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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鸡蛋没有放在一个篮子里,毁了一筐还有别的,没事。” 不等养母再拒绝镯子,安沐又道:“其实我是有点想法想跟干妈说说的,就是关于简以溪复读的事,现在成绩还没下来,也不是说一定就考不上,考上了皆大欢喜,考不上的话,我想让简以溪去北京复读。” 养母怔了下,问道 :“北京复读得多少学费?”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找熟人,花不了多少的,比潍城二外还便宜。” 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这么说只是让养母少操点儿心。 “那……那还得麻烦你。” “这事也不用太急,等成绩下来再说。” 养母点头,又提到那镯子。 安沐道:“刚才买镯子的时候,我看上个转运珠,等回头干妈买了送我当见面礼不就行了?” 一个转运珠,也就几百块,怎么跟几十克的金镯子比? 安沐张望了眼病房方向,边说边走。 “咱们赶紧回去吧,腥汤凉了就没法喝了。” 镯子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糊弄了过去,安沐送它,并不单纯是想堵三姑六婆的嘴,也是想圆上辈子的遗憾。 养母一辈子都没个像样的首饰,就结婚的时候养父给了她个金戒指,后来二姑结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硬是耗着奶奶要走了戒指做了陪嫁。 这类奇葩事还有很多,比如她小时候生病,养父找奶奶借钱上医院,奶奶不给,还把养父凑的钱要走,说自己几天没吃鸡了,要买老母鸡炖汤。 安沐上辈子就一直特别想给养母买对金手镯,羡慕死那群三姑六婆,可惜还没来得及买,养母就没了。 这辈子,她原本想着让简以溪给养母买的,这样养母更容易接受,也更合情理。 可养母的提醒让她想起了奶奶生病的事。 上辈子她虽说没去探病,可也知道这次出院后,为了方便照顾奶奶,奶奶暂时住进了养父家,住了大概两个月。 明明大伯已经退了休,时间最宽裕,三伯把自家房子朝街那屋子打了个门,改成门店卖烟酒,时间最自由,却就是塞给了最不方便的养父,欺负养父老实好说话。 奶奶住养父家,大伯小姑他们周末就会过来,打着看奶奶的旗号,一边装着好人,一边蹭饭,哪个礼拜都得弄两桌喝几瓶。 他们当然不止是为了蹭饭,主要还是惦记奶奶手里那套房,还有存折上的退休金,不管真孝顺假孝顺,面子工程总还是要做一做的,也省得被人戳脊梁骨。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安沐想趁着送简以溪回家,做点上辈子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而这对金镯子就是必须的道具。 第72章 嘴疼 眨眼几天过去了, 简以溪能下地走两步了,赵叔那边也来了电话。 赵叔说,那肇事司机就是个普通人, 没什么不良记录,就是前两年做生意亏了很多钱,欠了一屁股债,房子被法院拍卖了也不够还,债主逢年过节就上家里要钱, 老婆差点跟他离婚。 这么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怎么会这么爽快就拿钱出来赔偿? 就算是他们人品好,可这种走法律途径的债务, 一般欠债人的银行账号都在法院监控下,除掉日常开销, 都会被划走还债, 他们又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安沐有看过医院账单, 单一台手术就花了大几千, 前前后后算上押金, 已经花出去一万多了, 法院即便留余裕,也不可能给他们留这么多。 如果是他们私下藏的钱, 那就更不可能这么爽快拿出来,毕竟也要顾及法院那边。 安沐不愿意去恶意揣测, 可怎么想这件事都很奇怪。 安沐能想到的,赵叔自然也能想到, 他让安沐稍安勿躁,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不用安沐拜托, 他主动表示会派人盯着他们一家的。 又住了一个礼拜,主治医生终于松了口,说可以出院了,养母再三确认后,这才收拾了大包小包回了小公寓。 以简以溪现在的状况,留在潍城休养是最合适的,可养母不肯留,奶奶已经住进家里,养父一个人照顾着,不能出门干活不说,养父还不会做饭,还得天天出去买饭,要不是惦记着简以溪的伤,养母早就十万火急回去了。 安沐没拦,拦也没用,何况她正想回去。 养母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算找辆出租,多给人家点钱,让人家开慢一点,稳一点,把她们送回去。 安沐直接给二哥打了电话,借他的车,还要求送车上门,再送人到家。 二哥是大伯的儿子,大三学生党,马上大四,正在家享受最后的暑假,被她无耻的要求惊呆了。 “你找家车行租个车那么难吗?!还能顺便租个司机。” “车行的车哪有你的车好?” 这是实话,潍城这样的小城市,想租辆兰博基尼真没那么容易。 倒也不是说其他车不行,好车也是有的,只不过这次回去是有目的的,必须要选知名度高,一眼暴富那种,越拉风越好,低调奢华适合大城市,不适合小县城的审美。 二哥那辆就很拉风,骚气的大红色相当惹眼,尤其重要的是,它不是单门超跑,而是双门四座,可以坐下她们三个。 二哥唉声叹气了好大会儿,既舍不得他的爱车当代步车,觉得掉身价,又懒得跑趟,最终还是安沐以“就当是提前庆祝我考上大学”为由,这才成功说动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