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死面前
钢塔的那个亲卫是第一个发觉到情况不妙的人。 使徒一族的军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前主动攻击了。虽然说他们现在将钢塔以及德诺玛帝国的军队给包围了,但是这个亲兵知道现在的情况根本算不上一回事。 在很久之后他形容到了现在的经历时,依旧还在吹嘘道。 “你们不知道啊,就那一场战争我少说就被包围了是十好几次,这就更不用说钢塔大公了。但是这么多次啊,大公他每次都还是化险为夷了。就说这一次吧,那些使徒那是用了多少次添油战术了啊,但是钢塔大公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鬼把戏,所以很简单的就把他们给收拾了。而那个高阶使徒也就是一个傻子,那么多的手下换做我都能够战胜。。。那什么,你们自己明白就好了哈。” 不错,这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样的事情就不用说是德诺玛帝国的战士们了,就连使徒内部都能完完全全的猜的出来。 其他的使徒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安德玛以及那五百多个使徒士兵,因为就在不久之后,他们就会迎来自己的死路。 五百多的使徒能够冲破两千多德诺玛帝国的士兵组成的防御?这根本不可能。 快停止之前的幻想吧,什么一个使徒能够轻松战胜甚至是杀死十个以上的人类那只是以前。 而现在,随着使徒一族的套路逐渐被德诺玛帝国所摸清,在加上目前整个人类世界上各个种族的联军和使徒一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反转,以至于现在人类世界根本都不需要兽人和野蛮人都可以和使徒一族一较高下了。 以前?那也仅仅只是以前而已。 但很快,这些使徒看向安德玛的眼神就由同情变成了冷漠。 不过只是死几个使徒而已,自从丧主开始统治使徒一族并且征服整个使徒世界开始,哪一天没有死过使徒啊?以至于现在的战争中使徒简直就成了单纯的消耗工具了。 同情,凭什么现在还要去同情安德玛和那些使徒?等到自己也跟安德玛一样上战场的话,有没有使徒会同情他们? 五百多的使徒,三个中阶使徒和十二个低阶使徒,这似乎是一个满是由精锐使徒部队组成的大军了。 但是只有安德玛才明白,他们现在的军队就是一群东平西凑的乌合之众而已。虽然整支军队的指挥机构还能保持完整,但是手下的部队基本都被打残了。 就经是什么样的中阶使徒才会可怜到只能指挥不到一百个使徒为其卖命啊?在正常时期,一个普普通通的低阶使徒都能够指挥这么多的使徒! 而反观德诺玛帝国的军队,他们的防御阵型已经组成完毕。而且,远远的安德玛还能看到几个发着亮光的火球。 这是,这是抛石车。 看来这些和战争有关的发明并不只有使徒一族才能建造和使用,而放在这个人类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制作的。 要是无数个脑袋大小的,燃照着熊熊火焰的巨大石块从天而降,砸在他们的脑袋上的话,他们该怎么样? 安德玛不愿意去想,但是看起来他们很有可能会遭遇到那样的情况。没有办法,无能为力,这就是面对巨大绝望之下时身为一个使徒的心境。 钢塔已经注意到了在这使徒里面引起的骚乱了。 看来又要有一群使徒被他们的首领拿出来当做添油战术里面的消耗品了。而且看起来数量似乎还不少。 这看起来好像有五六百个吧?好像还真的有些棘手。 不过现在钢塔反而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这才多久的时间啊,他们已经被围住了不下十次了。但是围了这么多次了呢,却一次比一次都看着要普通。 要是之前还算是有些紧张的话,那么心在他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了。这点小场面算个啥,不要说是五六百的使徒了,就算这使徒的数量再翻上那么一倍,钢塔现在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不过,要是这些使徒一起上的话,那么事情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这算上去可能有七八千的使徒,而自己手里只有区区两千多人,而且他们还不知道那些被流放者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事情还是慢慢来吧。要是一会儿那些使徒在多搞几次添油战术的话,那说不准还不需要其他的援军了呢。 “让弓箭手和抛石车准备,等到使徒距离我们还有两百米时,无差别饱和式覆盖。另外通知弩箭队,在距离五十米时,直接火力覆盖。距离我们三十米时,所有弩箭手配合魔法师全力开火!”不要舍不得这么点点的箭矢和魔法能量,等战争结束之后,有多少我补充多少! 亲卫很快就领命而去,而希尔则是静静看了钢塔一眼。 “附近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德诺玛帝国军队。” 钢塔知道这是希尔在提醒他现在问题的严峻性,可能一时半户他们真的没有援军来支援。 “没事的希尔女士。我知道我们现在可以撑得过去,这战争都进行这么久了,我也被包围好几次了,哪一次是被抓了的?” 见钢塔现在都这么说了,那么希尔也没有在说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困局,希尔都可以百分之百的逃脱。总而言之只要不是丧主亲自前来,还没有任何的使徒能够杀了她。 而在另一边的安德玛,他已经是开始猪呢比带着手下的这些军队冲过来了。 五百多的使徒,说多也不多,但是至少看起来也不少。五百多个使徒浩浩荡荡的朝着德诺玛帝国的防御阵型冲了过来。 在距离还有五百米的时候,钢塔和德诺玛帝国的战士没有一点点的紧张。在战争面前,任何胆小的行为都是懦弱的表现,而这样懦弱的表现只能够让自己死路一条。 而只有无所畏惧的人,才能够无可阻挡! 在距离还有四百米的时候,安德玛忽然高声大喝起来:“消灭那群猪猡!” 也不知道是因为安德玛的高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些使徒也总算是勉强的提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士气。 