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你还那么小,和傻……和生病的哥哥相依为命,一定很辛苦吧?” 云叙白“懂事”又坚强地笑了笑:“不辛苦,我会保护好哥哥的。” 娇淮表情呆滞:“…………”你编,你接着编。 第10章 通灵小镇(10) 云叙白编了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后,佣人们是抹着眼泪送走他们的,临走前还给他们塞了不少糕点,鼓励云叙白要坚强。 云叙白特意请求佣人们别把“哥哥”闯祸的事情告诉镇长,免得镇长难过,又被佣人们夸了一波懂事。 娇淮提着大包小包的糕点,一脸郁色:“你真的是编故事的一把好手啊,‘弟弟’。” “你气什么,你不是才十岁?” 娇淮被噎了下,少爷脾气上来了,把糕点一股脑塞到云叙白手里。 云叙白一脸包容:“你在那栋楼里有什么发现吗?” 娇淮虽然虎了点,但做了云叙白想做的事。 “没有。”娇淮还有些气,凶巴巴的:“那间屋子有点冷。” “不排除那栋小楼有问题,也可能我们太敏感了。”云叙白略一思索:“暂时和主线没有联系,我们先放一放,专心应付今晚。” 看着云叙白细细的手臂拎着分量不轻的包裹,好像随时会被勒断一样,娇淮别别扭扭地说:“让你拿你就拿,你不会拒绝吗!” “没事。”云叙白对他温柔一笑,‘善解人意’的说:“最后累的还是你的身体。” 娇淮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又把东西抢了回来,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彻底被耍了。 太阴险了! “叙哥!” 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声一喊,云叙白扫向那端,就看见尘函端着一碗粥,大大咧咧的冲他们招手。 田惮躲在她的影子里,满头冷汗,看起来有些虚弱。 娇淮大步走过去,一点不客气地问:“你们怎么在这?” 感觉“叙哥”说话的语气和之前有些不同,尘函愣了愣。 云叙白心中了然,轻踢一脚娇淮,一开口就是娇淮式的娇纵语气:“还有问吗,一看就是跟着送饭的人来到这里的。” 娇淮收到不能ooc的暗示,不情不愿地调整表情,认真扮演“云叙白”。 “你说的没错,我们跟到这来,看见送饭的人进里面去了,我们俩渴得不行,正好排队要碗粥喝。”尘函说话时,习惯性地看着“云叙白”:“可能是镇长同情孤寡的老奶奶,才让人送饭。” 娇淮被她看得浑身别扭,不太自然地转向田惮:“你怎么看?” 田惮摇了摇头:“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孤寡老人,可镇长只给老奶奶送饭。” 尘函喝完粥,摊了摊手:“问题又回到了起点,镇长为什么给老奶奶送饭?” 云叙白扫了一眼人群,平静地说:“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去再说。” 尘函点点头,把两人的碗还回去,问道:“叙哥,我们现在回旅馆?” 云叙白下意识就要回话,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娇淮的手。 娇淮哼哼,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娇淮,你说去哪?” 披着别人的马甲喊自己的名字,还挺刺激。 云叙白看向尘函:“你和田惮先回旅馆,我和……叙哥再去一趟井边。” “嗯?!”尘函瞪大眼睛:“你还回去做什么?老奶奶肯定不愿意见你,去一趟井边再回旅馆就有些晚了,很危险吧?” 云叙白道:“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啊!”尘函蹲在云叙白面前,揪住他白嫩嫩的脸:“你个臭小鬼,不要再装大人了。” 娇淮幸灾乐祸地拱火:“听到没有啊,臭小鬼?” 云叙白警告地看了娇淮一眼,挪开尘函的手。 “虽然你一点都不可爱,但手感很好耶。”尘函说着又伸出魔爪。 云叙白连忙躲开,耳朵尖有点红,生硬地转了话题:“后来有人去打水吗?” 尘函摇头。 “回旅馆再交换信息,你们小心点风笙和齐一柒。”云叙白生怕尘函捏他的脸,嘱咐完就让娇淮把糕点放下,跑路了。 再次回到井边时,日光已经变得柔和。 云叙白是带着任务来的,直接走到井边,轻轻敲了敲井口:“你在吗?” 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敲好朋友的门。 平静的水面微微波动了一下,一张惨白的脸从深处浮现,柔顺的头发铺在水面上,随着井水起伏而飘动,仿佛鲜活的海草。 头发遮住了井鬼的双眼,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鲜艳的红唇,颈部以下没有一点皮肤,裸露的血肉把井水染成浑浊的红色。 血肉模糊的手攀上湿润的井壁,井鬼弯起唇角,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准备爬上井口。 云叙白一向淡然的眼里难得有些慌乱,摆了摆手,委婉地说:“不用那么麻烦,不用上来,我们说完就走。” 井鬼顿在原地,有点不明所以。 娇淮在云叙白的示意下,扶着井口,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想换发型的话,今晚十点,准时来找我!” 