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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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李妚允许,东方景阳得到了探望师弟师妹的机会。 他们的住所早已从冰冷简陋的柴房移居到了普通卧房,男女分开居住,东方景阳开门时见到连绫儿,发现她还胖了不少。 两名侍卫紧紧跟随,东方景阳没做其他举动,只是照常问候一番。 连绫儿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语气兴奋:“师兄!我可想死你了,这些日子都没碰过剑,也不能出去,一点儿好玩的都没有!” 东方景阳看看她身后同样圆了一圈的两个师妹,整个人有些沉默。 “就算如此,也不可懈怠修行。” 连绫儿自然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脸颊不由得浮现一层薄红,娇嗔道:“师兄!” 她身后两个师妹跟着道:“不是的大师兄,这里地太小了,根本放不开手脚。”“就是就是!” 东方景阳无奈叹口气,“好吧好吧,都怪这里太小了,没能让师妹们大展拳脚。”他朝连绫儿眨眨眼,语重心长道:“上元节快到了,我会跟公主求情放我们回去,下个月和师父她们一起过个好年,绫儿,你是叁师姐,平时要照顾好师妹她们。” 连绫儿毕竟和东方景阳一起长大,对于他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放心吧师兄,有我在绝对能带好她们!” 说着,她上前抱住东方景阳的手臂撒娇,“师兄~最近吃饭都吃腻了,下次你来给我带糖葫芦和雪梨汤好不好?” 东方景阳笑着,拉开她的手腕,语气温柔。 “好,下次来带给你。” 连绫儿开心的笑了,“师兄你对我真好!” 东方景阳看着她,“对了,绫儿,最后一次见到舅舅是什么时候?” 连绫儿作思考状,“上次赶集,刚好顺路和小甘一起去看舅舅,舅舅坐在外面练字……”许是忆景生情,她杏眼一瞪,咬牙愤怒道:“要不是那个贱女人!舅舅会死吗!” 东方景阳皱眉,厉声呵斥:“师妹!” 他身后的侍卫抽出剑对准连绫儿,神情不悦。 连绫儿被吓了一跳,倒退几步。 “师、师兄……” 其中一个侍卫警告:“不许对公主不敬。” 连绫儿又惊又恨,她委屈的看向东方景阳。 顾及同门情面,东方景阳出口安慰,而后便转身离开,去关押着师弟们的卧房了。 待门彻底关上后,连绫儿娇哼跺脚,发泄自己的怒气,她张开握紧的拳头,里面是刚才东方景阳递给她的纸条。 “人已经死了?” 衣裳华丽的少女懒散的靠在椅上,脚下是绵软的毯子,她看着跪地报告的男人。 李妚侧了侧头,白苍插起一块水果喂进她嘴里。 “殿下落水后,罪奴兰芝被收押归案,于一年前问斩。” 疑点太多,李妚摸摸下巴,运转快要生锈的大脑,“她有亲人或者喜欢的人吗?” “谋害公主,其罪当诛。” “全杀啦?” 男人点头。 李妚:“……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禀公主,没有。” 作为公主的婢女,兰芝对公主的打骂心生愤懑,便在公主提议去园林逛逛时,将毫无防备的公主推下池塘,伪造成公主自己不甚落水的假象。 男人如实说道。 “当时本宫身边没有人吗?” 李妚提出疑问。 男人:“殿下下令让其他侍女准备百花会所需的鲜花首饰,只带了兰芝一人去园林。” 【系统,能不能给点提示……】 半空中微微透明的界面上,任务未完成的红色标志红得惊人。 如果兰芝不是推她的凶手,那无辜死去的兰芝家人…… 愧疚的情绪在李妚心中蔓延开来。 她叹了口气,“行了,下去吧。” 京中除了李晏安,也没人跟原身有过仇怨,哦,皇后,可李妚说出这个回答,屏幕还是红红的,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到底是谁呢? 李妚打算去问问李晏安。 …… 李璟处理完公务,将笔放下,花树正逢时节,开得烂漫,所居之处布满圆润平坦的小石,是专门观景而造的,树旁还立着秋千,上面却没有人。 地上铺着宽大的毛毯软垫,少女弯着腿,趴在上面,衣袖摊开,腰肢比以往更加纤细,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来自西方的新鲜玩意儿。 气氛温馨,李璟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微笑,他起身,想要摸一摸少女的头,却停在半空。 精心梳理的发型插着几根金钗,玛瑙翡翠,各色宝石别在其间,却不显累赘,倒衬得少女更加娇贵了。 李璟也跟着蹲下,好让自己的视线与李妚齐平。 “小妹,转这里试试。” 李璟提醒她。 李妚累了,柔润嫩白的指头被这个玩具折腾得都红了,关节处还不小心破了皮。 “你来吧。” 李妚翻过身,四肢大张躺在毯上。 本来打算去找李晏安的,走着走着到李璟这来了。 李璟拿起那个形似魔方的玩具,动了一两下,然后递给李妚,他轻笑,手指点着略微凹陷的地方,“按这里。” 李妚照着他说的做。 只听“咔嚓”一声,玩具慢慢裂开,露出中间的金色莲花。 李妚来了兴趣,双眼惊喜的看向玩具,“哇!大哥你真厉害!里面怎么是金莲花啊?我还以为是木头。” 李璟解释:“奎秋国知大雍喜花之风,便照着做了些,你若不喜欢,还有其他花类。” 李妚拿过玩具,“那你记得给我送几个过来哦。” 高远的苍穹似海水般浩荡,飘荡着几簇悠悠白云,空气凉爽。 李璟真诚的双眼弯起,笑容如春风,声音也是清朗的,“你这丫头,就知道贪玩,平时看书没有?” 李妚滚来滚去,“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见李璟还要说什么读书的事,李妚忙打断他:“大哥,你有喜欢的女子没有?” 四皇子李珏跟燕大人家嫡女定下婚约,前几天支支吾吾找上她,说她与燕小姐认识,闺中小姐不好擅自打扰,请求把画送给燕小姐。 不知为何,李璟呼吸骤停,他眨了眨眼,缓过神,“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李妚嘻嘻笑道:“那就是有咯?” 李璟:“没有。” 他扶额,“这么关心你哥的人生大事?” “你是我大哥嘛~” 李妚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李璟老实道:“真没有。” 他想了想,说:“成亲最重要的,是两心相悦,倘若我喜欢一女子,她不喜欢我,那便不能强人所难。” 太子性情天真,优柔寡断,这是朝内大臣都在说的,没想到就连感情也是如此。 李妚靠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打转,“大哥,那你即位后,没有孩子怎么办?” 李璟仍是那副温厚纯良的模样,“可以从皇室过继。” 自幼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别人玩乐的年纪他在读文学经略,别人和父母亲近时他独自一人在遥远的外地做事,要说没什么毛病是不可能的。 李璟实在不能接受感情乃至身体的背叛,他希望自己与对方的爱是纯粹的,但这终究不可能,他深深明白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大雍的太子,这个皇朝日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