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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状况是挺羞耻的,可她们都这么熟了,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安沐是真有点不太明白,毕竟之前在陈寒家就是她帮着毛毛脱光了泡浴缸的,毛毛虽有点小不好意思,可也只是小而已,毕竟都是同性,又这么亲近,一般不会这么紧张的。 之前她在医院也有帮简以溪方便过,那么羞耻的都经历了,现在这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简以溪对那晚的事很在意? 自那晚在医院谈过之后,安沐就再没跟简以溪谈论过那个问题,一是觉得没必要,另一个也是没机会,毕竟之后毛毛就换了病房,三人天天在一起。 这都过了十来天了,安沐早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可以说完全没有丁点心理负担,可这只是她,十八岁的自己正是对这种事最在意的时候,心里过不去完全是情理之中。 这么想来,简以溪撤案似乎有了答案,她应该是因为内疚才跟着她一块儿撤的。 安沐微叹,也是自己大意了,忘了十八岁正是一个敏感高发期,忽略了简以溪的感受。 为了避免简以溪更紧张,安沐只当没察觉她的僵硬,蹭过她后,径直到窗边唰啦唰啦两下拉上窗户。 再转回身,简以溪还在原处站着,背靠着冰凉凉的柜面,浴巾捂着,从正面看还好,从侧面再看,真的是……层峦叠嶂瑞雪罩丰,这还是屋里昏暗看不清楚,这要是开了灯…… 灯当然是不会开的,安沐没有再蹭出来,直接背对着她坐在床里侧。 “你先换衣服,换好了我再帮你吹头发,放心吧,我不偷看。” 为了让她安心安沐才多说了那最后一句,却不料,这一句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刚开了一点柜门的咯吱声顿住了,刚打开的柜门又关上了。 简以溪离她很近,咫尺之遥的距离,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总觉得简以溪的声音有些奇怪。 脚步声响起,本来就很近的距离更近了,安沐几乎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她迟疑了下,转回头来。 “怎么不去换衣服?” 简以溪按着浴巾站在她身后,昏暗中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能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仿佛雪夜望雪,充分说明了光线还不够暗,真暗到一定程度,什么都看不见了。 简以溪突然松了手,浴巾逶曳在地。 “你觉得恶心吗?” 简以溪的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饭一样。 虽然是自己的身子,虽然昏暗,虽然……安沐还是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 这和之前不小心拽掉浴巾不同,那是意外,这却是故意的。 “什么恶心?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看到我这样子,会不会觉得恶心?” “当然不会,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不觉得女人的身体很恶心?” “不觉得。” “真的不觉得?” 昏暗中,简以溪似乎垂下了头,几秒后又抬起来,突然探手抓住了她的手,根本没给安沐反应的机会,径直捂到了自己胸前。 安沐完全是出于本能,猛地抽回了手,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指甲似乎抓到了简以溪,可简以溪却没有哼一声,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抓伤了没有。 简以溪沉笑了声,有些苍凉。 “不恶心但也不喜欢是吗?” 这怎么看都是在在意那晚的事。 安沐弯腰捡起昏白的浴巾,抖开来,一圈一圈缠在简以溪身上,温柔地掖好巾角。 ——还当她多大的胆子,有本身扯掉浴巾,有本事别发颤。 “那晚的事只是意外,如果真要论起来,我还欠你一份人情,毕竟咱们都不想那种事发生,虽说你可以选择送我去医院,可以我当时的状态,就算送去医院,医生一时也解不了药,又要化验又要研究怎么解,这一通下来,起码几个小时,到时候我难受不说,丑态也让人看光了。” 简以溪沉默地垂着头。 安沐又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挺在意这个的,可那层膜真的不重要,它就像运动时不小心撕裂的一样,根本没什么,如果将来我的恋人在意这个,只能说明我们三观不合,就算没有因为这件事分开,早晚还会因为其他分开,倒不如趁早分开,我相信我总会遇到三观契合的恋人的,你不用有压力。” “总会遇到?” “你还用遇吗?” 安沐失笑:“恋人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不遇哪会有?” “陈寒……不是吗?” “这就是你撤案的理由?” 安沐无奈地向后靠了靠,靠在了身后窗台,窗帘被她靠得绷了紧,帘缝绷开一条缝隙,远处的灯火透过帘缝模糊了她的轮廓,落在了简以溪纤娜的身形。 简以溪垂着头,睫尖镀着一点灯芒,每说一个字,灯芒就闪烁一下。 “安沐,我就想要你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陈寒?”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帮她脱罪?” “这个很难说清楚,总之就是为了过去种种画个句点。” “就是说……你以前喜欢过她?” “可以这么说。” 简以溪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映着灯火,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都为她自杀了,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