第11章 通灵小镇(11) 云叙白和娇淮回到旅馆时,已经临近傍晚。还没进门,就看见两个年轻男人站在旅馆大厅里和风笙、齐一柒聊天。 这两个人都是高大结实的类型,手上脸上伤痕遍布,衣服沾着血污,仿佛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斗。 云叙白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他们是昨晚在旅馆门口闹事的男玩家。 第一批入住旅馆的住客死了两个,刚好空出两个房间,他们这个时候来,显然是要入住。 云叙白感觉氛围不太妙,趁他们还没发现,示意娇淮停下脚步,躲在门外听动静。 “听墙角”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娇淮已经驾轻就熟,贴着墙边站,竖起小耳朵。 “昨晚我们四个错过了旅馆入住时间,老板不让进,那两个娘们儿不肯走,非要待在旅馆外面,我们‘拿’走了她们的新手道具,在镇子上的破庙里过夜。” “庙里漏水,又湿又冷,下半夜我们冻醒,发现有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站在庙门口,盯着我们‘咯咯’的笑。”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走丢的小孩,后来才发现她的脚根本没沾地,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们足足用掉了四个一次性道具才活下来,还受了一身伤。” “多亏我们体格健壮,换个武力值差点的,肯定就活不成了。” 两个新来的男玩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昨晚的惊险经历。 他们冠冕堂皇地用了“拿”字,实则明抢了两个女玩家的道具。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侥幸地从怨灵手中活下来,语气还挺骄傲。 这些事情云叙白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他们口中的小女孩怨灵——她在故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两位能逃过怨灵的追杀,实在令人佩服。”风笙故作娇柔的声音把云叙白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风笙柔声问:“一次性道具是什么意思,只能使用一次吗?” “对,我们的新手道具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就没了。”声音低沉的男玩家说:“虽然我们现在没有道具,但我们武力值高,又和怨灵交过手,和我们组团,一定能活着出去。” 另一个男玩家及时接过话:“玩家里面我们只看得上你们,你们意下如何?” “强强联手,求之不得。”风笙轻轻地笑了一声:“齐哥,你说呢?” 齐一柒“嗯”了一声,听起来没有风笙那么高兴。 门外,云叙白眼里掠过一丝不屑。 啧,坏人开始抱团了。 这四个人合作,肯定会对其他玩家下手。 杀人的速度没准比怨灵还快。 云叙白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对娇淮说:“你晚点再进去。” 娇淮猜不透他要做什么,皱了皱眉:“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孤身进去会被他们撕碎的。” 娇淮只想到了四个字:羊入虎口。 “放心。”云叙白笑了起来,眼里却冰冷无温:“他们没那个能耐。” 娇淮不知道云叙白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但他莫名信服,不再多说,目送云叙白进了大厅。 云叙白步入大厅后,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风笙扬起柳叶眉,脸上挂着明艳动人的笑容。 在云叙白眼中,她像一条紧盯着猎物的美女蛇,正“嘶嘶”的吐着沾满毒液的信子。 “那几个人都太蠢了,懒得和他们走一块。”云叙白单手插兜,懒洋洋地说:“在游戏世界里,还是和强者在一起有意思。” 齐一柒觉得他在故作成熟,讥笑道:“你小小年纪,看得还挺通透,还知道要抱大腿。” 云叙白无视他带刺的话,傲慢地扫了他们一眼:“要组队吗?” 几人仿佛听到了笑话,发出刺耳的笑声: “还有年纪那么小的玩家?” “小朋友,你小学毕业了没有?我们可没空奶孩子。” “我有跟你们合作的资本。”云叙白脸色不变,仍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有新手道具。” 两个新来的男玩家面上一喜,贪婪地看着云叙白,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问:“你的道具是什么?” 他们刚死里逃生,最清楚在副本里面道具有多重要。 云叙白笑得优雅,故意吊他们胃口:“一个关键时刻可以保住全部人性命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