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人格倒影
“那么元气就是关键，无论北冥神功的吸纳和转换内功，还是刻苦排除里面的杂质都是为了这个！”楚风恍然大悟，北冥神功果然是为积蓄而存在的武功，一切都是为后面气的升华准备。 无崖子笑而不语，嘴唇颤动，大象希音，静默无声。 “这是传音入密！”楚风凝神静气，竖耳细听起来。 其中机要赫然便是北冥神功最后一层，元气的转换。 理论上是观海纳百川，大海将水升腾，蒸发为纯净的水，这是吐，而后面残余，纯净之后的真气……如北冥神功所言，会回归真气的最初本质。 真气，元气，是气血，生命，精神的结晶，升华就如水汽蒸腾，有害分离吐出，只得到最本质的部分，就如纯净水一般，就是通过蒸馏得到。 而净化之后的部分，便是纯净的生命之本，纯净的血气精神衍化的元气，以此为基，真气与这一缕元气相连，渐渐同化，逐渐升华，同气连枝。 明悟其中原理，楚风凝神静气，再一次进入明镜止水，一丝至阳之力，一缕至阴之力，在他身上来回转折。虽然不需要如云雨蒸腾，净化自身功力，但是武道永无止境，他借鉴北冥神功的修炼之法，通过阴阳转换，冷热起伏，准备将自己精神和真气，千锤百炼，从而升华一体 刹那，一缕至阳之力被精神附着，垂落到胸口上。 膻中穴将至阳之力吸纳，一阵炙热，像是火烧一样。 随着这一丝热气升腾，楚风内视一观，本来纯净的真气渐渐分离，化为一缕缕乳白的像是混沌气分化而出的阳之力的能量，却比之更近亲和身体。虽然阳之力肉生白骨，但是总有一股异物感，修复身体之后，好一阵后，才能够抹灭。 “这应该就是元气吧？”楚风闭目一观，元气在身体沉淀，很快一缕缕五颜六色的颗粒，轻轻上浮，也不知道是什么，传来冷热轻沉等杂乱感。 “难道是属性，天地能量的属性吗？”楚风若有所思，一缕缕无形的力量一推，颗粒立时升腾而起。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在楚风凝神静气，专心致志的排除下，属性颗粒终于排除，后面进来的也一样，在自动吐出去。无事一身轻，楚风精神一震，浑身真气欢呼雀跃，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 “这就是元气吗？原来天地能量并不是混合真气使用的，难怪灌不满，对于自身的成长也是有限，血脉进展缓慢。”楚风恍然大悟，一鼓作气将元气汇聚，以动静之道驱使，熔炼至全身。 就像朱蛤基因吞噬毒素一样，一阵阵暖流在浑身上下游走，楚风感到身体正在长足进步，没有天地能量混乱的属性，个人印记打入，完美支撑起了血脉的进化，肌肉骨骼都出现了细致的变化。 看着楚风浑身上下热气蒸腾，但是又有一股矛盾的冷意，无崖子略带疑惑，“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脸色刚才一青一白，一白一红的来回转变，就像走火入魔一样。这会恢复正常状态，却又一冷一热同时在身上，简直是怪异至极。” “接下来就是好好淬炼元气，虽然我的身体允许接触先天，但是还不要过早为妙。”楚风已经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到达先天境界，之所以能够吞噬天地之力不过是血脉之力，那些混乱的属性，就是他根本没办法筛选天地能量所致。 也因此，万丈高楼平地起，楚风逐渐封闭对于天地之力的吸收，人成一天地，元气全部熔炼血脉，进化身体，又从身体转换元气，往复不定。 经过一阵的洗礼，细胞仿佛又回到作茧自缚的时候，每一个欢呼雀跃，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精纯而灵动，每一个都是活的，拥有自己的意识。 楚风只觉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一阵阵清澈透明。 “这就是逍遥派一气不灭，就能青春常在的秘密吗？”楚风感到身体和元气一体化，只要不伤及根本，便是无病无灾，保持增益状态，维持细胞活性。或许理论上，只要将元气维持在充盈状态，逍遥众人就能像神仙一样的长生不老。 只不过楚风也明白，人体的成长和衰老是不可阻挡的，等过了壮年，很快就会气血衰弱，不要说增长元气，就是维持细胞活性，不倒退就已经很好。此刻他有些悚然，如果元气能够一直青春常在，那么北冥重生法岂不是能长生不老。 “应该不可能！”楚风摇了摇头，人其实就是机器人的一种，程序就是基因，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了，元气顶多是打一打补丁，不可能超越人类这一个大框架，即使完美之血，也不过是取巧，剑走偏锋的在某些方面，突破了人体框架。 其实完美之血也应该存在寿命限制，只不过一直在成长，没有到达顶峰而已。因为他依旧在使用人类的框架，狼人和血族都一样。因为一旦舍弃人类的框架，那时候自己就已经不是自己。 楚风灵机一动，创造天蚕变未尝不是为规避这个问题，想要换框架定然要推倒重来，然而那种根本上的构架改变，只会变成野兽，比如暴走的异种，或者基因崩溃，直接死在了脱变之中。 然而人类的框架上限太低，尤其是普通世界的人类，楚风自然不甘心，而天蚕变取昆虫的变态升华，用迂回的办法避免了这一个过程。只要结茧的时候，没有人破坏，就能安然修改框架。 看着功夫一盏茶的功夫，楚风就已将元气转化完成，获得青春不老之体，无崖子心下震惊不已。 要知道他即使有着门中典籍，为了将全身功力转化为元气，也一样花费数年的光阴，水滴石穿。 看着无崖子的惊讶，楚风不以为然，他之所以如此顺利，不过天蚕变的升华，已经让他把难缠的杂质分离出去，而天地能量他也只是混合真气使用，外来终究是外来，天地能量也如水流一般，不争至善，想要除却杂乱属性自然简单。 “多谢前辈指点，否则等晚辈领悟，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断然不可能如此游刃有余。”楚风谢礼道。 