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记（三）（h）
最后提示： 既然都看到叁了就一切尽在不言中啦 …… 舞会那天陶瓷并没有怎么打扮，她甚至都没有穿那件预备好的汉服当礼服，只是随便穿了一条暑假和金妮莫丽一起逛街买的一条小裙子，连妆都没有化，只是默默梳了半天的头发。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阴差阳错送给乔治的那把梳子，浅浅笑了笑。 当初的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却大胆送了把梳子。现在自己满心满眼全是他，却连喊出他的名字都需要鼓点勇气。 多可笑啊。 不过想想也挺好的，好歹也算自己表白过心迹了。 她笑了一声，盯着镜子里惨白阴郁的一张脸，伸手戳了戳。 “笑一笑，陶瓷，笑一笑，开心一点。” 她拿起桌上唯一的一只口红，慢慢抹上，然后笑了一下。 你看，我也是可以漂亮一点的。 这算是她第一次参与和乔治弗雷德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大型活动。她挽着肯姆的手盯着前方的两个打闹人影发呆。 他们的舞伴都很漂亮。不，明明是非常漂亮。 明艳四射光彩照人…… 再看看自己…… 陶瓷勉强微笑了一下，“对不起。”她小声向肯姆道歉，“我……打扮的不好看。” “怎么会呢？”肯姆带了点惊诧微笑着说，“你自己就够漂亮了。” 陶瓷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 “真的。”肯姆微笑着说，“你知道吗？你刚入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诶？” “真的。”肯姆侧头看着她，眼眸深沉认真，“你真的……漂亮极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被人称赞漂亮……陶瓷晕晕乎乎的想，原本戚哀悲伤的内心好像有一束光照了进来，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低沉忧郁的小脸慢慢绽开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 “……我们该进去了，兄弟。” “……” …… 陶瓷被肯姆带着进了舞池，尽管分别被两个人突击教过跳舞，她还是有点手忙脚乱，加上第一次穿高跟鞋……尽管各种小心，还是踩到了肯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陶瓷都要哭出来了，“我……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肯姆轻声安慰道，“你跳的真的很不错了，当初我学跳舞的时候，两天哪里能到你这种地步？” “真的吗？”陶瓷有点不相信的抬头与他对视，眼睛里含了颗泪，“你不用安慰我……” “我是说真的。”肯姆笑起来，领着她转了个圈，“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啊？”陶瓷歪了歪头，“我？” “是啊。” 陶瓷还想再细问，可是肯姆却只是微微笑着不肯再说话了，她也只好放弃。 一曲临近终了的时候，肯姆突然拉进了和她的距离，“我能求你件事吗，Ci？” 陶瓷望向他深灰的眼眸，里面只装进了她的身影，她听见肯姆用清冷微哑的声线慢慢说，带了点忐忑的颤抖，“能请你和我约会吗？” 陶瓷一时僵在那里，下一步的舞步都无法跳出，在英国呆了将近四年，她自然明白“约会”的含义。好半晌她才找回她失去的声音，“我……？” “你是要和我……？” “是你。”肯姆认真的说，“我喜欢你四年了……”他看着震惊的陶瓷又笑了一下，“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没事的。你有这个权利慢慢考虑，当然也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 他顺着终点的曲子放开她的手，慢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等你。” 陶瓷胡乱的点了点头，跳下舞池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奔走。 肯姆他刚刚说……她要答应吗…… 乔治的脸在她眼前飞快闪过，陶瓷停下来捂住脸。 她要怎么办……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追求，她应该害羞且开心的。但是她做不到。 爱情这种东西，她尚未领略过甜蜜就先尝透了苦涩。她仍期待憧憬着爱情，却固执的希望把它带给她的人，长着那样一张脸。 陶瓷放下手，有些茫然的四处张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张望着什么。 她看看不远处的餐桌，还是去那里坐一坐吧。 等乔治找过来的时候，陶瓷都快要把自己灌成烂醉了。 “梅林啊……”乔治抢过她手里的酒杯，“你连黄油啤酒都能喝醉，还喝这么多这个？” 陶瓷晕晕乎乎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是乔治吗？” “……你说呢。”