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也是这样，宋华薇和宋华光才决定明天去公社，不然也不安心。 苏荞初点点头，“你们正常工作，家里不用担心，有我。” 宋华薇翻了一下苏荞初带回来的书籍，“妈，这些哪来的。” 苏荞初：“我去了一趟医院，遇到了一个好心医生借给我的。”说到这个，苏荞初嘴角带笑。 这是意外惊喜，她去书店看了，书店的医书很少，而且贵，他们家能吃的稍微好点，不代表家里就有多宽裕，总的来说，还是贫苦人家，可以换洗的衣服没几件，家里顿顿粗粮加野菜。 她去医院只是想着看能不能介绍一下哪里有借医书的途径，结果一问，被她搭话的赵医生就主动把自己的医书借了出来。 看着这一堆书，大家都有些望而生畏，爱念书的宋华薇对医书也不敬谢不敏，太枯燥了。 荞初看了一眼宋华阳宋华光兄弟两：“以前耽误了你们兄弟，回头我去学校问问你们还能不能去。” 宋华阳和宋华光都懵了，对视一眼，宋华阳指了指自己：“妈，你是说，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去上学？我儿子都出生了。” 苏荞初：“不是说你们去学校上课，国家组织我们扫盲，多认字没坏处，你们兄弟虽然没有去过学校，但是我有教你们，加把劲，把小学毕业证拿下来，我今天路过食品厂看到招工启事，有学历优先，你们认字，但是没有毕业证，别人不承认也没办法。” 宋华阳宋华光：“……” 是这个道理，但是想想还真有点难为情。 宋华薇捂着嘴笑，“我的课本都还在，哥，你们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啊。” 王梨花左看右看，抱着儿子问，“那我也跟着一起念书？”她以前也想过要去上学的，但是那时候填饱肚子活下来都不容易，别提其他的了，现在嫁进苏家，是她没有想到的好生活，又想起了当初的心愿。 苏荞初自然没有不赞同的，“那就一起。” 这一晚，除了苏荞初和还不满一周岁的小娃娃虎头以外，其他人都失眠了，时不时的起来往窗外看看，就怕又发现有狼出没。 第二天他们几个醒来，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有存在感，苏荞初看在眼里，当做没看见。 这种心理阴影过两天就好了。 一大早的宋华光和宋华薇两个结伴出门去公社，宋华阳和王梨花要下地，苏荞初不用下地，她要去卫生站。 有人来看病给治病，如果没有人来治病她要炮制药材。 也不闲，但是比起下地还是要轻松许多。 王梨花出门也把孩子带过去，到时候她干活，娃娃就在边上树荫下放着，让大孩子帮忙看着，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今天卫生站没有人来看病，苏荞初在卫生站里做起了实验。 用新看到的一个方子配药。 时不时的还会出去转一转，而她转的地方，能看到张二石，苏荞初在盯着他。 张二石没有立即行动，现在村里人人都提起了三分警惕，还有公安以及别的村的人过来。 这一片山可不是只有他们一个村子，要是有狼过来了，大家都有遭殃的可能，人最多的就是苏医生家里那一片。 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也不会做。 一周过去，确定了，这一片山脉没有其他狼群，大家伙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完全陷入了停滞，就是谁把小狼崽的尸体扔到苏家院子，这个人选大家都没有头绪。 这狼对方又是怎么得到的？能从深山中得到小狼，很多人都往猎户身上猜。 普通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大队长很抱歉，“苏医生，我们没有找到那个线索。” 问过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他很内疚，因为这代表着苏医生一家随时可能会再次遇到黑手。 大队长十分恼怒，但是现在对方把手脚藏的太好，他找不到线索，只能没事多来这边转转，要是有人真又起了坏心思，也能帮忙看护一下。 苏荞初一直在注意着张二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没有找到证据不奇怪。 在张二石再次动手之前，苏荞初成功调制出了一个狗皮膏药，自己改良的，对腰酸骨痛有奇效，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腰不好的，弄一贴在后面，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苏荞初对草药的药性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做出来的成品，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东西是一个下地扭了腰的妇人用了之后才发现了妙处，她之前也扭过腰，那时候过得难受，现在就不一样了，对比太强烈。 她多拿了几贴回去，她婆婆拿了一贴，然后就传开了。 来要的人很多，苏荞初做起来不难，但是材料她这里不够了。 她很快提出，如果带了药草过来的话，就可以不用付药钱，也不用他们把全部的药草都找齐全，找出某一些种类的就可以了，现在山上依旧不给进，但是有巡逻民兵队的山脚下也足够了，这些都不是什么罕见的草药。 于是小孩子、少年被委以重任，他们挖野菜的时候看到顺手就挖了，王小山就带了两大篮子过来，给他奶奶和妈换的。 经常下地干活腰肌劳损很常见，上了年纪的基本有问题，包括大队长，他的肩膀就不太好，试探性的弄了一些回去，就成了回头客。 大队长哈哈大笑：“苏医生，这个药膏不好看，但是好用，比我之前在医院用的那什么什么好用，你给我多来点，我寄一些给我战友。” 今天有人送来一尾鱼，明天有人送来一捧蘑菇，后天有人送来一把炒豆。 每天都能给餐桌上添个菜。 之前婆婆可没有这么受欢迎，王梨花笑的嘴巴都酸了。 看着他们一家过得这么好，张二石眼红，强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等待时机，好不容易这件事慢慢的平息了，他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 同样是夜黑风高，他带着从黑市上买来的黑油开始行动。 “喳喳——”不知名的虫儿鸣叫，张二石背着两个罐子来到苏家门口，他静悄悄的拿出两根竹竿，试探了里面的落脚地安全，把罐子用绳子系着放到院子里，再借助竹竿跃进去。 