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番外后(四) dňɡňāňsんū.cм
白蛇感知到,这块特别的闻道石没有排斥它使出的咒诀,说明不是咒语的问题,继而它又发现,上面附加的灵力非常之高,它方才先入为主地用打开其他闻道石不带灵力的方法去开启,自然毫无反应。 投影在空白石壁上少女的影像都很短暂,此时已经陆续结束,那令白蛇有些心浮气躁的一声声“敖潭”也逐渐停止了,室内又显得昏暗安静下来,寒潭特有的潮湿伴随着微凉的空气浮动在周围,明明是多少年来都熟悉了的环境,却在此刻增加了它的某种不安。 白蛇皱了皱眉,眸色沉沉地盯着那静默无声的闻道石,心里的古怪更添一分。若是存心不想让人打开它,直接咒诀设置成其他无人知晓的便是,再加上这深厚的灵力抵御,岂不是双重保险?从障眼法到闻道石再到丝帕,这小小一片区域的各种布置,都充斥着各种矛盾和不协调,无论哪一个,都十分不符合敖潭一贯的习惯。可这个地点,这些东西,种种痕迹,包括灵力的气息,显示出他们的主人除了敖潭不作第二人想。 情况越是如此反常,它越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块闻道石中到底暗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它再一次催动咒诀的同时,瞬间加大了百倍的灵力,几番尝试后,闻道石终于散发出一阵幽深的光,而少女的形象也再一次跃然映照在了墙壁上。 影像中的兰珊似乎刚刚睡醒,目光朦胧,起身揉了揉额头,朝着闻道石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咦,白蛇?” 这一次,她叫的居然不是敖潭,而是它?! 白蛇倍感意外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影像里的兰珊云鬓微乱,眼神迷蒙,面色潮红,声音娇软,她看向闻道石的方向,也像是见到了什么令她惊讶的事情,所以一双柔软的眸瞳睁得大大的,因为眼眶残余了一丝水红,越发显得懵懵懂懂又楚楚可怜。它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衣裙,正是中秋那晚它待她参加皇宫夜宴时的那套! 这是——中秋夜那晚!Lìáǒγцχs.cǒм(liaoyuxs.) 关于那一夜纷乱又香艳的回忆瞬间被勾起,她柔软无骨的身体,诱人亲近的幽香,软嫩温热的舌尖,湿濡粉嫩的花穴,嫣红颤动的花瓣,水淋滑腻的腿根……她曾在龙涎酒的作用下,娇娇地叫着它,“白蛇……白蛇……”,她用又软又委屈地声音说着她难受,要它帮帮她……这些混乱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甜蜜的记忆,令它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即它却又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兰珊所处的环境不是皇宫的酒窖!而是寒潭深处,她自己的房间。 白蛇瞬间了悟,这款闻道石中所收录的景象所发生的时间,是中秋那夜的后半段,它在酒窖中被敖潭打伤,和兰珊都被他带回了寒潭,它被赶去了山洞受罚、疗伤外加考虑敖潭要它自己消除记忆的事情,而兰珊则被他带回了她的房间。 白蛇只知道兰珊被敖潭消去了那天的记忆,而它所以为的记忆,就是指的是在那酒窖中,它与她之间发生的那些过界的亲昵行为。但显然,那条龙还对它隐瞒了一些事。它望着影像中的少女,目光软了几分,虽然敖潭说少女身上龙涎酒的作用会被他消除,但他并没有详细说。也怪它当时太过信任他,竟然没有问。而画面里,兰珊显然还处于那种神智并不很清楚的情况。 她虽然醒着,却并不是清醒的。 少女并没有察觉出周遭的变化,又或者正因为这个环境是她太过于熟悉的,导致她下意识忽略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她整个人的认知,似乎还停留在她是和它在一起的。她嘟着嘴,仿佛有些不高兴,又叫了一声它的名字,“白蛇。”她朝这边招了招手,白蛇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而后才反应过来,那是画面里的兰珊,她招手要求对方靠近的对象,可不是此刻的它。 对方大概没什么反应,所以兰珊的樱唇嘟得更厉害了,她下了床榻,蹒跚地扶着桌椅什么的家具,一路磕磕绊绊地朝着闻道石的方向走来,没走几步便腿软地向前一倾,一下扑进了一个人的怀中,“嗯……”她的鼻腔中发出甜腻的软音,如同她此刻毫不设防的态度,叫人沉默着,无法拒绝她的亲近。 那令人眼熟的玄色衣袍自闻道石里一闪而过,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掌及时扶住了她的腰肢。闻道石的角度暂时映不了此人的容貌,可白蛇却瞳孔一缩,连呼吸都屏住了。这寒潭一共不过三个人,敖潭,它,还有兰珊。它当时在别处,这人只能是敖潭。可哪怕是它,凭着衣着形态都能认出来对方是那条龙,兰珊又怎么会明明对着他,却叫它的名字呢? 兰珊晕沉沉地在这人的怀中扬起头来,有些亲昵地笑了一下,然后小动物似地歪歪脑袋,伸出白皙的指头戳了戳对方坚实的胸膛,语气微嗔,“喂,不是说了让你不要随便变成敖潭的样子吗!你怎么又来!” 是了,中秋前的一段日子,它见兰珊总是郁郁寡欢,也是没了招儿,就变成了敖潭的模样,想逗她开心,她也就第一次上了当,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就拧着它的耳朵叫它赶紧变回来。它不死心,明明它跟着敖潭那么久了,按理说模仿起来一定很像,后来又试了几回,每次都被兰珊迅速识破。 影像中的少女不满地皱皱秀气的鼻尖,“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分不出来啊!” 对方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本来还想扶她自己站好,却被她软绵绵地蹭在怀中,她的手臂绕过对方的胸膛,有些耍赖似地埋头赖着,对方迟疑了一下,也就随她去了。 兰珊又仰起头来,露出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容,踮起脚冲着对方咯咯笑,一边抬起一只手托住对方的下巴,语带表扬似的感叹了一句,“不过,这次你扮得好像呀!” 那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一撇,瞬间避开了她的不老实的手指,她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就是这样,真像!” 但她旋即又嘟起嘴来,一脸委屈和不满,“不许躲!”她凶巴巴地说着,仿佛忘记了自己还靠在对方怀里,要不是对方的手扶着她的腰,她就要滑下去了。 白蛇看着她又软又凶的样子,忍不住唇角微扬,刚想叹着气摇摇头,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点。 她把敖潭错认为了是它假扮的,敖潭却没有否认。他明明只要张口说一句,就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他却一直沉默着,甚至没有推开兰珊。 仿佛,是顺着她的误会,默认了他是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