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缪老爷子回来了
尤婉言一愣,脑海里自动就出现了一位面目威严的老人,缪国栋,那是缪家的老爷子,也是缪世集团的董事长,威震商界的大佬,是很有名望的一位老人。 前世对他的记忆不是很多,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不经常在家,总是一有机会就带着自己的娇妻,也就是缪明的亲生母亲白萱萱四处游玩,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不怎么操心,却对缪君浩格外关心,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一定是会先问问君浩的情况的。 不过前世的自己因为不喜欢君浩,所以对这位看起来很严肃的老爷子也没什么好感,还总觉得这个老爷子居心不良,竟然用钱收买了自己的父亲,让他逼着自己嫁给君浩。 后来自己成功地得到了君浩的所有遗产,缪兴却总是推脱说老爷子不答应让自己的儿子娶弟妹,尤婉言当时还对这个缪老爷子很有些怨恨。 只是现在想起,缪老爷子虽然面相威严而且严厉,然而处事公允而且正派,确实要比自己的父亲要高处许多来,而且他最宠爱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夫君缪君浩,如果时机恰当,说不定可以阻挡一些事情的发生。 “婉言,我父亲虽然面相威严,可是他其实是个很慈祥的人,你不要害怕,凡事有我。” “我不怕,我们进去吧,快点见见他。” 婚礼之上,来往的人很多,宾客多是这位缪国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因此对于这个公公,她也只是聆听了他的一些祝福和嘱咐罢了,甚至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公公不过是出国游玩一趟的功夫,家里就出了一连串的事情,他消息灵通,说不定就已经知道了,她要抢占先机,这样才不至于太被动。 她推着缪君浩的轮椅快速地走着,心里迅速地盘算着,上一辈子就是因为在和缪老爷子见面的时候,表现出了不情愿嫁给君浩的态度,这才让缪老爷子对自己印象不好,这一次,一定不能这样做了。 脚步轻快,他们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却已经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爽朗的笑声,老爷子心情不错,笑声中间或插着女孩子的温声细语。 她却心中一震,这声音,分明是缪明的,她不会已经把事情都说给老爷子听了吧?如果老爷子误听了她的话,可能就要对自己有误解了。 心里想着,身体已经进了大厅,果不其然,原本开怀大笑的老爷子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更是喜上眉梢,招手让缪君浩过去,让他坐在身边,便问长问短,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尤婉言却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父子三人其乐融融,那是真正融洽的一家人,而自己仿佛一个外人一样,呆呆地站在一边,被无声地隔离了起来。 直到缪明一个抬头,这才注意到了尤婉言站在一边,顿时撇了撇嘴唇,很不客气地开口了。 “三嫂,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啊,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该干嘛干嘛去啊。” “啊?哦,好…” 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见缪明这个样子,倒也不好再说,于是答应了一遍走向了一边。 “哎,我说你,怎么进了缪家做了媳妇,见了父亲也不主动点,端茶倒水啊,你这是要干嘛去?” “好,我这就倒。” 尤婉言一愣,慌忙转过身来,这倒是她疏忽了,做媳妇的确实应该给公公端茶倒水的,只是前世的她不经常在老爷子面前露面,因此这点规矩倒给忘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青瓷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半蹲着送到了老爷子面前,微微低了头,叫了一声。 “公公,请喝茶。” 然而,缪老爷子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继续跟缪君浩说话,还是君浩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推了推父亲的手,提醒他尤婉言正在给他敬茶。 缪老爷子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孩子,只见她打扮的清素,一身浅青色的布面旗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简单中透着稳重,一张瘦小的瓜子脸,睫毛却很是浓密纤长,画着简单的淡妆,口红是很素净的颜色,倒是那小巧的下巴显出了一些俏皮。 结婚那天,她画的新娘妆,看不出真实的容貌,这下看去,只觉得素净得有些过于低调了。 “你就是尤婉言?” “是,公公,婉言给你敬茶了。” 不敢多说,她把姿态放的很低,腰身几乎要贴在大腿上了,声音里透着卑微。 不知道缪明在公公面前说了什么,只是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话,她要挽回形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做小。 “君浩和你一起出去,差点让人给枪杀了?” “…是,公公。” 心中一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缪君浩却有些急了,慌忙开口叫道。 “爸,不关婉言的事,她也为了救我,差点就让人给伤了。” “伤?我怎么听说最后你的尸体回来以后,她只是害怕流泪,可没什么伤口啊。尤婉言,你到底伤到哪儿了?” 缪老爷子不卑不亢,语气平淡。 青瓷的茶杯釉质很好,光滑而且透着一股温润,那刚倒的碧螺春却是刚刚泡出来的,温度至少在八十度以上,她端的久了,热度就在指尖绽放,灼热难当。腿也因为蹲的久了,微微发酸。 然而,她不能松手,这是礼数,被敬茶的长辈如果没有接过茶杯,她是不能站起来的。 “公公,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君浩,是我的错。” “你的错?我还听说,你二哥曾经拿着君浩的保险柜钥匙进了书房,结果被管家误会成贼,暴打了一顿,如今还鼻青脸肿地躺在医院里,我想问问你,保险柜的钥匙一直都是君浩贴身呆在身上的,如何就无缘无故地到了你二哥手里?你是君浩的媳妇,不是他的仇人,可不要做一些让人寒心的事情。” 缪老爷子好整以暇,慢慢地说着,尤婉言却只觉得肩上一沉。 果然又问到这个了,这可真是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