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本文内容由【海婴】整理,海棠书屋网()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三千男宠三千乱》 作者:秋若耶 ☆男宠偷情,情何以堪 院墙下桃花正好,半掩的碧窗内,春/色正浓。 “千澜……”女子柔媚的嗓音拖长了语调,微颤,紧抓着男子的肩背,娇喘不已。纤腰起伏,魂丧魄碎。男人的战场,攻伐征战无止休。女子秀发散落到枕榻外,如一波春潭般漾动。 软榻下,各色衣衫散了一地,绣帐荡漾不止,颠鸾倒凤的身姿勾勒得清晰至极。软榻发出不堪忍受的响声,几欲散架。 一室春宫,正应和了外面的桃花妖娆。 我站在窗外许久,看春宫看得发呆,直到一瓣桃花飘下来打到脸上,抬手摸下花瓣,被脸上些微发烫的温度骇了一跳。 “大人。”府上的总管梅念远在我耳边一声低唤,又骇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扫了他一眼,分明看到他极快隐去眸底的笑谑。我一甩袖子,转身快步走了几丈远,方择了一块青石坐下。总管梅念远疾步跟来,站在我坐的青石前,瞧着我。 我面色阴晴不定,淡淡道:“梅总管急急叫我来,就为了看这个?” 梅念远白皙的面皮一脸淡定,狭长的凤眼瞅了瞅我,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这不是第一次,若不是让大人亲眼看到,他二人定不会承认。念远恬居总管一职,也没有法子。” 我一口闷气被堵了回去,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来。 梅念远将头转向一旁,扯着嗓门高喊了一声:“大人!” 我从青石上滑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梅念远赶紧上来扶我,满脸歉意。我怒火攻心,正要发作。 “嘭”的两声响,房内正上演春宫的两人从榻上滚下,手忙脚乱裹了衣衫后,从门内冲了出来,见到门外的我,顿时吓得哆哆嗦嗦跪倒。 我推开梅念远的手,站得笔直,双袖往身后一负,冷冷望着地上的那对男女。一个是我的书童,一个是我器重的丫头,平素待他们不薄,竟不知二人是什么时候搭上眼的。 “大人,这是误会!”千澜抬起清秀的眼,神色恳切。 “大人,不怪千澜!”如歌脸挂泪珠,神色楚楚。 我顺了顺气,平生最恨别人骗我,尽力将语调放平缓,再带上几丝凉飕飕的语气,道:“误会?你们莫不是要说,方才本官瞧见你们赤/裸相对,是在运功疗伤?” 千澜一手紧拽着凌乱的衣襟,一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扣着,抬头望着我,眼神颇为凄凉。这眼神,让我都以为自己判了一桩冤案。千澜不过十**岁,模样清秀,眼神清澈。当初在皇帝赐给我的众多男宠中,第一眼我便瞧见了他,愈看愈舒服,便亲点他为书房侍童。名义上,千澜仍是我的男宠,虽然我从未让他伴寝过。 每多看他一眼,我便说不出更重的话来,遂将目光转向如歌。 如歌梨花带雨,咬着嘴唇颤颤道:“大人,真的不怪千澜,都是我……” “梅总管。”我向旁边道。 “在。”梅念远靠近一步,等待我的指示。 “照我顾府的规矩办。”甩下这一句,我大步从下跪的两人身边走过,留下一阵冷飕飕的旋风。 ※☆※☆※ “哎——”走出偏院,我蹲在一株桃树下忍不住叹了口长气。府里男宠偷情的事,据梅念远汇报,每月都会有两三起,禁都禁不住,何况,如今正是阳春里。 “哎——”又一声叹从我嘴里冒出来。记得上个月,东院里便捉了两对断袖在床上。梅念远将那四人带到我跟前时,我一眼就看呆了,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分桃断袖的深层含义。四个绝美的男子跪在我面前,我挪不开眼。 梅念远将那四人带走后,我还久久回不来神,一盏茶时间后,我把桌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无力地伏倒。 总管回来后,我还处在怏怏的情绪中。他站在门槛外,要笑不笑地瞅着我。我如芒刺在背,飘了一道肃杀的目光过去。 那时他闲闲道:“日久生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人又不能、又不能将三千男宠都宠幸个遍……” 收起思绪,我从桃树下站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花瓣,走出几步,忍不住吟了一句酸诗:“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大人又伤怀了?” 我回头,见梅念远从桃花树后走过来,一身青色的长袍映在花树下,愈发显得身段修长。他青衣乌发,半笑着走到我面前,“今日十五了。” 我心中抽搐了一下,十五又逢十五,月圆又逢月圆。 每逢月圆之夜,皇帝的圣旨就会准时到我府上,赐我男宠60人。 至于为何要选在月圆之夜,那便是可引人无限遐思的某种考虑了吧。 我顾浅墨在京为官五载,累积下来,被赐的男宠已有三千多人,若不是每月都遣散一些去田庄,只留下合眼缘的,恐怕如今我就要穷困潦倒流落街头了。即便如此,府中还是余了三百号人,且呈递增趋势。 为了装下他们,我不停扩建府院。如今满长安,没有哪个官员的府邸能大得过我顾府,没有谁家的人口能多得过我顾府,也没有谁家的费用杂赋能超得过我顾府。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记不得在自己卧房被夜袭了多少回了,也记不得他们都用过哪些手段诱骗我去他们卧房。 作为皇帝赐下的面首,他们无不秀色可餐,然而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在海量的美色熏陶下,我对他们,多数是踢下床就忘。 