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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还是搬走吧,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琢磨了一晚上,老婆子越琢磨越后怕,甚至都能看见窗户外窜黑影了,吓得她半夜把养父喊醒,说什么也不让关灯。 第二天一早,老婆子收拾收拾东西回自己家了。 就这折腾的几天,高考成绩下来了,毛毛是第一个查成绩的,查完之后激动地差点没原地起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过了分数线20多分啊啊啊啊啊!稳了!老娘稳了!老娘要去北京啦!哈哈哈哈哈!!!!” 毛毛的语音就算开最小音量也能震破耳膜。 安沐早两天就出了院,和二哥一块儿住再快捷酒店,二哥倒是不急着走,反正手游在哪儿都能打,主要他还是担心安沐的腰伤,毕竟青青紫紫一大片,没伤着骨头也挺吓人。 安沐刚撞的时候就疼了那么一下,后来就不怎么疼了,可到了第二天就不行了,腰疼得直不起身,养母找了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中医老推拿师傅给她推拿,推拿的钱自然是小姑姑出的。 小姑姑肉疼的不行,可看着安沐那触命惊心的腰,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真怕安沐再提鉴定的事。 安沐原本是拒绝的,她的体质,腰根本就碰不得,可养母都把人从村里接过来了,她再把人赶走实在不好,只能勉强答应试一下。 意外的是,居然没有觉得痒。 老师傅笑呵呵解释,说是淤血堵塞的关系,淤血散了就知道痒了,现在就是疼。 “没事,就是淤血,推开了就好,她身皮儿嫩,皮肤又白,所以瞧着吓人,放心吧,我一推,两天保管就不疼了。” 老师傅手艺的确不错,边推拿边宽着简以溪的心。 没错,不是宽安沐的心,是宽简以溪。 简以溪打从看见她腰上的惨状,那眼圈就没落过红,家里的事儿差点儿都不想管了,忙完也是赶紧跑来医院,瞪着眼睛看着老师傅推,还嘴甜地求老师傅教她两招。 这种祖传技艺,当然是不可能外传的,不过一些简单的小手法,推拿师都会的,烂大街那种,老师傅还是不吝赐教的。 老师傅说话算话,两天真就不疼了。 可不疼不代表淤血完全就散了,就算简以溪天天学着老师傅的手法帮着推拿,也只是推舒服了,淤血还是滞留了一些。 毛毛语音发来的时候,安沐正在酒店床上趴着,简以溪跪在床边地毯,小手抹着药油,认真地帮她推拿着,手法是越来越熟练,安沐也越来越觉得痒。 安沐忍了又忍,道:“明天就别推了。” “我推得不好?” 简以溪抬起头,鼻尖沁着几丝薄汗,迎着窗外日光亮晶晶的。 “不是,是差不多好了,我怕痒,已经有点受不住了。” 安沐怕痒的事,早在安沐还没转学前,简以溪就知道了。 她咬着唇,看着被她推得隐隐泛红的纤细腰肢,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着,这几天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想了很多,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安沐的。 不管怎么想,得出的结论都是:安沐对她好的不一般。 不只她这么觉得,毛毛也这么觉得,养父养母也这么觉得,就连……二哥都这么说。 二哥说,失忆前的安沐不常回国,他不太了解,不过失忆后的安沐经常去他家吃饭,混得很熟,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从来没见安沐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二哥还说,别人追女朋友,甭管再怎么出钱出力,那都能理解,毕竟他是有目的的,可安沐这么费心费力帮她,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图什么?硬要说好处的话,大概就是拥有了一段坚固的友谊,成全了义气。 可这年头,没有点儿切实利益算什么好处? 义气也好,亲情也好,凡是不图人不图财也不图名利的,那就是不求好处,是真心的好。 安沐就是这样,不图好处,真心地对她好。 二哥说,他很羡慕她,因为她有安沐这么掏心挖肺的好朋友。 二哥又说,她也是真的好,值得安沐对她好,说她看着又怂又弱,像只一踩就死的蚂蚁,却又坚强机敏,轻松化解了这场原本要撕得你死我活的家族纠纷,看着蚂蚁,实际就是只踩不死的蟑螂。 被比作蟑螂的简·蟑螂·以溪,当场就反驳了二哥的话。 “主意是安沐出的,我只是负责演戏。” 二哥笑道:“安沐都跟我说了,她只是引导你,主意是你自己想的,戏也是你演的,安沐虽然功不可没,可你自己也是功臣。”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说安沐对她好,不是一般的好,是难能可贵的,让人忍不住就想歪的好。 毛毛想歪过,养父养母没有同性恋的概念,倒是没想歪,二哥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什么,倒是问过她。 “我妹对你这么好,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当时天黑,二哥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专门出了酒店送她的,路灯昏黄,遮住了她满脸的烧红,二哥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局促。 她跟二哥说了当初和毛毛误会安沐的事,二哥笑得直不起腰。 “安沐已经再三强调过了,她对我只是单纯的友谊,二哥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原本只是开玩笑,你这么说,我反倒真有点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