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虽然知道咒术师之路不会那么顺利。但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怪物。 庞大人形怪物的身体，拥有思考能力，还有留有人类男性的特征。 明明来之前的报告说是二级，却在中途像是突然变异，速度和力量都完全上升到了十时从没遇见过的级别，猛瞪着十时，口中念念叨叨着叫着“女人…女人……” 同班的两位男生一个被其他咒灵堵在其他地方不明下落，另一个在这只咒灵变异以后直接被打到无法动弹的状态。 十时浑身紧绷到极点，她现在也浑身是伤，他们两人和咒灵们僵持了数小时，好不容易被她逮到机会发出求救信号，但也不知会不会有咒术师能及时赶来。 可能他们解决不了了，这只咒灵。 会死吗……十时看到它用一只手举起男生的脑袋，另一只手用尖锐的指甲抵住男生的太阳穴。 咒灵朝她露出极度充满恶意的笑容，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它的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让我，干，我就，放过，他…” “让我，干，我就，放过，他…” “让我，干，我就，放过，他…” 咒灵不断重复，直到半昏厥的男生都被恶心尖利的声音弄醒，听到他的话以后怒不可遏地开始挣扎，“你在说什么鬼！你这怪物！” 但这只咒灵只是轻轻甩了下手，十时看到他的手臂瞬间折向不可思议的方向。 耳边传来同学痛楚的大叫。十时并没有过多思考，她的手从身上没能成功治疗多少的伤口放开，手臂顺着重力垂下，“我知道了，别伤害他。” “我可以满足你，不要再杀人。” 咒灵的身体瞬间伸出无数只触手，其中一只将男生甩在远处地面，而剩下的一齐朝着十时冲过来。 在作为救援人员的两位教员赶到求救信号所在事发地，再用最快的速度奔赴到狂暴状态的特级咒灵所在处之后，两人的眼前立刻出现了身穿咒术高专制服的女学生被庞大咒灵压倒在地面的场景，咒灵身上的触手肆意撕扯着女生身上的衣物和皮肤，甚至还有一条塞进她的口中不断抽插，它身下还有一根看一眼就令人恶心得不行的秽物不停地冲撞女生下身，女生的身上全是血和秽物，但能看出来她的眼神并没有就此颓败而是依旧在努力挣扎，想办法不让咒灵近身，并且她同时还在使用咒术控制着对方，使它难以挣脱她的身边，似乎是在提防它跑到别处对伤患进行攻击。 唯一庆幸的是由于她的奋力还击，咒灵身下的那根秽物只是在女生的短裙外着急地冲撞，无法更进一步。 但这画面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了。 “老、老师……快……” 趴在远处无法动弹的男生在看到救援来到，刚开口的同时，全身黑色的男人用无法看清的速度闪现到施暴的 咒灵身旁的半空中，抬起腿便将咒灵半身直接踢碎。 眼见侵犯自己的怪物变成碎屑一块块地落在了身边，十时那因为发挥着极限力量而完全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那一瞬间浑身变得毫无力气。随后五条悟拽走了她口中还在跳动的触手，又是瞬间用拳头捏成粉末。 一件宽大无比的黑色外套也从天而降包住了她几近赤裸的身体。十时抓紧外套，歪头便往另一旁呕吐了出来。 一只人类男性的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握住她肩膀，大概是防止她因为无力而掉到呕吐物里去。十时庆幸了一下还好来之前没吃什么东西，努力忍下恶心的感觉，用手背擦干净嘴，禁不住露出苦笑。 “五条老师，只用一击就打倒了我花了几个小时都无法打败的敌人……对不起，浪费了老师的指导，我实在是太难看了…” 五条悟还以为她会撑不住地晕过去，更坏的情况就是直接崩溃，就算再坚强应该也会难堪地大哭，却没想到她竟然先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且并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只不过她看起来已经非常虚弱。五条回过神，尽量挑着轻松的语气，“没关系，是老师太强了而已嘛。” 另一位教员这时搀扶着被打得半死的男学生走过来，男生看了一眼十时的样子，自己倒是先崩溃地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弱了！十时是为了救我才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拖住那个怪物的！怎么会有那种变态咒灵啊？！” 理解了一番男学生的话，五条悟用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十时，是圣女吗？！这孩子……还是说，天使？？ “我没关系的……”十时感觉自己差不多冷静下来了，随后开始修复自己身上严重的伤，看到男生哭得不成人样无法振作，坐在地上的她伸出了手，将男生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 “好了……已经没事了。” 两位前辈教员同时诧异地看向了十时。 男生随后哇的一下猛地回搂住女生，一会儿，五条悟才啧了一声，拉开男生，“还要抱多久，你在跟妈妈撒娇吗？快点给我振作起来。” 因为另一位男教员和十时他们完全不熟悉，五条和他沟通了一下，那位教师带着男生离开。五条则抱起了十时。 十时这才敢问起另一位男生的下落，在听到没事的答案后，十时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抱歉，老师，我可以靠在你身上吗…我有点…支撑不住。” “可以哦，想靠多久都行哦……开玩笑的。” 她乏力地把脑袋放在男人肩上，“老师…别去医院…” “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拜托了…” 五条低下头，“嗯。回高专。” 他想直接瞬移回学校，但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声音牵动着他内心情感的波动，他作罢了这个想法，慢慢地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去。 “可以治疗自己吗。” “可以的…” 女生在他怀里虚弱地回答。“老师，我身上会不会……不太好闻……” 这个问题有点难到五条悟。原本没注意这个，听到后他才嗅了嗅。 “还行哦。” 十时无语了一下，小声叹了口气。 “老师，谢谢你一直用看正常人的眼神看我。” “………” 他忍不住将握着她身体的力度放轻了些些，“不会有多余的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知道也没有关系…”她细小的声音在他胸口处发出反驳声，“我有成为咒术师的觉悟的。我不在意这种事情，如果能够让朋友得到生存的机会，这点事情并不算什么，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请老师也别把这再当回事。” 五条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她察觉到，也回头望过去，“…嗯？” “十时，” “你是圣女转世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