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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渝哥儿睡着了,林锦悄悄把小狗抱下床了,床边地上放了一个旧衣裳铺的狗窝。 …… 第二日,谢宁带了两个衙役,衙役穿着粗布衫装作他的随从。 三人进了有书茶楼,专挑了一楼坐下,谢宁叫了一壶热茶,三碟小吃。 “话说,这书生上京赶考的途中,天降暴雨,怎么办呢?” “书生定睛一瞧,诶?前方有一小破庙……” 说书先生语气起起伏伏,百转千回,谢宁第一次听书,很是得趣儿,一边剥花生一边喝茶,听的津津有味。 盐煮花生确实很香,仔细查看,每个花生都被捏了一个小口,所以花生仁特别入味。 花生里除了盐,应是还放了其他调料,花椒、八角和香叶之类。谢宁心里想着回去煮给家人吃,渝哥儿也可以吃一点。 他坐在人进人出的一楼,长相又这般俊俏,引了些茶楼里的品茶人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其中有一桌三人,不仅偷偷看着他,还要嘀嘀咕咕讨论,离得远听不见说什么,但是眼神让谢宁不舒服。 俩衙役也是有眼力见的,见谢宁皱眉,立刻起身走到那三人面前,两手插了腰挡着他们视线,嘴里凶道:“听书就好好听书,眼睛不想要了?” 壮汉衙役这一出声,吓得茶楼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说书先生在二楼也站起了身,住了嘴往下看。 衙役是衙门里最低等的差役,衙门里脏的、累的、跑腿的都是他们来,他们是直接与百姓接触的衙门小官,民不与官斗,所以经常能得到一些百姓的好处。 长此以往,就养成了若得不到好处,部分衙役就打砸勒索,侵害百姓的陋习,一个个都养出了对着平民,便凶神恶煞的脸。 百姓私下都称呼衙役为‘衙蠹’,意思是衙役都是一帮蚀器物的蛀虫。 平民口中的‘民不与官斗’,大多数指的就是衙役。 ‘砰’地一声,另一衙役直接重掌拍桌,“眼睛少给老子乱瞟,听见没!” 虽然很凶恶,但是很管用…… 这一插曲叫茶楼里的百姓眼里都有些惧怕,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眼里却是兴奋。 这个矮小的人正是昨天来买花生,被拦在茶楼外的小姑娘。 谢宁不再受他人的眼神打扰,舒舒坦坦地听起书来。 “那小狐精哭的梨花带雨,直往那书生怀里钻……” “……”谢宁双唇微启,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谢宁稳坐如山,用眼神瞟了一下左右手边坐着的衙役,这俩听的很入迷。 再微微转动脑袋,看了看周围的书生,好几个眼里又向往又痴迷的。 “……”谢宁无语,转回脑袋,硬着头皮听书。 被逼听了一下午香艳的‘秀才赶考雨夜奇遇’,谢宁一无所获,蔫哒哒回了客栈。 周寂年还没回来,他去摸了周寂年随身带的书来看,磕磕绊绊能勉强看明白,是一本治理农耕的书。 对于谢宁来说有些枯燥,毕竟他字认不全,看的越吃力就越犯困,不知不觉就趴着睡着了。 等周寂年回来的时候,就见谢宁头枕着手臂,手上还捏着他的书,两眼紧闭,睡的脸蛋儿红扑扑的。 周寂年轻轻拿掉夫郎手里的书,横抱起谢宁放回床上。 “嗯……”谢宁被抱起来都没反应,但是后背一挨着冰凉的床铺,就离开睁了眼睛醒过来,“寂年?” “嗯。”周寂年放下他,给他盖好被子,“睡吧,我回来了。” 谢宁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软骨头似的又栽进周寂年怀里,两臂松松地环着夫君的腰。 “找着那人没?”刚睡醒,声音也软软的。 “锁定了,名叫张仁,是个秀才,明日带你远远看一看,若确定是他,找个理由将他抓起来,再细细审问。” 谢宁在周寂年怀里点了点头,没吭声,闭着眼睛醒神。 周寂年了解他,这会儿肯定是再睡不着了,于是问道:“下楼用饭,还是我让小二送上来?” “送上来嘛。”谢宁用懒洋洋的语气回答,不太想下楼。 周寂年吩咐了小二之后,很快就上了菜,两夫夫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谢宁问:“若真是张仁,没有证据捉了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周寂年沉默片刻,说出心里的想法,“鲤鱼亲眼所见他持死者头颅抛于护城河,那么他与此案绝脱不了干系,对于这等残忍的凶犯,我想直接缉拿,严刑拷问。” 谢宁筷子停在空中,撅起油乎乎的嘴巴亲了周寂年一口,“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啊?” 与鲤鱼通灵,如此精怪之事,闻所未闻,谢宁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但是周寂年对他说的话却深信不疑。 “这世间,除了你谢宁以外,再没有能更让我信任的人了。”周寂年说完淡定夹菜。 “唔……”谢宁不好意思的嘟着嘴,又扯回正题说道:“可是只瞧见了他将那个扔进河里,如何能证明是他犯案呢?” “你既好奇,我就好好给你讲讲。”周寂年放下筷子,恶趣味又来了,他笃定,听他讲完之后,小夫郎晚上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他正好可以教宁郎做些运动。 “我问过曹良,若是锁定了凶犯,但是第一时间没有证据的话,可以从以下几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