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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换地方吧?”爱丽丝放弃她的直觉,转移阵地寻找早纪的身影。 直至森鸥外同爱丽丝的彻底离去。 “他们走了。”太宰治伸手将棺材内里的锁头给解开,推搡开略为厚实的棺材门,自然而然地半抱着早纪走出黑暗。 亮眼的光芒涌入早纪的眼里,促使她倍感不适地眯起眼。 手帕替她温柔地擦拭掉盈眶的热泪,原是出自太宰治的体贴。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早纪头回对待太宰治语调温和,她接过停下来举动的太宰治递向她的手帕。 太宰治松开手后,专注地望向态度鲜明变化的早纪,说出他的心底话,“我还是喜欢直言直语,没有半点掩饰的骗子小姐。” 满口谎言拿来应对他人吧。 把你真实的丑陋赠予我吧。 早纪擦拭完无意识泛出的眼泪,将手帕顺势地折叠放入随身携带的小包内。她没有回应太宰治奇奇怪怪的表现,“到此为止吧,太宰先生。” 一语双关般的言语。 早纪不留任何的解释,转身离开。 徒留太宰治怔怔地握住手心里的绿宝石耳饰。 “早纪,你去哪里了?”眼尖的爱丽丝主动跑上前来勾住早纪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不满地抗议,“爱丽丝和林太郎都好担心早纪呢。” “抱歉,刚沉溺在画室里。”早纪真假掺和说地朝爱丽丝道歉。 爱丽丝的眼神再次扫过早纪的耳垂。原本拥有成双的璀璨耳坠,如今只剩下单只。 是单纯地在落荒而逃中丢失的? 还是…爱丽丝心有不安地揣测着,她决定借助林太郎的权势查阅一下监控录像。 总觉得对早纪越来越不放心。 独属于他们家的珍宝,为何惹来多处的窥视。 可恶,到底懂不懂先来后到。还是说,一个个都赶上牛头人的潮流,不绿到手不罢休? 留意到爱丽丝的眼神过于长时间地停滞在她的耳畔边缘,早纪猛然意识到她右耳垂上的饰品掉落。按理说,她不曾跑动,只能是落在心怀不轨的太宰治手里。 早纪摸索着她空荡荡的耳垂,神情低落地呢喃自语起来,“我的耳环。” “没关系的。”一路成为壁花的森鸥外终于有用到的出场机会,他见状连忙安慰早纪不必过于耿耿于怀,“回头给早纪补上紫宝石耳坠吧。” 比起象征着早纪星眸的颜色。 不如选择他的瞳孔之色。 *** 直至早纪被送回朝日奈家门口,与她共坐在后排的爱丽丝依偎在早纪的肩头,陷入酣睡的状态。 早纪轻手轻脚地抽离开来,她将爱丽丝小心翼翼地靠在枕头处,压低声音地朝着森鸥外道别。 待早纪步入朝日奈家的庭院内部,森鸥外无法注视她的背影后,爱丽丝不虞地从假寐中苏醒。她神色难辨,流露出异常不符合纯粹幼童的成熟感,“林太郎,应该感觉到了吧?” “我们的小早纪似乎藏有许多秘密呢。”森鸥外的语调带笑,冷静从容的眼底皆是晦涩不堪。倘若早纪如同森鸥外梦境般足够乖巧听话,等下,梦里的早纪给他的违和感更为显眼。 “真该把丑陋的小丑玩偶一手捏爆的。”爱丽丝找不到人撒火,回头责怪起满嘴绿色、吐露出令人误解言语的无辜游戏玩偶。 与森鸥外的车驾驶远去恰恰相反。 有人走,有人来。 彼时的朝日奈家宛如游戏中的复活点,送走暗中窥视的觊觎者,迎来光明正大的抢夺者。 正当早纪穿过庭院,步入家门之际。她被猝不及防地拉到庭院的隐蔽之处。早纪尚未脱口而出的惊呼声被对方的手掩盖得严严实实,无从传达出去。 “是我。”自动认领身份的隔壁老王不请自来,他的双手支撑在早纪的脑壳上方。 你信不信她一指令下来,十三位兄弟整整齐齐地下楼打宰,哦,早纪甚至忘却仅凭她一人的实力,足够打宰成功。 “我说,你不会是游泳游过来的吧?”对比到达的时间差,早纪蹙起眉头地询问道。 得到后者模棱两可的回应,“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离我远点,别感冒了传/染给我。”早纪脱口而出无情的答案,“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眼前的少女连装模作样敷衍他的架势都一并取消,取而代之流露在外的,是肉眼可见的冷淡与恶劣。 “我在棺材里找到你另一半的耳坠。”太宰治从兜里掏出早纪掉落的饰品,物归原主。他没有大度到替对方佩戴起隶属于别的男人的标志物。 原是太宰治使出的小手段。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一切把戏对上朝日奈早纪,作用降至几乎为零。 朝日奈早纪游刃有余地利用她的假象,完美地隐藏她的多条蜈蚣腿。 早纪接过太宰治送回她的耳饰,礼貌而又疏远地道谢后,毫不犹豫地从对方的禁/锢范围内挣脱开来。 “别再见面了。”早纪依然坚持她的观念。 太宰治心知肚明,少女言语指的是不再与他碰面,而非他的同位体。 头也不回的渣女快步地走回家,丝毫不理睬后头已然对她真香的太宰治。 这次的副本支线,居然令太宰治生成相关的记忆片段。早纪转念揣摩,是否代表其余受害者,比如森鸥外、再比如中原中也,都无意识地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