无崖子轻轻一笑道，“欲速则不达，你要放缓一些！” “晚辈明白！”楚风虽然心下摇头，却也没有反驳。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苏星河忽然回来了，“师傅！” “欲速则不达，今日暂且如此！”无崖子起身说道。 楚风已经得到想要的一部分，对此也并不着急。 两人来到门口，只见苏星河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口。 无崖子略带讶异，迟疑道，“星河，慕华他们呢？” “师傅，慕华正在照顾师妹他们！”苏星河恭谨的说道。 无崖子目光一怔，轻轻一叹道，“此地已非久居之地，星河，此处我已经待腻，换一处隐居吧！” “师傅，我们该去哪里？”苏星河迟疑一下后问道 无崖子看了眼旁边房间，叹息一声，“我们去无量玉洞吧。距离秋水妹离开，我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去。如今身体无恙，也该回去看看故居啦！” “前辈，我知道秋水前辈所在，你要去看一看他！”楚风心中一笑，想到什么，忽然上前一步。 无崖子微微一怔，眼中一阵复杂，轻轻一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师妹远走高飞，我也不想打扰她，一切随缘吧！” “前辈，倒是心态豁达！”楚风轻轻一笑，目光复杂。 无崖子面不改色，回头一眼，“去看看青萝如何？” “是，师父！”苏星河精神一震，连忙在前面引路。 旁边的竹屋之中，阿朱和阿碧正在小心照料李青萝，王语嫣和阿紫在旁边看着，也插不上手去。 薛慕华则带着聋哑谷弟子在山谷搬运尸体，挖出一个大坑掩埋，索性算上各方人数，尸体也不过五六十具而已，虽然耗时间，却没什么难度。 “你来了？”王语嫣由于楚风出手，心中好感大增！ 楚风轻轻一笑道，“语嫣，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事情？”王语嫣微微一怔，有些措手不及道。 楚风看了眼照顾李青萝的阿朱和阿碧，想了想道，“她们就拜托你了，我居无定所，带着她们实在是让她们受苦，而且有些时候，也不方便！” “公子……”阿朱和阿碧大吃一惊，连忙停下手中忙活。 阿紫心中一颤，挑起来道，“姐夫，难道你丢下我们？” “并非如此，而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做，我准备去少林夺取易筋经，不方便带上你们！”楚风轻轻一笑，安抚道，“放心，我很可能就会回来的！” “易筋经，你拿少林武功做什么？”无崖子略微好奇，易筋经乃是少林正宗，关系甚大，而且武功带来他们这个地步，这些所谓的神功作用不大，关键还是自身，价值合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楚风轻轻一笑道，“自然为了武功境界，佛家在心性觉悟方面，无其左右。我打算去领教一二！” “公子，你完全可以看佛经啊！”阿朱忍不住抢白道。 楚风冷哼一声道，“读什么，那些漫天佛陀的神话，这些早已曲解释迦摩尼的本意，我打算看一看易筋经，就是想看一看佛之真谛。达摩乃是佛法传播者，他的思想乃是无价之宝。就易筋经而言，我看中的并非武功本身，而是思想！” “唉！”阿朱轻轻一叹，心知事不可为，也没再多言。 第二天，楚风留下马车和阿朱等三人，孑然一身的骑着黑玫瑰离去。 王语嫣看着楚风的背影，目光复杂，只余一声叹息。 “咻！” 忽然，一道破空声响起。 一个黑点打破空气，射了出来。楚风回头一眼，伸手一接，“这是……” 触手微凉，打开手掌一看，赫然一个精致的板子。 “七宝戒指代我赠与大师姐，语嫣性格弱，不适合做逍遥派掌门，星河武功低微，若是做了这掌门，压不服其余两脉，如果我已经孑然一身，就让大师姐光耀门楣吧！”无崖子的声音传来。 楚风回头一眼，轻轻一笑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对了，北冥重生之法，若要请教，到无量玉洞来找我！”无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一次传音。 楚风轻轻一笑道，“多谢前辈，我回去找你的！” “驾！” 楚风牵马下山，一夹马腹，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不过，自己还真是烂好人！”楚风想到自己对于无崖子手下留情，不禁自嘲，好在也非空手而归。 就在他自嘲的时候，忽然一道讯息涌入脑海之中。 “慧力神通又多了一位，是谁？我可没有吞噬过谁？”楚风看着元胎就反馈过来的讯息，完全不能理解，难道吞噬慧力并非一定需要混沌气那？ 楚风疑惑不解时，灵光一闪，“等一等，我忽略了什么？” “对无崖子的那道阳之力……”楚风猜测可能混沌气和阳之力是一样，只不过按照他的心意衍化的性质，即使救人的阳之力，依旧会本能的吞噬。 他进入明镜止水一看，反馈而来的果然是无崖子。 虽然没有记忆和情绪，但是智慧天成，比吞噬而来的人格更具慧力，操作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这算什么，人格影子或者复刻，还是治疗过程之中的复刻吗？”楚风心神一沉，精神融入无崖子的人格阴影之中，没有记忆和情绪干扰之后，他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只有纯粹的思维，一股大道唯真的力量，完身心融入而来。 原来他得到的并非慧力加持，而是无崖子的境界。 简而言之，就是无崖子的一种状态，巅峰的心境。 再这样的力量加持下，一些来不及问的问题也豁然开朗，北冥神功的关键，就是构架一个元气之桥，也就是真气化为元气，从天地万物之中汲取力量的媒介，以元气相融的特性摄取静态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