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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张床” 简以溪干笑了下,手心隐约出了汗,跟着安沐的脚步上了楼,看着安沐纤娆的背影,尤其是那收窄的腰线,愈发的不会笑了,嘴里情不自禁嘀嘀咕咕念叨着。 “以,以前又不是没一张床睡过,这,这真的没什么。” 简以溪脑中乱七八糟,视线从安沐随便绾在脑后的丸子,到白皙的后颈,再到香肩,窄腰,最后落在…… 简以溪猛地扭过头去,小心脏噗通噗通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呼吸感觉都要凝滞了,突然觉得这复式公寓还是不够大,逼仄的都不够她呼吸了。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沐并没有注意到她突然加速且没有规律的呼吸,安沐在想选个什么时机好好教育下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熊孩子。 比如,两天近二十节课和给朋友过生日,到底哪个更重要? 熊小溪:给朋友过生日~! 安沐:出去罚站。 虽然看到简以溪很高兴,可安沐一点儿也不赞成她放下学业过来看她,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孩子这么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生日……不是不能过,而是看情况过。 比如时间充足,或是有社交需求的时候,用生日作为一个联络感情的契机,办个盛大的生日宴会都没什么不可以。 事实上,上辈子安沐参加过不少类似的宴会,说白了就是商业活动,为了方便扩展各自人脉的。 不管是普通人联络感情,还是商人扩展人脉,庆祝生日的聚会本身都不是为了生日。 如果只是单纯庆祝出生这个日子的话,不应该犒劳自己,而是应该给自己妈妈买礼物。 毕竟,孩子出生那天,是妈妈最痛苦的一天,也是为孩子辛苦劳累的开始。 这是她上辈子的大学老师说过的话,当时她并不十分赞成,毕竟……温巧云实在让她提不起感恩的心。 可如今再看事无巨细关心她的安妈,安沐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只可惜,安妈不是她灵魂的母亲,温巧云也不是她的身子的母亲,她已经没有母亲了。 然而简以溪还有,虽然简以溪出生的那天不是养母最痛苦的一天,可养母是真的抚养她疼爱了她十多年,并且以后还会继续。 那原本该是疼爱她的养母,该是她的母亲,现在却只属于简以溪。 不知是深夜使人感性,还是果酒微量的酒精软化了安沐的神经,安沐突然有些伤感。 可她还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 她知道这不怪简以溪,简以溪就是她,哪怕她已经不能和简以溪同一个身体,也不能对简以溪完全的感同身受,简以溪依然是她,曾经的她,养父母爱简以溪,也就是爱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这意外的重生,她原本早已死成了沙粒微尘,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她不怨恨简以溪夺走了养父母的爱,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这世界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本来只是想着找个什么时间教育一下简以溪,让她以后学业为重,毕竟清华真不是那么好考的,结果想着想着就歪了。 安沐最终也没想好什么时候说,只确定必须在简以溪走之前说,当面讲不容易有误会。 她让简以溪去自己房里的浴室冲澡,自己则去了安爸安妈房里,同时洗节约时间,毕竟已经不早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躺好再关了灯,已经快两点了。 “好了,说吧,为什么觉得陈寒人品不行?” 简以溪脸朝上平躺着,相比于安沐手臂伸在被外的悠闲侧躺,僵硬了不是一点儿。 她一眼都没敢往安沐那边看,明明之前天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安沐穿吊带睡裙的样子,可今天就是觉得格外的别扭。 她想起陈寒说的小苹果,还说什么咬一口,胸口气血翻涌,无名火就蹭蹭得窜,要不是怕安沐为难,她后来都不想搭理陈寒了。 幸好陈寒还算识时务,之后都挺正常的。 可一个快三十的老女人垂涎一个才刚满十七的少女,这合适吗? 就算她再怎么漂亮,那也是老黄瓜刷绿漆,怎么也刷不出十几岁的娇嫩,她哪来的脸老牛吃嫩草? “陈寒她不要脸!” 一时气盛,简以溪冲口就说了出来。 安沐觉得好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简以溪这么简单粗暴地评价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对她有恩。 “她怎么了?” “她喜欢……” 简以溪攥了攥被角,赶紧闭了嘴。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被陈寒当了枪使,安沐这明显是不知道陈寒喜欢她,陈寒自己不敢说,想借刀杀……呸,想借力打力?做梦! 别以为她不知道,陈寒今天阴阳怪气的,就是想利用她试探安沐。 以前的她或许听不出来,可安沐都教了她那么多了,她要还听不出来,岂不成了傻子? 她要是真替陈寒说了出来,万里有个一,万一安沐对陈寒也有好感,那不就便宜了陈寒吗? 就算安沐对陈寒没意思,陈寒也可以把锅都甩到她头上。 ——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简以溪一点儿也不怀疑,陈寒绝对能眼都不眨地撒出这种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