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节
现在香港百货行业为了遏制众信百货，都在开始恶性竞争，百货商业本身利润空间较大，要打价格战不是一两次降价就能够结束的。 苏振南之前就是担忧众信百货经不起这样消耗，众信百货才创立几个月，而百佳是记黄埔旗下，73年创立，现在都几十年的老字号，众信百货跟百佳相比，那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孩，要打价格战，虽说苏氏集团能够给予支持，可是和百佳这样的老字号死耗，的确不明智，何况跟着百佳一起打呀众信百货的还有许多家。 苏振南虽然大少脾气未改，可还懂得事情轻重，再跟李书豪通电话之前，苏振南就已经将众信百货面临的危机告知给陈洁。 陈氏地产对于恶性竞争虽然不太看好，可这已经涉及到众信百货的根本，等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书豪也两天关机，苏振南也没有很明确的动作，现在李书豪的话等于给苏振南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要跟竞争对手耍狠，这到是苏大少以前惯用的伎俩，更重要的是苏振南现在心里解气，几天紧皱的眉头也缓下来不少：“待会我就会通知众信百货商场各个卖场的负责人，将价格全线下调，他们降多少，我们也跟着降多少，别人卖场卖多少，我们卖场就比他们少一毛钱。” 苏大少恶心人的本事到没退步，李书豪发话就等于大金主的金库已经敞开，苏振南现在不管资金，这自然由李书豪、陈洁还有苏启明几个人去头疼，他现在只想着如何将这场价格战打好。 各大百货公司的阻击已经威胁到众信百货的根本，这到不是李书豪意气用事。 众信百货本身就没有多大心思在香港发展，顶多是将香港作为一个踏板，可这个踏板也被排挤，距离进驻大陆也只有那么一两个月时间，李书豪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众信百货遭受损失。 虽然恶性竞争对众信百货的发育并不好，可李书豪还是坚持将价格战继续到底，一来是维护众信百货现在的人气；二是证明众信百货的决心，对于那些敢于伸手的人，就要重重的打一记巴掌回去，让他们记得疼。 苏振南得到李书豪的首肯，今天晚上自然不会消停，众信百货憋了这么多天的气，明天苏振南要让竞争对手们一一偿还。 李书豪又问了问苏振南关于陈氏地产的意思。 “陈洁倒是希望众信百货能够柔和一点处理这个问题，可是陈伯父跟你的想法一样。”苏振南说道。 李书豪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办吧，反正众信百货不能乱，至少现在不能，否者陈洁那边的压力就会很大。” 苏振南得令，呵呵笑着答了一声是就匆匆挂掉电话，李书豪还想着跟他聊聊关于这两天苏启武有没有什么表示，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想着苏振南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结束通话，李书豪拿着手机寻思着要不要关机，莫妮卡几个女人早就摆好凳子，安安静静的享受着秋日的太阳，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小声。 李书豪走到自己的椅子边，随手拿起咖啡，凯瑟琳见李书豪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还以为着发生什么事情，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必要出去，就不用陪我们了。” “事情到没有很大事情，只不过麻烦一点而已。”李书豪想着众信百货的危机，总归是用钱解决，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价格战虽然损耗了众信百货现在的精力，但也未尝不是一个宣传手段。 百佳等大型百货公司都是香港知名的百货公司，要能和他们扳扳手腕，一方面让众信百货回扇一巴掌，另一方面好让外界看看众信百货的实力。 最初的商圈选址苏氏集团都避开跟这些大型百货公司竞争，可要在香港立足，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为题，拳头大决定一切，既然众信百货不畏惧价格战，那就不需要逃避，至少让对手看到众信百货的决心。 