每月十五,新的面首来到,无一例外会在府上掀起一阵子的风波。早先来的前辈会品着茶设赌局,这帮晚辈会重复多少他们使过诱骗我的手段。后来的晚辈也会对这帮只会漠然远观的前辈们嗤之以鼻,表示他们绝对会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成功与我春风一度,完成某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都早已习惯了,也能做到视而不见了。但我今天心情不痛快,不想接旨。 我向梅念远伸出手,“今夜本官要去醉仙楼。”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我手上,嘱咐道:“大人省着点花,这个月的开销又要加大了。” “嗤!”我将荷包塞进袖袋,道出至理:“本官府上的开销,本就是逐月递增的。宫里那头老狐狸就盼着本官破财呢,我要让老狐狸看看,是他先蹬腿儿呢还是我顾浅墨先完蛋……” 余下的诅咒都被梅念远一只手掌堵回去了。我瞪大了眼睛,跟他四目相对。他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将捂着我嘴的手掌松开。被他手捂过的嘴上似乎有缕缕甜香,我伸出半截舌头舔了下唇角。 “府上人多耳多,大人还需谨慎行……”梅念远没说完,望着我下意识的动作,眼眸定了定,似乎忘了要说什么了。 “我晓得。”见到平素总是从从容容时不时拿眼角瞧我的总管此时的异样,我就得到某处恶趣味的满足,于是怒气也消了,朝他摆摆手,飘然离去。 “大人不接旨,万一圣上怪罪……”我正要飘去时,梅念远扯住了我袖子一角。 “怕他作甚!”我再甩袖子。 梅念远又扯住我,我有些不耐。他松开手,退到一边,“少喝些酒。” 我迈着公府步,哼着曲子吟着酸诗,从袖里掏出折扇抖开,出府逛青楼去了。 ※☆※☆※ 出了府才想起一事,千澜的事,不知道梅念远是怎么处置的。他那眼神似乎还晃在我跟前,那般委屈,那股无辜…… 莫非真有冤情? 他奶奶的,活春宫都被我看了个彻底,何谈冤枉? 枉我平昔待他清清澈澈,克己守礼,生怕一不小心调戏了他,谁知,谁知他竟…… 罢了罢了! 当“醉仙楼”的招牌悬在头顶时,我的满怀愁绪都散到了尽头。醉仙楼是百年老字号,据说一百年前盛行男风,内有美男无数,虽说如今已悉数换作美女,但其长安风流渊薮的地位确确是不可取代的。 门口的小厮认出我来,忙上前打千,“顾大人,您来了!” 要说长安不认识本官的人还真是不多,我抚襟长叹。怎么说我也是辛酉年及第的头榜状元郎,从七品小官做到如今的正三品门下侍郎,整整花了我五年时间啊!我何其不易!然而,被万人所识,却不是因为这个,乃是皇帝这只老狐狸害的。 满朝文武,有谁能得我这么隆厚的圣眷,每月都有六十名男宠赐到府邸?满长安,又有哪个登徒子能像我这般坐拥三千男宠?哪个断袖之辈不是对我羡慕有加嫉恨有余?哪个同僚不是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本官每次乘马出行,意图考察民情,总能引来众多的围观者。 ——看呐,他就是顾浅墨,男子断袖都供奉他,据说是能沾点风流气! ——原来如此!这模样长得千娇百媚,难怪断袖! ——指不定跟皇帝也有一腿! 本官出行,屡屡中途改乘轿子。但也不能阻挡长安百姓对我的熟识。 “顾大人,好久没来楼里坐坐了!”小厮笑着为我引路。 我眯着眼睛笑,“政事繁忙。” 一个不留神,瞧见小厮嘴角抽了抽。 我被引到二楼雅座,老鸨秀娘笑靥如花挥着手绢,扯着嗓门吆喝:“姑娘们,顾大人来了!” 我一抬头,就见四面八方的人潮涌来,花红柳绿,一片腰肢招展。再一转头,见楼上楼下的嫖客们都被抛下了,有的还维持着左拥右抱的姿势,怀里的佳丽却动如脱兔挤入人潮奔本官而来。 众人皆知,鄙人在好男风的同时并不落下女色,且每次逛窑子都绝不吝惜俸禄,一掷千金。门下侍郎身上的牛毛拔都拔不完,九牛一毛算得什么! 我汗水淋漓从众姐儿的温香软玉中挤了出来,“美人们稍等,本官出恭则个!” 溜到后院透了口气,我拍了拍梅总管给的荷包,他二大爷的,这点钱哪里够这里的高消费。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忽觉哪里不对。 平素来醉仙楼,并没有引起这么火爆的场面。难道本官在近日同府中男宠周旋下又憔悴了几分,更添了几分动人不成? 我摸着脸思虑,忽然一只手就摸到了本官身上。 自腰身,往胸部去—— 我浑身一抖,霍然转身,嘴上忽地被一个红唇堵上。 热致缠绵的舌吻。 我如五雷轰顶…… ☆月夜偷袭,色胆包天 一个柔软的身子将我钳住,两只手在我身上乱摸,嘴上也不消停。我被吻得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眼前金星乱冒。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到一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软趴趴就要倒地。一阵香风袭来,有人的袖摆扫到我脸上,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扶住。 我挥了挥眼前悠悠转的金星,想要站定,却还是软绵绵地一头扎入这人怀里。 好香,我就势嗅了嗅,一种从未闻过的香气,绝不是醉仙楼的庸脂俗粉。 “新来的姐儿么?”我扬起手,在这人脸上摸了一把。 “不好了,顾大人染指小晏了!”远处有人尖叫。 我醒了几分,睁大了眼,瞪着面前抱着我的——男人! 此人长眉斜斜飞入鬓发中,转眸顾盼间尽是风华流转,不是人们惯常所说的美或俊,而是一种临风的气质,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踏入了滚滚红尘中。 他一手拍在栏杆上,一手搂着我,不经意地唤了一声,“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