在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弓箭手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虽然弩箭也能达到这么大的射程,但是钢塔觉得还是由弓箭手来做要更加的保险一点。 尤其是那种呈抛物线落下的箭矢,在两百米的距离时毫无疑问能够造成比弩箭威力更大的杀伤! 而安德玛明显也觉得危险已经降临了,他虽然高高举着双手,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振奋所有使徒的精神一样。 但是他的鬼点子其实只有他才清楚,那就是他的速度渐渐变慢了。 而且这样的微弱的改变就算是在身后的高阶使徒都没有发现过来,在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场景之后,他还紧急那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手下实在是太弱了。 现在的使徒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变成一群酒囊饭袋啊?高阶使徒不满的想着,这要是换做之前的时代,像是这样的中阶使徒早就已经被淘汰了,怎么可能说是还能活到现在? 可惜啊可惜,随着乌瑞瓦那一群人的战死,使徒一族越来越青黄不接了。 但不管安德玛距离德诺玛帝国的防线还有多么远的距离,他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在发生的一切。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那么他还是会死的。 这一点肯定没有任何的疑问。毕竟,就算他跑得再慢,也还是要跟着一起跑! 而距离德诺玛帝国的阵型还有二百五十米的时候,德诺玛帝国的弓箭手已经是开始弯弓搭箭了。箭术其实是一门力气活,不要以为只是重复着几道简单的工序就可以随便杀人。 这都是表面上的,有多少士兵为了锻炼箭术而让自己的手臂脱臼,骨折,肌肉拉伤,甚至落下了终生的残疾?有的甚至还活活的死亡了!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才会让他们有现在这样的娴熟技巧。 安德玛觉得越来越恐怖了,隐约之间,他似乎是看到了那些燃烧的十块已经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他吓得大叫一声,这把其他的使徒给吓了一跳! 但安德玛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只能够掩饰自己的恐惧,继续大喝道:“冲啊!为了丧主!” 他现在也只能够这么说,因为如果是死在德诺玛帝国的手里显然是要比死在这个高阶使徒手下看起来要壮烈一点,至于原因么?之前不是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了,现在再重复这个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死吧,死就是死,有什么了不起的? 终于,这些使徒距离德诺玛帝国的阵线只有两百米的距离了。 “射击!”亲卫挥剑大喝,紧跟着,三百多支箭矢划着一道抛物线朝着这一群冲过来的使徒跌落下来。而那些抛石车上面燃烧着的石块虽然要后发射,但却先一步比箭矢击中那些使徒。 “啊。。。” “天啊。。。。” “救救我,救救我丧主!” “你,你骗人!” 燃烧着的十块将这一片雪地平原变成了一片火海,连带这五百多个使徒也一瞬间陷入了火海的包围之中。 仅仅只是一瞬间,五百多个使徒就已经被砸死或者烧死了少说六七十个。而这时候天上的箭雨也才刚刚落下。 这些箭雨又让使徒们陷入了更大的灾难。 一轮攻击过后,已经有一百六十名使徒死亡了。而其中甚至还有三个低阶使徒。 这不就是一场灾难么? 一些使徒尖叫着想要往回跑,但是高阶使徒怎么可能会给他们撤退的机会?撤退,那就是要死的! 见那些胆小的使徒想要回来,高阶使徒的嘴角一咧,嗜血道:“看到了那些渣滓了吗?现在他们比猪猡都不如了。如果你们想带回去吃的话,没问题。” 被吃,是使徒所有死法当中最为屈辱的一种死法。想使徒一族什么东西没有吃过,但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变成食物了呢?那该是有多么的可怜啊? 不过,他们还是蛮希望自己能够尝试一下自己同胞身上的味道的。 顿时,这些使徒纷纷冲向了那些撤退的使徒,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三五城区把他们抓了起来,然后就这样活生生的撕裂了。 一个中阶使徒看到了这一切,心中的恐惧顿时变成了愤怒。他迅速跑了过来,几刀就把几个分食同类尸体的使徒给切碎了。 高阶使徒皱了皱眉,不过却拦住了那些想要冲上去抓住这个逆贼的其他中阶使徒。“慢着吧,等会我自己来解决他。” “可是。。啊。。。” 一个中阶使徒刚想说话,毕竟这里面被杀的有几个是他的手下。但是他的心脏已经是被高阶使徒一下就给击穿了。 “我最讨厌有人敢忤逆我的命令了。你们把他吃了吧,趁他还热着。” 既然有食物主动送上门了,其他的使徒怎么可能不会心动?最先冲上来的是几个普通的使徒士兵,他们平时就只受到低阶使徒和中阶使徒的欺压,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哪里可能会放弃? 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再犹豫了,游鸽使徒士兵吃得兴起甚至直接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弓箭给杀死了。 但是他的尸体却还是保持那个样子,就仿佛自己同类的肉是一道绝世的美食一样。 而由于那个中阶使徒的存在,安德玛临时拼凑的手下出现了分裂。一些聪明的使徒赶紧往后跑,而安德玛却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不是那么好惹的。而这些往后跑的使徒,绝对会成为干粮。而自己虽然会死,但是命运也不见的会有那么的凄惨。 “快冲,快冲吧!为了丧主,为了使徒,为了我们的世界!”安德玛变得越来越狂热,都不像是他自己了。 但是,在生死面前,又能够有多少的生命还能保持那一如既往的淡定呢? 至少在这里,是肯定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