虽说这些百货公司来势汹汹，这也之不过做个样子，至少众信百货明面上的投资者是苏氏集团，苏氏集团在香港也是知名的地产公司，将众信百货得罪狠了，相当于给了苏氏集团一耳光。 要知道苏家可是黑道起家，发起疯来可不讲道理，得罪一个苏家对于其他百货公司十分不明智，况且，大家都知道众信百货不止是苏家一家，除开国外科拉尔家族和甘比诺家族，陈氏地产也是大股东。 现在是九五年，再过两年香港就要回归，到时候国内对于香港的政策未定，陈家在国内也是有很大影响力，而且在政界有着自己的一块金字招牌，他们不想着苏家也要想想陈家的想法。 可以说众信百货现在的竞争者大都是香港富翁，如今对于众信百货做出的系列动作只不过是前奏，他们跟多的想试试众信百货真正实力。 李书豪要斩断这些敢伸手试探的苗头，那就要下手狠，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盯住苏振南，苏大少肯定不会手软，苏启明虽然人好说话，可是行动也非常老练，要做这些小动作恶心人两父子谁也不落后谁。 等众信百货给予来势汹汹的百货同行一个迎面一击，或许才会改变现在的窘境，也能够夺回不少供应商的忠诚。 李书豪坐在餐桌边，几个女人谈笑着，心里却不停的想着众信百货近段时间还有以后的发展轨迹。 这时放在桌边的手机又不停的响起来，打断李书豪的失神。 在几个女人目光注视下，李书豪才匆匆拿起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安德鲁的号码，李书豪才立马接通电话。 可是听着安德鲁在电话里所说的事情，李书豪眉头就皱的更紧。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坏消息还一个个接着来，李书豪不禁冷笑，对于安德鲁通知的这个消息也格外不爽。 第七百八十五章 宰肥羊 李书豪苦着脸听着安德鲁电弧里所说，心里就跟口里的咖啡味一样，十分苦涩。 众信百货的事情才刚刚闹上心头，没想到苏启武跟菲利普两人又较上劲了。 “苏启武跟黑手党几大家族密谈，要准备商议前几天提出来的想法。”安德鲁说道，“苏启武这样做已经将整个局面带向不利方面，科诺博家族、吉斯维斯家族、波纳诺家族还有本地一些小黑帮都有意思跟苏启武合作，就连奎恩他们都已经跟三合会苏家取得联系，菲利普先生那边暂且还不知道消息，不过我想他们那边也不会太好过。” 安德鲁虽然帮协威尔逊管理贵族娱乐会所，但人脉还在，因为苏家、甘比诺家族跟李书豪的关系，他还特意关注纽约这些日子的动向。 刚刚得到消息，安德鲁就觉得失态已经不可能控制，苏启武又一次触及苏家、甘比诺家族之间的底线，似乎大有将矛盾加剧的势头。 虽说李书豪这些天闭门谢客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烦心，可安德鲁不得不通知李书豪一声。 好不容易安稳两天，心想着苏家和甘比诺家族需要好好静下来谈谈，双方扯下来脸皮对谁都没好处。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书豪没想到暴风雨却突然来的这么猛烈，听了安德鲁刚刚得知的消息，李书豪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苦着脸站在一边，沉声问：“苏启武这一次做的太绝了一点，苏家难道真打算和科诺博家族合作，菲利普伯父难道就扯不下这个面子好好跟苏家谈谈？现在双方都在互相扯皮，他们到底要将问题复杂到何种地步！” 听着李书豪声音透着一股愤怒，旁边一直聊天的几个女人也停止了话题，莫妮卡远远的喊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李书豪说了一声，自顾自的往后院边缘走去，走到护栏边，李书豪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沉闷，如鲠在喉：“苏启武这几日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想必之前菲利普诱使霍华德表哥的动作已经落入他的眼中，估计他以为我们早就和菲利普伯父勾结在一起，现在这个通知只不过是给我们一个信号，或者说给他留一条后路，可总归我们不能全凭猜测，苏启武行事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那我们怎么办？”