在屋里，苏荞初和宋华阳、宋华光都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苏荞初目光沉静，宋华阳和宋华光眼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如果不是妈说捉贼拿赃，他们早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了。 张二石进来之后，担心刚刚的些微动静吵醒了苏家人，耐心的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这才猫着腰，再度行动起来。 他的目标是柴房，柴房最容易烧起来，又跟房子连着，很容易烧过去。 他先把大门在外面锁上，防止里面的人逃出。 苏荞初他们看着他把黑油泼到墙上，在柴房边上的木柴堆点燃了火，火势开始燃烧之后，才开始动手。 这房子是他们刚来的时候建的，现在过去十来年了，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柴房是最破的，现在被烧了可以作为证据，也正好可以重建一个。 张二石看着火燃烧起来，正得意的暗笑，突然之间，就被人从背后一推，推到了燃烧的木柴上面，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烈火熊熊燃烧，灼烧着他的皮肤，他闻到了自己肉被烧焦的味道。 一声惊叫响彻云霄：“啊——救命啊！火，啊——” 第5章 六零神医原配 周围的人听到了惨叫声，很快就有人拿着扁担出来了。 自从有狼下山之后大家的的神经都比较敏感，不敢睡得太死。 他们匆匆跑出来，就发现苏医生家着火了，他们连忙掉头回去拿木盆水桶出来，走过来却发现，宋华阳兄弟正在灭火，柴房的火势已经灭的差不多了，他们一拥而上，把剩下的那对燃烧的火堆扑灭，这才发现了张二石的存在。 他在地上哀嚎。 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被火烧的地方，有些胆子小的干净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为什么他在这里？”有个邻居发出疑问。 宋华阳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罐子：“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这些过来把我家的门锁了点火，这是想烧死我们一家！幸好老天有眼，让他自食恶果！” 来人都惊了，看看地上被烧的只有喘气份的张二石，再看看那两个罐子，还有地上一些痕迹，都惊了，有的人后退了三步。 这、这人太可怕了，什么仇什么怨，居然想要放火烧死一家人。 宋华薇抹着眼泪去找大队长：“我去找大队长，这世道有王法的，让他帮我们做主！” 张二石听得到大家说话，他想要离开，想要逃走，但是他动不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恐慌和剧痛包围了他。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解释。 大家会相信他的解释吗？还有苏家这些魔鬼，他们是魔鬼！居然把他推到了火堆上面，逼问他是谁指使，他差一点就要被烧死了！ 大队长板着一张脸，让人把这里围了起来，等公安同志过来。 这里是案发现场，虽然就他来看作案过程很明显了，但他不是公安，不能代替他们过来收集线索和证据。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张二石要放火，他图什么？ 大队长很确定，张二石跟苏医生一家并没有什么仇怨。 苏荞初是医生，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拒绝给放火犯处理伤口，大队长只能自己上，不能让他先死在这里。 大家都不懂，为什么张二石会对苏医生一家入手？ 在等着公安来的时候，村民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和张二石搭上关系，“是不是之前的小狼崽也是他做的？” “看不出来呀，他还有这本事。” “张二石平时看着老实不说话，谁能想到皮子底下藏着这么一颗恶毒的心，那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唉呦喂呦，我家之前和他闹过矛盾，他会不会报复我啊，哎呀，我家以前下蛋可勤快的老母鸡突然不见了是不是就是他做的。” “他媳妇孩子知道这事吗？” 有人去跟他家里说了，张二石媳妇以为这是开玩笑，直到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他们这才将信将疑的过来，看到躺在木板上的张二石的惨状，再看看周围人一样的眼神，他媳妇当即就嚎啕大哭，“孩子他爹，你现在怎么样啊？” 张二石身体抽搐了一下，睁开眼睛，努力给她使眼色，他不能认下这罪，认下他就完了。 他现在动不了，也没有力气说话，但是还有他家人在，他们哭的惨一点，让他们打消报公安的主意就最好了，他愿意赔钱，愿意赔钱！ 他媳妇领会了他的意思，这事当然不能认，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认，认了他们一家就要没脸做人了，这一定是误会！ 她扑到了苏荞初脚下，哭天喊地：“苏医生，这事一定是误会啊，孩子他爹大姐都知道的，老实本分的一个人，这一定是误会啊，我们两家没仇没怨啊！” 苏荞初没说话，宋华阳指着烧了的柴房：“误会？这是误会，我也想知道，我们两家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他来这里放火。” 张二石媳妇：“你们现在没事啊，你们家的损失，我们赔，一定赔。”她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很快额头就有了血迹。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苏荞初看着她脸上的恐慌，神色淡淡：“如果我趁你们睡觉的时候把你们门给锁上，再放火烧你们，想把你们一家整整齐齐烧死，你能原谅我吗？” 张二石媳妇说不出话来了，她就算厚着脸皮说能，大家伙也不信，看大家的反应，本来是对她有些同情的，但是现在脸上已经全是厌恶。 换成是她遇到了这样的事，做鬼都不会放过对方的。 这时候，两个公安骑着自行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