道,额娘您肯定有不少私房!您就当借给儿子,让儿子给瑛瑛赎身吧!” 听到纳喇星德这番话,郑夫人登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不由咬牙恨恨,恨不得将戚氏那个小贱人千刀万剐了去,却忙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德儿,为娘哪儿有什么私房啊!顶多也只有千八百两银子,根本不够啊!” 纳喇星德倒是丝毫没怀疑郑夫人话,他面露苦恼之色,不禁咬牙切齿地道:“都该公主那个贱人,竟然开这么高的价格!!这个恶毒的女人!!” 郑夫人见状,微笑道:“所以,德儿,这事儿咱们还有从长计议啊!等日后咱们日子好过了,积蓄多了,再给她赎身不迟啊。” 纳喇星德却摇头道:“这决计不行!瑛瑛卖身契在她手里,万一公主像卖了容儿那样也卖了瑛瑛,可怎么是好啊!所以,额娘,儿子一定要给瑛瑛赎身!莫说是是五千两,哪怕是五万两儿子也一定要筹钱出来!儿子决计不会让瑛瑛也被公主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