安德鲁问道，“苏启武已经宣布了这个消息，黑手党各大家族纷纷跟苏启武有了联系，苏家现在紧俏的很，甚至可以随意翻牌决定合作者，如果换做我们，也不会想这么多而去跟甘比诺家族慢慢磨蹭……或者说苏启武现在掌握着甘比诺家族的死穴，如果菲利普先生不松口，他就会一直一意孤行下去？” 李书豪拿着手机，倒有些无言，苏启武这次可能真被菲利普逼急了，下了狠手，话已经撂下，甚至有了行动，谁猜得出这是不是苏启武的疑兵之计？ 李书豪有些不敢猜测，也更不愿意去猜测。 现在根本不是谈价格，而是谈脸面，看谁先落下面子来求对方。 “这样吧，你先去看看苏启武在皇后区有什么动静，三合会苏家要真想撇开甘比诺家族，在道义上甘比诺家族无话可说。”李书豪道，“我待会给个电话给菲利普伯父，甘比诺家族在丢不下脸面去求苏启武，事情根本就没完没了。” 李书豪倒是很肯定苏启武本意是想跟甘比诺家族合作，三家连同陈氏地产在香港投资了数亿元港币，苏启武现在总不可能有跑去拉着克莱尔搀和。脚踏两只船虽然可以叫平衡，但也容易一不小心就翻船。 苏家才在纽约打开局面，根本不会去搀和黑手党内斗，要想站在甘比诺家族和科诺博家族之间捞便宜，菲利普和克莱尔可都不是傻子。 连约翰都懂得寻找一处安稳，苏启武不会不知道在夹缝中生存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纽约都在看苏家跟黑手党家族的好戏，安德里亚和奥德里奇等人自然希望苏家能够引起黑手党狗咬狗，他们不会去插手这件事情，看着敌人内耗远比自己动手来快得多。 安德里亚现在还在医院静养，医生说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估计要到圣诞节前才有可能出院。 可及时安德里亚现在出院，他也不会插手。 在立场问题上，如果安德里亚出手，黑手党势必会抱团，安德里亚不会傻到现在去折腾。 在根本利益上，克莱尔和菲利普会为了自身的利益，站在一起跟安德里亚对抗，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小利益让安德里亚渔翁得利。 李书豪现在倒是想让安德里亚插手，可是安德里亚不会如了他的愿，心里寻思着安德里亚指不定在哪里偷笑。 暂且先不管安德里亚，李书豪挂了安德鲁的电话，匆匆忙忙拨通了菲利普家中的电话。 这个时候菲利普应该不会外出，更何况苏启武突然发难，菲利普现在应该跟维拉克鲁兹在一起商量对策。 李书豪知道自己这位岳父是个老狐狸，可是眼前这种情况，光靠算计根本不能摆平，难道在众信百货上有着密切合作的两家人还能为了一些利益变成敌人？ 没过一会，电话就被接通了，可能是知道李书豪会打电话过来，这一次接电话的不是仆人而是菲利普本人。 李书豪放缓语气说道：“刚刚接到安德鲁的消息，相信现在菲利普伯父也在为这个消息头疼吧。” 菲利普现在坐在别墅客厅接电话，对面的却是维拉克鲁兹伸长脖子张望着到底是谁在这个关节眼上打电话过来。 “我知道了，刚还想着给你电话的，没想到你消息这么快。”菲利普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但这一丝低沉，总觉得像一口气吐不出来一般。 李书豪倒有些佩服这位淡定的岳父，轻笑着说道：“现在不担心不行，苏启武的小脾气已经触及到几家人的底线，要是再让他这样下去，我们也未尝有什么好处。” 菲利普轻哼一声，言语不满：“难道少了他们苏家，地球就不转了？” 李书豪现在跟吃了黄连似的，嘴里苦涩，心里更加无奈：“我知道苏先生这些天的举动过于激进，可谁都知道甘比诺家族的动作也未尝不孩子气……众信百货快要登陆内地了，我相信双方都不愿意这样闹下去，不是吗？” “……” 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菲利普似乎非常赞同李书豪的感电，却有言辞凿凿的说道：“要不是苏家有意思违背约定，也不会出这回事。” 苏启武来纽约还压根没和菲利普等人面对面谈过合作的细节，双方都是捕风捉影，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李书豪也不想跟菲利普争执这些原由，他更乐意跟菲利普聊聊如何面对苏启武的突然发难，“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苏启武甚至发出了通知，显然克莱尔等人一直希望苏家跟甘比诺家族分道扬镳，我相信菲利普伯父心里也不怎么想跟苏家断绝合作的可能，苏先生和三合会苏家都希望能够与纽约黑手党合作，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未尝不能先坐下来谈谈。” “我们没问题，可是苏启武一直很强势，李，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想从甘比诺家族身上挖一块肉，苏启武不会白白错过这个机会。”