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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听到了一场灭门残案的前奏。 那少年人好像是叫夜斗,女孩子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村子的人。 金鱼姬倒不认为自己听错了,稍稍留了个心眼,把少年的相貌和名字都记下了,等回教会了找人去查一查。 如果能阻止一场悲剧的话,这是善行吧。 地上打翻的碗和掉落的丸子竹签证明她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少女草草收拢思绪,准备接着去寻找不知跑去哪里的教主。 “童磨?童磨——” “请问你有看到这么高,穿着外套上印有莲花的男人吗?” 金鱼姬找着找着就走出了松川的范围,这时候已经夜深了,路边草丛中皆是些虫鸣声。 童磨好像不在祭典上了,也不在看烟火的地方。 伴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摆出来的摊位也都收摊了,即使这附近不怎么受鬼侵扰,夜晚长时间在外停留仍旧是不好的。 金鱼姬就被好几名长者提醒早点回去,她随意应答几声,接着向前走。 理论上她不应该再往前去了,可有人跟她讲,看到了身姿高大的人还穿着娘里娘气的莲花羽织往吉原走了。 吉原,换个说法就是妓院聚集之地。 即便没有去过,金鱼姬也觉得那里不是她这种女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但童磨朝那里去了。 金鱼姬回忆了一下侍女讲述的男女之情,总觉得松川的祭典只是个借口,童磨的真正目的是…… 哎真是的,那为什么要拿她当借口? 金鱼姬困扰地歪过头。 以童磨在教会的地位,去干什么也不会有人说吧? 金鱼姬折回松川,趁着还有人留在外的时候去借了能遮脸的斗笠和长外套,准备去混入吉原。 得赶紧找到童磨回教会,还有那个少年的问题。 女性进入花街肯定是不合规的,金鱼姬不是游女不是嫖客,她是个外来人。 花街如同金鱼姬所设想得那般灯火通明、热热闹闹,行人往来如织,他们或议论漂亮的游女,或高谈今夜即将举办的花魁游街。 金鱼姬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的身高着实有些矮了,身材还娇小,是天然劣势,如若不是挡严实了,可能女性的身份很快就得被发觉。 “听说了吗,街角店附近一个小妓院里有下级游女出逃与人殉情去了。” “那摔死在粪坑里的?我听说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游女好像叫大判?奇怪的名字。” “不说无趣的事了,葵霞屋的花魁游街是不是快开始了?赶紧过去吧!” 说着,大部分客人都涌向了同一个方向不多时,吉原花街的路上变得空荡荡的,不剩几个人。 金鱼姬抬头去看天上悬挂着的明月,月亮停留的位置证明现在是吉原最热闹的时分,她此刻却恍若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冷冷清清。 茶屋跟前没有客人,也没人在门前揽客,格子中只有几名朝过路人抛媚眼的妓..女。 花魁原来有这么大的魅力? 金鱼姬有些好奇,但现在找到童磨比较重要。 “人呢,都去看花魁了,这里的美人就便宜我了。” 男人猥琐地朝格子中的妓..女招招手,双方看对眼后他便进了店,准备一掷千金。 爱欲、金钱、色意、权势,从未见过的场景在金鱼姬眼前一一展开。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她立刻扣住遮住脸的布,匆匆别过妓..女轻佻的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可接下来她该去哪里找? 红发少女把自己整个人藏于斗笠之下,她快步走了一段路,走过某一条小路时,忽然嗅到了刺鼻的气味。 好像是血? 为什么吉原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金鱼姬不明所以地转过身,折进了这条小路。 * 童磨愉快地在吉原寻到了样貌合适的美食,那妓..女以为自己要与心仪的客人登上极乐,童磨也是这么同她说的,却不想下一秒就被扭断了脖子,成了鬼口中的食物。 童磨本来也是在店里吃的好好的,结果听到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声响,这人都去看花魁游街了,怎么还有争执? 手中捧着个脑袋,童磨从靠河岸的那侧窗户探出了脑袋。 底下河岸边的路中央挖了个坑,坑里着了火,从凄惨的叫声来看,被烧的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被烧未免也太可惜了,给他吃了多好。 童磨瞧着瞧着,底下出现了新的进展,他也被后续发展勾起了兴趣,打算下楼去瞧一瞧。 人类的命运多舛,是可悲且无望的,而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他们带来幸福。 “哎呀,这是怎么啦,真可怜呢。” 七彩虹眸眼睛中刻有数字的男人这么说着,可他没有丝毫怜悯的情绪。 像是兴趣使然,就像他当初钦点金鱼姬当圣女那样,他朝着倒伏在地上的兄妹二人,施舍般给出了自己的血。 “如果你们能被那位大人选中的话……” 一场即兴的由人转化为鬼的仪式正在举行,童磨把自己的血送出去些许,就在他静观变化之时,察觉到什么的上弦鬼忽然把手中的尸体、头颅扔进了远处的火坑中。 从他的身后传出一声轻轻的呼唤:“童磨?”