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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为有生死之交的伏黑惠而来。 会呼唤你名字的是两面宿傩。 “太慢了,你还让我等多久?” 熟悉的声音自少年面颊处传出,稍稍驱散了与诅咒殊死搏斗带来的阴冷。 在你将“身躯”从惠影子里取出之前,对于你可能死亡的情况,宿傩都不会坐视不管。 一如环绕于奶白色灯火旁的夜蛾,原先踟蹰不定的你朝光亮下的宿傩走了过去。 …… 这还是宿傩这三天来跟你说的头一句话。 老实说你一直拿不准宿傩那全凭心情起伏、千变万化的想法。 这个男人曾不满于你为了夏油杰险些失去生命的行为,叫你在他“虚弱”的时候,为了获得他的爱好好表现自己。 也在你拿出昔日扫平森林的尽头去努力的时候,稍稍给了你一点好脸色。 面对五条悟“你这个白饭之王”的讽刺,他还能以不屑的口吻回嘴“我的女人为我收集咒力有什么不对么?”。 但在你觉得找回了手感,可以进一步挑战高等级咒灵,开始在任务里屡屡挂彩之后,原本淡然旁观的宿傩脸色就不可避免地阴沉下来。 百年前的“散步”由他发起,你是他的私人财产,全盛期的他轻而易举便可以隔绝那些不必要的损失。 他只是觉得有趣才带着你“玩乐”。 可现在呢? 被擦伤的面颊、淌血的手臂,又或是破损的指尖。 每一处都让他由衷感到了厌烦。 起初还能不快地指正你攻击时多余的动作,企图利用虎杖的身体稍微做点什么,但意识到这个容器只是个咒力初学者,完全没什么用后,宿傩干脆完全放弃了对你的期望: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到底谁才是被捕食的那个?” “……真是个弱小的女人。” 宿傩的话语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焦躁。 “早点放弃不好么?养了十年的小鬼总要派上点用处吧。” 对你的不满甚至一度延续到和你搭档的伏黑惠身上。 他生气,你委屈。 真怪啊,作为百年前要你放弃不安的恶神,他不应该喜欢这种“拼死奉献”的示爱么? 保护他,这是你跟他的约定。 “对,对不起。我会再努力变强点的。” 诚恳的道歉起了反效果,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也不眨,直接将你扔出领域,之后几天也没有主动开过口。 直到今夜一切才有了缓和的余地。 可能是独立杀死准一级诅咒的战果终于得到了宿傩的认可。又或总喜欢呛他的五条悟恰好被上级安排出差,你觉得今夜同虎杖一起过来的他心情还算平静。 刚好你也取得了祓除高级咒灵的成绩,你终于有理由去见见他了。 然而他只是坐在生得领域里环抱着你发呆,将手掌搭上你柔软的小腹,沉默地听你讲述和咒灵浴血奋战的故事,完全没有夸奖你的兴致。 在听见你兴高采烈地讲生死关头爆发的潜力时,宿傩甚至凉凉地瞥了你一眼。 你闭上了嘴。 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 原来宿傩本体和你体型差过大还不觉得熟悉,如今他借了虎杖悠仁的壳子,你才发现这两个男人原来都喜欢把你圈在怀里跟你讲话。 家入硝子的假设一直在你心头萦绕不去。 之前以酒结契的丈夫和你十分恩爱,具备你多看别人一眼都会闹别扭的占有欲。 以此类推,宿傩那么一个傲慢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用别人的脸跟你亲热? 他就这么不在意你么? 还是说他也觉得这具身体和自己很像?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百岁的诅咒之王将身体维持在了壮年时期,二三十岁的面容成熟而俊朗、因为倨傲的神情散发出威不可侵的气势。 你在做手工时艺术细胞众多,灵感充沛,但对人体形貌却既不擅长,实在想象不出他作为少年时的样貌。 ——但骨相应该不变吧? 如今那种若有所思垂下眼眸的模样矜贵得迷人,你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宿傩”的面庞。 他被摸得有点不耐烦,以猩红的眼眸注视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候应该说些对丈夫的甜言蜜语。像是共享余生尚不能满足,想在更早的时候遇到你,将那些青涩的过去一并拥入怀中,嘘嘘诉说心意: “我在想,如果我生前遇到的人是您会怎样?” “你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么?” 如是倾吐眷恋之情,你主动往他的怀里凑近了几分。 他却像是听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话,眯起红眸发出一声嗤笑: “活着的时候?” “你应该庆幸是作为咒灵遇到我。不然会被我直接吃掉吧……毕竟我也有办法把灵魂扣下来。” “咒灵的肉没那么好吃,而且吃了就没有了啊。” 但因为这天方夜谭的想象,他至少愿意同你对视了。 “没有了啊……” 食人的恶鬼随手挑起你颈侧的长发,他单手托住你的后颈,垂首亲吻你苍白的脖颈,如是发出了惋惜的感叹。 “不,不要啊……我不好吃的。” 联想到他总喜欢时不时用尖锐的牙齿在你身上留下一些齿痕,你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发出微小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