乔治在她旁边坐下，“你已经醉到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还是，”他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你现在满心都是那个史密斯，早把我忘了干净？” “史密斯……？”陶瓷托住沉重的头，费力思考了一会儿，“哦！是肯姆！” “哼。都叫上名字了。倒是亲热的很……你刚刚……”乔治的话还没有说完，陶瓷就软软靠了过来，小手也抓住了他的，“乔治……” 她软糯糯的唤他的名字，眼睛亮的像夜空里的星星，乔治本来想伸手摸一摸，却被她的下一句话冻在了原地。 “肯姆请求我和他约会……” “你说什么？”乔治紧紧抓着陶瓷的肩膀，目光也紧紧追寻着她的，嗓音颤抖的又问了她一遍，“瓷娃娃，你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四年了……”陶瓷声音飘忽的说，“四年啊……那么久……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啊……乔治……”她又慢慢把目光移到乔治脸上，“就像我对你一样……” 她突然飞快的凑上来，柔软微凉的唇瓣印在了他唇角。 “好啦，”陶瓷坐回去痴痴的笑，“我已经把初吻给你啦。” 乔治心里还来不及涌出欢喜，就听见了她的下一句。 “我可以答应他了。” “你那算什么吻，瓷娃娃。”乔治勉强笑着，“我来教你真正的。” 他揽过她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陶瓷似乎是想要惊呼，却被他逮到空子钻了进去，强硬纠缠她藏了蜜的小舌。 “瓷娃娃，你是我的。” 他本来以为放开陶瓷后她会哭，甚至做好了被她扇一耳光的准备，然而她没有。 她只是依旧用含满水光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他，声音也轻轻的。 “原来我在做梦啊。” “我又梦见乔治喜欢我了。” “瓷娃娃……” 乔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说，然而他说不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喉头被堵住，还因为扑过来的陶瓷。 陶瓷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了上来。 “乔治……乔治……” 他听着她用软糯的中国话喃喃唤他的名字，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哭腔，“乔治……你能不能喜欢我……” “我很乖的……我真的很乖的……” “你很乖的，瓷娃娃。”乔治慢慢抚摸她的头发，舔吻着她的唇舌，“可是你跟我……不需要那么乖的……” 乔治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也没有弄清楚自己刚刚拒绝弗雷德的舞伴要带陶瓷回去的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把醉的迷迷糊糊的陶瓷抱了起来，一步步朝有求必应屋走去。 他好像曾答应过陶瓷会再带她来这里。他当初在心底悄悄计划了可以让这里变出一个像她家的房间，一定能让她高兴的跳起来。 可是他后面把这些想法都忘了个干净。 他一直都没有分清自己对陶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十叁四岁的男孩子，情绪总是说变就变的，更哪里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尤其是在一个完全符合他对自己另一半构想的女孩子出现之后，和她完全不一样的陶瓷就更加减少了自己的砝码。 她好像变得更加怯懦不安起来，之前好不容易多出来的点活泼气也渐渐消散，一天天阴郁沉默下去。 他也注意到了，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的目光似乎都被活泼开朗的爱丽丝吸引走，同样的笑话同样的恶作剧放在她身上效果完全不一样。 像是拥有了更好的玩具，旧的总会被无情的一脚踢开。 陶瓷不太敢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和他撒娇打闹了，甚至连和他的对视都少了下去。 连弗雷德都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兄弟，”有一次他很犹豫的问道，“你对于瓷娃娃……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是一个挺可爱的小妹妹。”他当时这样答道。 当时弗雷德的表情更奇怪了，他却没有在意。 “瓷娃娃。” 他把她放到床上，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真是一个混蛋。” 他给陶瓷擦脸的时候，陶瓷醉眼朦胧的望着他，伸手去够他的手，然后抓住贴到自己的脸上。 “乔治……”她软绵绵的唤，“这个梦这么长的吗？” “不是梦。”乔治轻声说，用指腹磨腻她细嫩的脸颊，“这不是梦。” 陶瓷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是吗？”