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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堰盯着柳临溪,半晌也没找出合适的话斥责。 倒是柳临溪,面上带着潮红,一脸羞惭的道:“臣色胆包天,请陛下恕罪。” 李堰审视柳临溪半晌,目光无意中透过近乎透明的池水,瞥见了柳临溪某处的“不得体反应”,当即面色一沉,冷声道:“朕竟然有点信了,你确实色胆包天。” 柳临溪:…… 陛下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只是这温泉水太热了而已…… 柳临溪原以为李堰会直接命人把他拿下,没想到李堰只是披了衣服起身走了。柳临溪惴惴不安地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拿他,倒是有侍从过来通知他,说王爷摆了晚宴,请他过去。 柳临溪十分茫然,我都这么色胆包天了,还有脑袋能去吃晚宴呢? 怕不是最后的晚餐吧? 柳临溪跟着侍从过去,朝老王爷和李堰行了礼。 老王爷招呼他坐到李堰旁边,柳临溪紧张的要死,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李堰一直避着他的目光,看都没看他一眼。 “柳将军身子可好些了?”老王爷开口关切地问道。 “多谢王爷,一切都好。”柳临溪道。 “陛下年幼便登基,身边没个可以依靠的人,柳将军既然决定留在京城,往后便多担待些,为陛下分分忧。”老王爷道。 “是。”柳临溪道:“臣若蒙陛下不弃……定赴汤蹈火。” 李堰闻言喝了一口酒,依旧没看柳临溪。 老王爷席间一直忍不住打量柳临溪,因为他长得慈眉善目,柳临溪被他盯着看倒不会觉得不自在。况且有李堰冷着一张脸坐在旁边,没人会比他更让人不自在。 “先帝二十岁的时候做的父亲,有了堰儿。此前我一直在想,堰儿不知何时会成家有自己的孩子。”老王爷一脸笑意地看着柳临溪,道:“堰儿虽比你小,但还是靠得住的,你们可要努努力。” 柳临溪没大听明白老王爷这话的意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原以为这顿饭家长里短的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临了老王爷突然话锋一转。 “柳将军对湍河营有何看法?”老王爷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敏感了,尤其原主不久前还和李堰讨论过这个问题。柳临溪在心中斟酌再三,才谨慎地开口。 “臣……常年在西北,并不了解湍河营。”柳临溪看了李堰一眼又道:“但臣听闻湍河营主帅一直不敬陛下,既有守卫京畿要地之责,却不敬天子,臣以为这是大忌。” 老王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柳临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原书中,原主被暗杀的地方就是在湍河边,也不知暗杀原主的人是否和湍河营有关。若李堰真的朝原主提过掌管湍河营一事,那原主成为湍河营的眼中钉,倒也顺理成章。 难道,原书中暗杀原主的人就是湍河营的人? 当晚李堰始终不发一言,柳临溪想问又不敢问,忐忑的一夜无眠。 众人在园子里留宿了一晚,第二日便返回了京城。 路上柳临溪和李堰依旧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柳临溪初时还有些忐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到了京城自己就被抓走砍头了。可他昨晚一夜没睡,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莫名虚弱,所以路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柳临溪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不仅如此,他脑袋还枕在李堰的肩膀上呢。 柳临溪:…… 真是罪多了不怕脑袋少。 “将军,陛下,戏园子到了。”苏恒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柳临溪一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此前似乎说过戏园子开了要请李堰来看戏。经过这两天的事儿,他原本已经将此事忘了,没想到苏恒却都安排上了,而且李堰竟然同意了。 于是柳临溪回京后没去刑场,竟然去了戏园子。 苏恒提前派人来知会过戏楼老板,说是“贵人”今日带了朋友来捧场,老板直接让伙计带着众人去了整个戏楼最好的雅间。柳临溪大概是一路坐车有些累了,面色略显苍白,李堰看了他几次,眉头略微拧着,却没说什么。 这会儿戏正要开演,戏楼里已经爆满,很多人没有位子,都站在角落里等着。 没过片刻,话本正式开演。 话本先生张口一句话没说完,柳临溪刚喝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只听话本先生念道:“话说这疾风将军柳临溪英俊貌美,京城才俊人人仰慕,就连咱们这冷面帝王也难以免俗。据说陛下为了得到柳将军的青睐,曾用尽手段……今日,在下就朝大伙儿说一说,陛下是如何穷追不舍最终抱得将军归的……” 柳临溪听着这剧情,感觉整个人快尴尬死了。这出戏简直就是他自作多情的真实写照,尤其是李堰看戏时候的表情,仿佛全程都在说:朕还干过这样的事儿?朕自己怎么不知道! 柳临溪:…… 陛下你听臣解释! 这不是我写的话本!! 谁他么改了老子的话本!!! 第16章 柳临溪写这话本的本意是想朝李堰示好来着。 外头不都传言他柳临溪和程远是真爱,李堰棒打鸳鸯吗?他偏就要写一个自己仰慕李堰主动追求的故事,一来撇清和程远的关系,二来替李堰挽回人设。毕竟原书里头李堰和程远后期会交恶,柳临溪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夹在中间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