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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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或许依旧不会动宋灏,但就未必能容的下她这个居心叵测的外人了。 所以人算不如天算,在昨晚那般坚决的决绝了宋灏之后,今天一早,她又再主动找上他,并且—— 从他口中亲自确认求证了这件事。 为今之计,只有和宋灏强行绑在一起才能定了姜太后的心。 于是顶风作案,两人这便携手一起出来等着半路看彭修的笑话。 仔细想来,他们之间所做的这些事才是真的荒唐。 “你做的那些,都是小事情,而且她又不是圣人,若是有朝一日你拿捏住了她的脾气,保不准对你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宋灏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语气虽然调侃,却再没有半点玩笑的神气道,“她是我的生母,即便只是将计就计的做戏,也总算是你名正言顺的未来婆母,其实算来,你也不算吃亏。” “我是不择手段,却还不至于不要命。”明乐嗤之以鼻,唇角勾了勾,随手捡起他肩头散落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绕了绕道,“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应当进而远之,我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我也就只求王爷您早点离京,也好免了我这随时都要被人偷窥监视的现状。” “快了!”宋灏道,却不理会她的调侃,顿了顿又道,“平阳侯的行期就定在四天后,到时候宫里还会按照惯例设宴给他践行,到时候,你也去吧!” “嗯!”明乐心不在焉的应着,笑容之中却是难掩的苦涩,“却不知道,如果我就这样先入为主把这殷王妃的头衔占了,又会一次得罪多少人!” “或许更多人都是幸灾乐祸的心思呢?”宋灏淡淡的回。 孝宗视他为眼中钉,这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 也就是纪红纱那样不明真相又自恃身份不顾死活的蠢女人才会飞蛾扑火一般往上扑,否则以宋灏的身份品貌,京中那么多的名门闺秀—— 即使他自己一直推脱着不肯娶亲,也断不会拖到今天婚事都没定下来。 所以足见,这顶殷王妃的桂冠,并不是那么好戴的。 明乐一笑,不置可否。 她跟宋灏,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即使现在要先定一个名分来掩人耳目,等到将来有朝一日一拍两散,她换个名姓照样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只要能渡了眼下这一劫,其他的,都没什么打紧。 而且她会答应,其实也还抱着另一种私心的—— 转过年之后,她也就十四了,紧赶着就要开始准备议亲择婿。 既然宋灏需要她这么一张挡箭牌,她也不妨多让,大家彼此彼此。 这样一来,无论是萧氏还是李氏,都省了这些人要在她的婚事上动心思,相对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显然宋灏是并不十分理解她这种大而化之的观念,而明乐也懒得跟他解释,随手往他肩上一推,“差不多可以了,该回去了。” “再呆一会儿吧!”宋灏却是不肯,把下巴往她肩窝里一搁就不再挪动分毫,沉默片刻突然道,“只要能把母后的心思给定下来,我应当很快就可以离京了,彭子楚或是易明峰那里,需不需要——” “我自己会处理!”明乐果断的出声打断他的话。 “如果母后的人一直盯着,八方赌坊那里你利用起来可能会很不方便,赵荣和赵毅他们不跟走,我留在京中宅子里的会有些人——”宋灏并不气馁,不愠不火的再开口。 明乐皱眉,却显然是对他这样无条件的示好很难受用。 “殷王殿下,您——”深吸一口气,明乐勉强安耐住情绪开口。 “先别急着拒绝我。”宋灏似是料到她会有此一说,轻叹一声,先一步出言拦住她的话茬,“母后也不是好糊弄的,不管有没有需要,我的话你听着就行,走前我会对赵荣他们吩咐下去,必要的时候,他们都可以供你驱策。” 要让姜太后彻头彻尾的相信她就是宋灏的软肋,这事儿的确是还要多下些功夫。 宋灏这话说的在理,明乐也就用心听着,等他说完方才认真的点头应下,“好,我知道了!” 往明摆里说,她就是自认倒霉做了宋灏的替身,替他留在盛京做人质的。 这一步棋走出来,注定了会将如履薄冰。 但皇权至上,以她如今的这个身份,瞧人眼色也是必修课。 宋灏这才满意,手下攥着她的那只手略略减轻了力道,捏了捏她的指尖。 他的下巴抵在明乐肩头,从头到尾明乐都不见他的表情。 而她,虽然为他种种亲昵的举动而觉得不适,但非常时机也懒得多去计较。 宋灏闭着眼,似乎十分留恋她发间弥散出来的那种馨香。 如此沉默了一阵儿,明乐终于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又试着去推他,“我出来的时候没跟爵儿打招呼,一直找不见我,我怕他会着急。” “嗯,再说两句话,马上就走。”宋灏埋首于她的颈项间未动,语气轻缓,带着丝微叹惋的情绪慢慢说道,“不管是男人的温柔乡还是女人的红粉陷阱,我总觉得,有一种人是刀枪不入的。” 这话落在明乐的耳朵里,她却是一笑置之,接口道,“比如你,也——比如我!” “不!”宋灏却不承认,低低的又笑一声,道,“那是你,或许我不是!” “或许吧!”明乐也不和他强辩,莞尔一笑,两手用力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拒开来。 宋灏抬头的时候依旧在笑,还是如同往常那般,有点魅,有点邪,又似乎带点恶意蛊惑味道的笑容。 明乐看着他的这张脸和这个表情,眼底明亮清澈的笑意一成不变,心间却莫名生出几缕凉—— 这个华贵卓绝的男子,当朝亲王,堂堂皇子,这前半生走的却都是那样一段孤寂而荒凉的旅程,母子离心,背井离乡,还有处处防备着兄弟的算计和属下的背叛。 也许他在心里也并不想做这样薄凉而冰冷的人,但无可否认,他这一路走到今天,若不是铁石心肠,只怕更狠一点的,就是已经无心。 生平第一次,明乐在心里为这个看着高不可攀又遥不可及的男子幽然的一声叹息。 仿佛的他埋首于她耳际问声细语的那些呢喃融化了什么,塞的心里心外都满满的。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她愿意在他面前短暂的卸下所有的防备,哪怕是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即使不热络,但起码陌路相逢,有错肩之时相视一笑的平和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