菲利普说道。 “那么不能拿我当做挡箭牌啊。”李书豪抱屈道。 事情的原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菲利普诱使霍华德跟他演了一出好戏，苏启武现在发疯了，甚至连出牌都没有规律可循，就像一个无法用常理度之的小毛孩。 菲利普天河李书豪的意思，心思似乎有小动作被戳穿的尴尬，一时沉默，没过几秒，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按照原先的计划行动，可是苏启武不同意，甘比诺家族也没必要硬求着人家。” “那现在你们跟墨西哥人谈的怎么样？”李书豪说道，“如果价格远远比三合会苏家给出的价格优惠，我想伯父也不会跟我慢慢扯。” 李书豪毫不犹豫的戳破菲利普现在的窘境。菲利普现在是死鸭子嘴硬，当初是谁通知远在香港的苏振南让他跑来纽约合作，苏振南是没有来，来了一个赖皮的苏大叔，搞的菲利普每一次都被动。 如果菲利普真有把握了，也不会跟李书豪说这么多废话。在现实面前，菲利普一次次的被未来女婿戳破谎言，心中也十分不忿：“你难道让我在这个时候上面去求苏启武么？” 菲利普的话间接的证明，他们和墨西哥人切尔洛维德的合作一直没有太多进展，特别是切尔洛维德一直以为三合会苏家跟甘比诺家族翻脸，菲利普现在是急红了眼，切尔洛维德倒是想通过这个机会宰了甘比诺家族这头肥羊。 第七百八十六章 脸面和利益 电话通了大约半刻钟，菲利普沉着脸跟李书豪聊了半刻钟。 接完电话，菲利普黑着脸缓缓的走到沙发边，信手拿起桌边的酒杯，浸湿自己略带干涩的唇角。 维拉克鲁兹倒是一字不差的听了菲利普跟李书豪对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清楚李书豪的意思，却明白菲利普现在不似表面平静的心里波动。 苏启武的动作的的确确让两人手足无措，苏启武将矛盾摆在台面上，似有跟甘比诺家族较较劲。 菲利普不说话，维拉克鲁兹也不开口。 这两天一直维拉克鲁兹一直陪着菲利普和墨西哥人进行磋商，结果暂时还没出来，可是切尔洛维德的态度远远比苏家更加强硬。 菲利普一个人默默的将红酒喝完，维拉克鲁兹也跟着一起沉默，说到底维拉克鲁兹还是希望听听菲利普现在的想法。 终于忍受不住这股子沉闷，维拉克鲁兹将酒杯放下，问道：“菲利普，你倒是说说李先生是怎么说的？” 菲利普拿着红酒杯，眉毛拧成一团，道：“他说不会插手这件事情，也希望我们能够做好表率，好好跟苏启武聊聊。” “这是让我们现在拉下脸去求苏启武？”维拉克鲁兹大声道，跟他的语气一样，他晚风不情愿现在去求苏启武。 “那你还想怎么办。” 菲利普也不恼维拉克鲁兹失态，语气平淡，“你能现在告诉我一个号办法吗？苏启武要真跟克莱尔合作，我们真就这样眼睁睁的坐视？” 平淡的语气却让维拉克鲁兹呼吸一滞，这句话倒是死死卡住大家的咽喉。 该死的三合会、该死的苏启武！维拉克鲁兹心里大骂，苏启武做的太他妈绝，这样做根本不给两家一个台阶，更别说退路，这个苏启武简直就是一个地皮流氓。 菲利普并不觉得苏启武这个绝对十分意外，这是他预计最坏的结局，可当这个结局来临，却让维菲利普心慌意乱。 维拉克鲁兹挺直身子眼神也不停的变幻，最后变成一股不甘，红着眼问道：“我们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菲利普哼笑，道：“除非你现在能够搞定切尔洛维德，或者乞求克莱尔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否者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维拉克鲁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让整个身子胖了一圈，然后又想一直泄了气的皮球，恢复原先的短小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