她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露了出来，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奋力要够乔治的脖子。 乔治顺从的俯下身亲吻她，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上面之前涂抹的一点唇蜜都被他吮了干净。陶瓷的小手慢慢插|入他的发间，喉咙里蹦出甜腻的哼唧。 乔治顿了一下，直起身俯视着她。陶瓷脸上有红云慢慢晕开，她的手还软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乔治……” 她咬了一点下唇，眼光融融的望着他。手慢慢的滑到前面，轻轻摸了摸他的喉结。 “乔治……” 她撒娇般的唤，尾音颤颤的拖得极长。 “瓷娃娃。”乔治喉头动了动抓住她的那只手。陶瓷还在冲他甜甜的笑，慢慢坐起身来，带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背后的拉链上。 “我有点热……”她小声说，然而说完就害羞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乔治的手有点抖，他停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拉了下去。 他吻了吻怀中人的耳垂，陶瓷可爱的缩了缩。 “瓷娃娃，明天你打我吧。”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晚的。 一向羞涩腼腆的陶瓷却在此刻变得格外大胆开放，如果忽视她通红的眼角和眼底颤颤欲落的泪水。 等乔治完全进去之后她还在瑟瑟发着抖，乔治爱怜的亲吻她的脖颈和锁骨，陶瓷抱紧他的头，却带着浓重的哭腔说了一句乔治听不懂的中国话。 “我真是个坏姑娘。” 乔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很早就醒，毕竟他昨天和陶瓷折腾到很晚……但是他突然模模糊糊听见了小声啜泣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陶瓷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脸，细白瘦削的身子微微颤抖，上面还隐隐可见不少红痕和指印。 “……瓷娃娃？” 陶瓷剧烈的抖了一下，她甚至不敢放下捂住脸的手，颤着嗓音回了一声，“乔治……” “瓷娃娃，”乔治小心的伸手去抱她，“你……是恨我吗？” 陶瓷放下手，露出通红的一双眼，“不……我、我是觉得……自己好恶心……” “……和我做，你觉得恶心？” “不、不是的乔治！”陶瓷慌乱的摇头，“我、我是觉得我、我……” 她又抽泣起来，“我明明知道你是爱丽丝的男朋友……你们两情相悦……我居然强迫你……我……” 她重新捂住脸，悲痛欲绝，“我居然当了第叁者……” “不是的，瓷娃娃。”乔治小心把她揽入怀里，“我不是谁的男朋友，也没有和她两情相悦，你更没有强迫我。” “是我主动的。是我想和你接吻，想和你做|爱。都是我主动的。”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陶瓷放下手，一时间有些痴了。 “你爱我？”她呆呆的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愈滚愈急，她嘴角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你爱我？” 乔治的一颗心颤抖起来，数不尽的懊悔和恼恨几乎要把他淹没。 “是。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陶瓷含泪望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的嘴唇抖动着，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最后她直起身吻上了乔治。他扶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重新纠缠在一起，陶瓷紧紧的攀着他，不停呢喃着他的名字。 最后她似乎要精疲力尽的睡去，乔治吻了吻她的额头，打算去大厅给她带点吃的。 陶瓷却揪住了他，眼神还带着未褪去的迷蒙，声音却很清醒，“乔治……你真的喜欢我吗？” “而不是因为一直处于自己掌控下的玩具要被别人夺去而迸发的不甘和占有欲？” “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乔治坐回去，伸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瓷娃娃，你以为我叫你瓷娃娃，就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个瓷娃娃？” “在初初发觉自己的感情之后我是有认真想过的，”他低头亲吻她不停颤抖的眼睫，“如果是其他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在意。” “包括爱丽丝？” “包括爱丽丝。”他认真的与她乌亮的眼睛对视，里面依旧盈满泪水，“对不起，瓷娃娃……”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