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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权利义务?为了这种小事休学,那叫恋爱脑,是自私任性不理智的表现。” 简以溪坚定道:“不,我这不是恋爱脑!理论从来都是要联系实际的,不能单从表面就随便下定论。 为了女朋友休学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比如舍不得离开,就想腻在一起,这种是恋爱脑,是不提倡的。 而一种却是为了保护深爱的人,为了让爱的人健康,这种不是恋爱脑,是真心。 究竟是任性自私的恋爱脑?还是守护真爱的勇敢?只要把当事人替换一下就能分辨。 假设,我妈忙得顾不上吃饭,健康每况愈下,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我休学过去监督她,并且帮她减轻负担,你能说我是妈宝吗? 同样,你不听话,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也可以休学过去监督你,还能帮你工作,帮你减轻工作压力,我这也不是恋爱脑。” 简以溪再度牵起安沐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心窝,虽然是在餐桌旁,头顶枯燥的白炽灯,没有鲜花音乐也没有暧昧的烛光,丁点都不浪漫,可这丝毫不妨碍简以溪的真诚。 “上次你走得匆忙,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告诉你,可真看到你,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吐槽我,不知道说什么还说了这么多?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原来想说的有多少,大概一刻不停地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那么多。 其实说多说少都没什么差别,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管你是去法国也好,去英国也好,去哪儿都好,咱们的约定永远算数,两年的交往,现在给你算半年,还差一年半,我等你回来续上。 别说什么我幼稚,更别说要毁约这样的话。 如果你要毁约,那我……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永远都不可能强迫你,大不了就变成下一个陈寒。 陈寒出来了,你知道吧?她就被判了三个月拘役,除了我们几乎没人知道。 她出来后联系过我,问了我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然后说她已经不爱你了,还祝福我们。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陈寒看起来很悲伤,我相信她还是爱着你的,而且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想,我或许可以跟陈寒成为朋友,我们的眼光那么相似,肯定会有很多共同爱好,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那就在孤独中做个伴也未尝不可。” 简以溪的眼睛黑得发亮,也许是刚哭过的关系,柔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眸底荡着点点星光,干净又纯粹,这样美的眼睛,绝对不能对视,对视不了几眼就会忍不住沉溺其中。 幸好简以溪就是安沐自己,安沐对自己天生带着免疫力,可依然还是被那样银河坠落般的眼睛吸引,对视了很久才转开视线。 “只有小孩子才动不动把‘一辈子’挂在嘴边,成熟的大人是不会轻易做出承诺的,即便承诺也不会承诺这么久,人总还是要现实一点。” 简以溪垂眸轻笑了声,笑意还算灿烂,可却丝毫没有入那星河满缀的眼底。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明明我还比你大两个月,你却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反正信不信随你,这不是法院,你也不是法官,不是一定要摆上人证物证让你相信,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简以溪说得越坚定,安沐的心越沉。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二哥说,简以溪是为了她才冒险配合绑架的,虽然她原本也有猜测,可二哥真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惊了下。 简以溪疯了吗?就为了让她安心就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简以溪告白了那么多次,也亲了她那么多天,她当然知道简以溪喜欢她,可知道归知道,她对这份感情并没有多深刻的认识,严格说起来,她甚至一直都把那约定当做小孩子的游戏,并没有认真以待。 她勉强自己配合着简以湖演戏,她以为自己的情绪是可控的,可等她赶到潍城赶到医院,看到简以溪憔悴的样子,听到那凶险的过程,她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终于意识到,这样不行,简以溪比她想象中还要认真,不管是当初的金纺路事件,还是这次的绑架事件,简以溪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 金纺路事件是为了得到她的夸奖,这次则是为了让她彻底安心。 安沐一直以为自己根本就不怕简家人,或者她也的确是不怕,她只是生理性排斥她们,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 简家的彻底覆灭,让她从内而外的轻松,这是上辈子直至这辈子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她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活在简家的阴影下,自以为不受影响,却一直都不能真正解脱。 简以溪帮她摆脱了简家,却又给她戴上另一层枷锁。 简以溪就是她,她就是简以溪,哪怕现在分开成了两个人,可在她心里,简以溪依然是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 简以溪越是认真,她就越不能再随意对待,她原本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让简以溪死心,只能先从拉开距离开始,安爸的病倒是帮她做了决断。 再怎么浓烈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尤其还是没有回应的单相思。 也许简以溪的确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可自己的不回应起码可以让简以溪死心,从而选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