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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曼看不上他心虚的模样,心想王倾同沈先生相比,差得实在太多,但她也没办法,谁叫沈先生他—— 刚刚起了这个念头,金曼就看到了沈先生,沈先生穿着黑色的西式服装,俊、冷、雅,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金曼心里有些难过了,毕竟上辈子和这辈子,他都是待自己极好的。她扭过头去,不去看沈先生,但正好看到了踌躇不安的王倾,心里腾地起了火——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王倾没注意金曼的情绪变化,他也瞧见了沈先生,心中又尴尬又心虚,恨不得马上带金小姐离开。他是个实在人,倘若当初知晓金小姐有未婚夫,决计不会同她交往的。但偏偏交往了,又喜欢上了,他早就做好了被沈先生打骂的准备,现在是尴尬得没脸了。 沈先生的目光扫过了王倾,又回到了金曼脸上,他平静地开口,问:“在同男朋友挑戒指?” “是啊……”金曼也识趣,低下头做了一番羞愧不安的模样。 “已经订婚了?”沈先生轻声询问。 “嗯……”金曼的头低得更深,却伸手握住了王倾的手,挠了挠他的手心,做了安抚的姿态,王倾便也只得默不吭声。 “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沈先生从下属手中接过一个盒子,盒子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无缘做夫妻,但终有一份兄妹情意,就送你份嫁妆吧。” 金曼正欲开口拒绝,沈先生却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墨绿色的戒指——她就说不出话了。 “这样不合适……”王倾实在忍不住了,刚开口想要回绝,却被金曼狠狠攥了下手指,疼得险些出声。 金曼笑吟吟地接了,回了一句:“沈哥哥,谢谢你这份礼物,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国外,也挑一份礼物送给你。” 沈先生不置可否,王倾也说不出反对的话,金曼攥着盒子,心里兴奋极了。 何其有幸,她选择悔婚后的最后一点遗憾,也补齐了。 沈先生提议一起用午饭,金曼欣然答应,并不顾王倾糟糕的脸色。 那翡翠戒指是一件极有用的装备,金曼实在太高兴了,看沈先生的眼神也愈发温柔,称得上含情脉脉。 沈先生很少笑,但此刻也像是心情极好,脸上流露出和煦笑容,宛如冰雪初融,叫人心生向往。 金曼咬了咬嘴唇,她回想起上辈子同沈先生在一起的情景了,心头火热,连私/密处都湿得厉害,平白生出几分**。 王倾喝了半杯水,他察觉到金曼的状态不对,心里也不太舒服,有意去同自己的女朋友聊聊,但那得在两个人私下里,现下沈先生在,总要给她留些面子的。 沈先生的视线划过两人的表情,将这两人的心理状态分析个八/九不离十,他亲自为王倾倒了杯茶,道:“有幸认识王先生,这杯茶送你。” 王倾接过茶,显得更加局促了,过了片刻,才道:“幸与沈先生相识。” 金小姐隐晦地瞪了王倾一眼,只觉得对方丢了自己的面子,不显娇嗔,反倒有些刻薄了。 这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王倾借口去洗手间,提前离席想要结账,又被服务员委婉地拒绝了。他才知晓,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饭店是沈先生的私人产业,自家老板带人吃饭,自然不会收客人的钱。 王倾将钱包收好了,又回了包厢里,而金曼和沈先生正在聊天,他们勉强称得上青梅竹马,接受的也是相近的教育,自然有数不清的话题。 王倾听他们聊某一副画的下落,听他们聊最近的股市变动,又听他们聊某个二代的趣事,实在插不上嘴,只能闷头吃饭。 金曼回过神来,就看到王倾默不作声、吃得欢快,她脸上的笑一瞬间凝固了,但手指甲扣住了掌心,硬生生忍了。 她倒也没忘记王倾的好处,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决计是不能功亏一篑的。 想到这儿,金曼又温温柔柔地替王倾夹起了菜,一时倒有了几分贤惠模样。 吃过了饭,沈先生又送了王先生和金小姐一人一份伴手礼,紫色的丝绒盒子包裹着的,看起来就很贵重。 王倾想要推辞,沈先生却笑道:“我与你一见如故,是想同你做朋友的,况且金曼与我有兄妹情意,你是她未婚夫,算是我妹婿,不过一份礼物,哪里拿不得了?” 妹婿……? 倘若不知晓沈先生与他是情敌,王倾怕是真会信了这一番说辞,但他实在寻不出什么推拒理由,沈先生态度自然又坚决,他只好收了盒子。 沈先生贴心将二人送到了原来的珠宝店处,金曼不必寻个理由回来,自然十分感动。 王倾却觉得沈先生不露声色、格外可怕,这样通透睿智的人物,轻易招惹不得,幸好沈先生还算大度,否则,金曼与他都无从抵抗。 金曼开车将王倾带回了自己家中,王倾见过了准岳父岳母,金父金母待他态度也算和善,甚至有些诡异的热络。金小姐曾解释说是家人开明,王倾原本信了,今日却生出一丝怀疑来。 王倾实在找不出沈先生哪里的不好来,看金曼与沈先生的互动也称不上感情差。金父金母即使因为疼宠女儿,答应了女儿退婚,珠玉在前,见到自己,也不应该会如此热络。 王倾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子,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天下掉馅饼的可能当然有,但馅饼一个接一个,就不像是什么正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