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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他身边。 只是,两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是个办法。 周围虽是荒郊野外,但张丽丽和我对地形已经很熟了。于是我带着慕承和,一起压马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偶尔路过的卡车,连个人影也没有。这么黑的天,若不是有慕承和在,我一个人连大门也不敢出。我俩就这么在大路边上并排着溜达。他走外面,我走里面。他肩膀比我高好一截,所以不算肩并着肩。 这么对着他,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又静了。为什么他告诉别人是我家属,而不是爱人或者男朋友。那股孩子气不听使唤地冲进脑子里,我的犟脾气又开始不理智地发作。 “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我问。 “打了,没人接。”他解释。 我伸手一摸兜,确实没带手机。 “是不是感冒了?”他问。 “嗯,有点鼻塞。” “嗓子疼吗?” “不疼。” “早知道给你拿点药来。” “我们带了一些常备药。再说,还有校医呢。”不用你好心。 “那晚上回去记得吃,不行的话再找找校医。”他说。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堵了他一句。 他越是这么关心我,我越觉得他是心虚,不禁远离了他点,让我们之间有个一尺的距离。 “薛桐。” 我应了一下。 “你生我的气?”他问。 “没有。”我矢口否认。 “我来找你,你不喜欢?” “不是。” “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相信我说的,便不再言语。我心中更加憋屈了。我说没生气就是真的没生气吗?他情商真这么低吗?看不出来女人的心思吗?不知道自我检讨吗?不能哄一哄我吗?我想着想着越走越快,不经意地就将他甩在后面,然后小腹又开始绞痛,顿时迈不动脚步。 他走近一看,似乎发觉我脸色不对,“怎么了?” “肚子疼。”我说。 “那赶紧回去躺着休息,别往前走了。” “嗯。”我说。 “原路回去?” “这边可以抄小道,穿过去就到了。”我说。 他看了下那没铺混凝土的石子路,“我背你。” 我诧异了,“我哪儿有那么娇气。走慢点就行了。” 不等他说什么,我就下了马路跃过排水沟,跳到那边小路上。一连串的动作,让我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流向下涌了出来。小腹一阵痉挛,疼得我快直不起腰。 他赶了上来,蹲下身又说:“快点上来,我背你。”似乎已经有些生气。 而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本以为我们会僵持好一阵,没想到他突然开口说:“是不是我越难受,你心里就越痛快……”神色黯淡。 “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慕承和低声轻轻反驳我,“你明明知道你不高兴或者身体有一点不舒服,我看着就揪心,但是你还偏要这样。” “我就是没有,没有,没有。”我开始犯起浑来。 “薛桐,你要是讨厌我,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气我,但不要折磨自己。”他垂下头淡淡说。 “我哪有讨厌你?”我即刻反驳。 他脸上挂着黯然的神色,对我的反问不置可否。 我顿时就觉得委屈了,“我哪有讨厌你,哪有?我就是心里憋得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你,所以我想要你也难受,哪知……哪知看到你难受,我又觉得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更加不痛快。” 认识慕承和之前,我一直不喜欢哭。可是说完这席话,越发觉得自己又笨又可笑,想起前几次故意拿话气他的情景,眼泪居然就这么在他跟前,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他见状,将我揽在胸前,喃喃地说:“本来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都怨我,全怨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生气,我也不难受……” 他舍弃了他刚才的所有立场,近乎溺爱般地轻轻哄着我。 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人这么迁就过我。 小时候一哭,妈妈就会烦,奶奶还会骂我不争气。不像别的孩子,哭就能争取到想要的东西。渐渐地,我就不爱哭了。所以,我从没用眼泪当过什么筹码或者武器。可是,在慕承和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他紧紧地抱住我,好像我的泪水是他在这世界上最致命的软肋。 伴着周围夏虫的鸣叫,他试探着叫我:“薛桐。” “干什么?”我瓮声瓮气地说。 “我还从来没背过你。让我背背你,好不好?”他轻轻问。 我迟疑了稍许,最后点了点头,收住泪。 刚开始我的全身都是僵硬的,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他觉得我沉。后来,我发现这个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他比我想象中结实许多。 渐渐的,我服帖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轻轻放在他肩头。 “还在疼吗?” “疼。”其实,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是心中的小恶魔偏要我这么说。也许真应了他的话,我见他为我着急,心中就很满足。 虽说这石子路有两三米宽,但是凹凸不平的,也没有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